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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強彎了下唇角,點點他的腦袋。然後她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水跡,她縮回手,眨巴了下眼睛,試探地把手撫到臉上,一片濕潤。
這是怎麼了?
她現在....似乎是淚流滿面?為什麼?
佩妮想破腦袋也記不起自己是怎麼擁有這兩樣東西的,沒有絲毫頭緒。這讓她有點兒煩躁,或者說,非常煩躁。
她咬咬嘴巴,決然地拿起了電話。
「媽媽,」佩妮一手抱著哈利,一手拿著電話,「我在家收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些東西。」她看看手裡的牛皮本子。
「你知道一個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人嗎?」佩妮舔舔唇,看著最後一頁上的名字,攪著眉毛,「沒什麼,我只是好奇...」
「你也不認識嗎?」佩妮沮喪地塌下背,「哦,沒事。只是好奇而已,真的只是好奇!沒什麼...」
第6章 西弗勒斯的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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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狼狽地跪倒在那個最偉大的白巫師身前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慌。被打飛的魔杖讓他失去了最後的安全感,但是,他心裡又湧出一股難言的希望。
他很強!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自己的意圖,想讓眼前這個最偉大的白巫師相信自己。
鄧布利多審視地看著他,還是揮揮手隔絕了外界的窺視。
「一個食死徒能對我有什麼請求?」
他對著白巫師眼裡濃郁的輕視,痛苦地蜷縮著。
「你肯定請求過伏地魔了吧?」鄧布利多說道,「比如用她的兒子作交換,放過那個母親?」
「我已經求過了....」西弗勒斯哆嗦了一下,聲音矮的仿佛在懺悔。
鄧布利多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刺目的厭惡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光、裸在他面前。他勒緊自己的胸口。
他不能,不能,他不能讓莉莉死去。她不可以,他不能,如果她死了,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她不會的....
他的思緒混亂且痛苦。
鄧布利多說了什麼,其實他也不怎麼聽得清楚。
他遲緩地處理著耳朵聽到的信息:「那就把他們都藏起來....」
他聽到自己在說著,聲音啞得讓他陌生:「keep them,all of them safe,please......」【求求你,讓他們……保護他們所有人,求你。】
他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說出一聲請求了,他也沒辦法接受再一次的拒絕了。
「那你能給我什麼作為回報呢,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白袍子,後知後覺地湧上一股絕望後的欣喜。哦,梅林!
他鬆了一口氣,仿佛所有的石頭陡然挪開,這讓他覺得渾身虛軟。
「Anything.」【一切。】
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給出了承諾。他突然很放鬆,是了,所有的,都可以....他早就不剩什麼了。
·
「你給了我承諾.......你說你會.....保證他們安全的......」西弗勒斯逼著自己說話,事實上他的呼吸已經快停止了。但是他得說,他得問他。
他虛軟地坐在椅子上,連起身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信錯了人,就跟你一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站在他面前,難得對眼前仿佛一下子老了百年的年輕男人露出了一絲哀傷。
「但是哈利活下來了....」鄧布利多強調道。
西弗勒斯嗤笑了一聲,輕蔑,絕望而厭惡。
「他有著莉莉的眼睛!西弗勒斯,你肯定記得莉莉的眼睛。伊萬斯的眼睛,顏色,形狀。哈利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睛。你記得的!」鄧布利多看著已經失去生氣的人,強調道。
他不得不挖開他的傷疤,起碼疼痛能讓這個可憐的年輕人活著。
「不要!」他控制不住地吼道,「沒了,死了!她死了!我沒辦法了!!」
「沒辦法了……我已經、沒辦法了。」西弗勒斯捂住自己的臉,壓抑的悲哀就像破了口的泵,悲哀洶湧地汩汩溢出,無處安放。
他失去了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比莉莉的死更讓他哀傷的東西。
這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也許是他的曾經,也許是他唯一的在乎,也許是他曾經的驕傲,什麼都不剩了....
莉莉的離開帶走了他的所有。他沒了,什麼都沒了,鄧布利多....他根本不懂....他什麼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慶祝黑魔王的離開,都在歡呼解放,只有他。只有他,失去了所有的東西!為什麼?為什麼?!!
「我希望、我希望死的是我.....」西弗勒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如果你真的愛莉莉,如果你真心的愛她。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聲音此時刺耳的冷酷。
「不許你說這個!」他撐起身子衝著鄧布利多怒吼著,「你怎麼敢說這個!你不能這麼詆毀....」他拿起魔杖就要攻擊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甚至都沒有拿起自己的魔杖,就讓他頹然倒在了地上,想制服現在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委實簡單的過分。
「不要讓她白白犧牲。西弗勒斯,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幫我,保護她的兒子,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靜靜地看著狼狽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僵硬地坐在地上,哆嗦著,茫然失措。
「西弗勒斯,你給過我承諾。」老人冰涼的聲音讓他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