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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菲菲。」
他把眼睛摘了，頭髮從額頭落下，雙手張開之間，是一個緊到讓人窒息的擁抱。
第368章 壞人
阮菲菲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發疼，但她也沒有掙扎，就站在那裡任由他抱著。
一會兒後，他才終於鬆開了一些，看著她笑著說道，「抱歉，我晚上喝了一點就酒，失態了。」
阮菲菲看著他。
謙遜溫和的笑容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這樣的笑容背後呢？
阮菲菲不敢再想。
一想起晚上駱昀遲跟自己說的話，她就覺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甚至連直視眼前這個男人都沒有辦法。
所以，她只能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沒事，你這是喝了多少？」
「沒多少，就幾杯。」
只是抽了一些東西，讓他有些飄飄然罷了，不過好在那感覺雖然強勁，但他還能控制住自己。
「你還是少喝酒吧。」阮菲菲想了想後，說道，「手術雖然成功了，但也不宜喝酒吧？」
「嗯，是。」他笑著說道，「聽你的。」
月光下，他的眼神溫柔又纏綿，猶如一張布滿了鮮花的網，正循循誘導著阮菲菲一步步往下走。
她不敢再看，轉開眼睛說道，「好了，現在我也來見你了，你可以回家睡覺了吧？」
「可我還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麼？」
「什麼都好。」他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嗎菲菲？在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能這樣跟你聊天。」
「是嗎？因為我們之前不認識啊。」阮菲菲說道。
劉韶然搖了搖頭，說道，「我從小心臟就不好，每天都活在，我明天還能不能活著？我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這樣的想法中，我父母很忙，他們雇用了很多保姆醫生來照顧我，我知道，他們很愛我。」
「但他們又不是只愛我，在我十歲的那一年，我親耳聽見了他們和醫生的對話，他們在詢問我的病情，卻不是想知道我到底還有多長的時間，而是在做著他們另外一個打算。」
「他們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的……」
「我知道他們在偷偷做試管嬰兒，他們想要生另外一個健康的孩子來取代我的位置。」
這件事阮菲菲之前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此時免不了一愣，眼睛也看向身邊的人。
他靠在車門上，眼睛看著天空，思緒仿佛已經飄到了很遠的時候。
「後來，他們還真的成功了，在我十二歲那年，我母親又懷孕了，他們很興奮的告訴我，我很快就會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了，我想我應該為他們高興的，但那個時候，我真的高興不起來，我心裡有的只有怨恨。」
「我甚至很惡毒的想過，那個孩子要是活不下來多好。」
話說著，他看向阮菲菲，「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壞的人？」
阮菲菲只能僵硬的搖頭。
劉韶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是有些朦朧了，所以才在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但他到底還是存了幾分理智，比如說他不會告訴阮菲菲，在那個孩子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他母親之所以會摔倒，是他在樓梯口抹了東西，故意讓她摔下去的。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他的替代品，他也不允許有他的替代品存在。
所以他只能死。
後來？
後來他母親就再也沒有成功受孕過了，他父親倒是想要找代孕或者其他女人生，所以他乾脆找人買了一些藥「孝敬」了一番他父親。
——永絕後患。
所以，他才會是劉家的獨子，他們的關注才會全部在他的身上。
這些話劉韶然是怎麼也不可能跟阮菲菲說的，此時他也只撐著眼睛看她，說道，「菲菲，其實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的啊。」
第369章 報復
最後阮菲菲也沒能從劉韶然的口中知道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意思是什麼。
在說完那句話後劉韶然就仿佛陷入了回憶當中，眼睛緊緊地閉著。
等阮菲菲將他叫醒時，他的眼底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他朝她笑了笑，「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不說，阮菲菲自然也無法再問，只能僵硬著點頭。
等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沒有了任何睡意。
她不斷的回想著劉韶然那句話的意思。
他們之前真的認識嗎？
所以他跟她結婚就是因為以前？
那個時候他們是什麼關係？朋友？還是敵人？
阮菲菲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這方面的記憶，但始終沒能想起來什麼。
她甚至將自己從小到大做過的壞事都搜出來想了一遍，生怕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不記得的壞事所以現在人家來報復了。
但是，沒有。
不是直接的呢？
阮菲菲又重新開始想，腦海中都編了一出大戲，比如說她曾經不小心害死或者破壞了某個人的幸福生活，而這個人正好是劉韶然的初戀女友或其他。
但是，沒有。
阮菲菲知道自己雖然脾氣不好，但從小到大並沒有做過什麼真傷天害理的事情，犯不著……劉韶然這樣來報復自己吧？
阮菲菲想不出，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