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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小一隻,上場當球童嗎?
紗和還想進一步嫌棄御幸的衣著打扮。
高島禮以為少年少女能友好相處,屬實是大人的一廂情願。她開了辦公室的門請他們進去,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空氣已經很不對頭。
紗和拉著行李箱跟上高島禮,搶在御幸前面,黏在美女身後問東問西:
「老師,我們青道還有國中部哦?」
「國中部嗎?並沒有。」
高島禮沒有馬上反應過來紗和的意思,但御幸聽懂了。
沖他來的。
他跟在後面進來,高島給了他跟紗和一人一張入部申請書,和一些入住宿舍的登記表。既然來了,就順便寫完吧。
紗和乖乖地跑到旁邊桌子上開始填寫,倒是御幸拿了支筆,突然開口:「小禮,你的辦公桌真的一點也不女性化耶。」
小禮:「……?」
御幸國一時就被高島挖過角,跟她的關係比一般師生熟稔。他故意稱呼老師名字以示親昵,向紗和說明:他跟大人才是同齡。
這一聲「小禮」成功引來了紗和的注意。
她趴在桌子上填表,但眼睛卻抬了起來,盯向這邊。
「哼,太幼稚了吧。」紗和忍不住說:「小學生才喜歡這麼挑釁女生呢!」
「……哈?」
紗和不理會御幸的質疑。她說的就是他對小禮的態度——笨蛋男生在美女面前,就喜歡說垃圾話表現。超幼稚的。
高島禮也終於意識到,這兩個小鬼正在暗中較勁。她忍耐著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寒光。
「你們兩個給我認真填表。」
兩個小學生都老老實實動筆寫起來。
不過紗和還是斜了御幸一眼。御幸雖然沒有抬頭,但卻察覺了她的視線,「哈哈」哼笑兩聲,好像他贏了什麼似的。
五分鐘後,兩人同時填好了表,不約而同地走向了高島禮。
沒想到這種時機也這麼巧。他們都不禁看了對方一眼,還有兩張同時遞出去的表格。
這時,少年少女才知道彼此的名字。
清田紗和,御幸一也。
紗和想笑御幸寫字跟他的穿衣品位一樣丑,御幸想笑她居然叫「SAWA(紗和)」,而不是「SARU(猴子)」。
但是下一秒,兩人同時瞥見另一欄字,瞬間轉向對方,驚詫地異口同聲:
「你居然是捕手?!」
「你居然是捕手?!」
……
一年過去,紗和跟御幸都在青道棒球隊磨鍊了近四百個日夜。但是御幸不僅坐穩了男隊正捕手的位置,還從一年級起就以「世代最強捕手」的名號聞名遐邇。
而紗和……
去年秋天才升上一軍,目前在隊裡擔任正捕手——的替補。大多時候,她都是以一壘手的身份上場。雖然也是固定先發成員了,但從捕手的身份來說,紗和落後了御幸很多。
想當上隊裡的正捕手,不僅僅是因為紗和想追趕他,也不局限於兩人之間的較量。
夏天馬上來臨,這將是前輩們最後一次進軍全國的機會。無論她還是御幸,都很嚮往以全隊司令塔的身份,支持前輩們去那座舞台。
星期天,紗和獨自蹲在球場外的角落裡,一個人練習傳球和守備的基礎。
用不同的速度將球擊向牆壁,等它在地上彈一下,拿手套接住,再傳給右手,迅速找到縫線的位置傳出去。期間還要練習摘面罩,除了提高反應速度,還有適應視野的調整。
雖然都是一些很不起眼的細節,但在比賽關鍵時刻,卻能左右局勢,阻止跑者推進。
紗和摘下面罩,坐在地上呼出一口氣,感覺嘴裡都是泥土的味道。
飛塵黏得臉上到處都是,和鹹鹹的汗水一起糊在皮膚上,很不好受。
這種練習在室內也能練,但是賽場上可沒有這麼安逸。如果不能適應在塵土飛揚中接球傳球,就沒有意義。
平時在隊裡沒什麼機會以捕手的身份練習守備,紗和只能在自主訓練的時候加強技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免有些急躁。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氣熱了,面罩戴多了捂得,還是心裡急得,紗和的額頭、臉頰和下巴上都長了很多紅紅的小痘痘。
她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絕望地看了一眼。
它們好像又變大了。
雖然美咲跟她說,不要用手去碰,可紗和還是忍不住,拿手背戳了戳下頜上那顆最大的痘痘。
「疼疼疼——」
事到如今,她清田紗和的人生豈能只用一個「慘」字得以概括。
業績不如御幸也就算了,現在連臉也比不上了。
遠近八方都知道,青道盛產「池面捕手」。
紗和原本還自封西東京內田有紀,主動認領了「池面捕手」的稱號。甚至,她連LINE號都改成了內田紗和。為此,她還沒少被家中的大人指摘。
但是自從臉上開始長痘,紗和已經很久不敢這麼自稱了,怕給內田姐姐抹黑。
而御幸作為「池面捕手」之一,也頗有些女粉。一到星期天,青道球場外面一聲聲「御幸君」就此起彼伏。來應援的女粉們很有「流川命」當年的遺風。
總之,目前世人只知他御幸一也,卻不聞她清田紗和。
悶不悶?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