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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容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滿懷的花,她瞪大眼睛,大腦還沒能處理好眼前的景象。晏何?等一等——晏何不是在國外嗎?她——她怎麼回來了?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明明前兩天還看到晏何在斯別蘭多報導,現在怎麼就——「姐姐,我回來了。」
晏何臉上帶著笑,陽光落在她的身後,明亮的有些刺眼。沈錦容傻傻地看著她,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我可以進去嗎?」晏何歪了歪頭,笑著問。
沈錦容抱著花側開身子,乖乖地讓開了路。
晏何失笑。沈錦容抱著一大捧紅玫瑰的樣子太漂亮,紅色玫瑰的反光落在她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層紅暈,這片紅色又悉數映在她的眼底,和她眼中原本就有的光亮融為一體。像日出,像玩下,仿佛融合了一切時間最美好的事物。
「你……」沈錦容像是有許多話要問,可當她對上晏何的眼睛,這些問題就都不重要了。她把懷裡的花放在茶几上,沖晏何張開了雙臂,眼底的笑意溫柔又寵溺:「過來,抱抱。」
晏何於是便抱住了她。
「姐姐……」
她的懷抱還如同從前一樣溫暖,只是卻瘦了很多。在抱住的一瞬間,晏何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詞語想要來描述此刻的溫存,可是卻沒有一個詞、一句話足夠描述她的滿足。
她只有在此刻才覺得心終於找到了歸宿。
「我可以親親你嗎?」晏何在她耳邊這麼問,她的唇和沈錦容垂下的耳飾挨得很近,略微冰涼的銀飾蹭到了她的唇瓣,痒痒的。
她們結束了這個擁抱,沈錦容挑起眉看她,笑盈盈的,就連那顆淚痣都帶著溫柔的笑意:「親自己女朋友不需要提前預約的。」
晏何便吻了上去。
這是久違了的吻——久到在等待的時候,晏何幾乎以為自己要永遠失去沈錦容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晏何的不專心,沈錦容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唇舌交纏之際,抽空說了一句:「專心點啊。」
「小朋友。」
最後這三個字仿佛成為了導火索,將晏何徹底點燃。她的手撫上了沈錦容的腰,帶著她朝後退去,緊接著,沈錦容只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她就坐在沙發上了。
晏何跨坐上來,她坐在了沈錦容的大腿上,膝蓋則是跪在了沙發上。她一隻手扶著沈錦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姐姐。」
「沈錦容。」
「沈錦容。」
在她一聲聲叫沈錦容的時候,吻也開始偏離了方向,她顫抖著吻上了沈錦容的眼睛,吻去了她的淚水,又在她的淚痣上虔誠落下一吻。
直到嘗到唇間的酸澀時,沈錦容才意識到,晏何哭了。
於是氣氛便從曖昧變成了慌張,沈錦容手忙腳亂地給晏何擦眼淚,可卻怎麼也擦不完。
「地震的時候,我幾乎以為我見不到你了。」晏何哽咽著,她的聲音聽著委屈極了:「我那會兒剛把給你的明信片寄出去,我還想,難道明信片上的話是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沈錦容也紅了眼眶,她把晏何抱在懷裡,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長髮。晏何的頭髮變長了,原本到肩膀,現在已經到了更靠下的位置。她柔軟的髮絲在自己的手臂上摩擦著,痒痒的,又有種奇妙的感覺。
她的小朋友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沈錦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第一次遇見晏何的場景,那個時候她早就注意到了小朋友似有若無的視線,當然也注意到了她和自己對視時肉眼可見的慌張。可那時小朋友只是小朋友,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傻瓜。」
沈錦容低低地說,卻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在說自己。
「那麼危險還去報導,有沒有受傷?」
晏何靠在她懷裡搖頭,沈錦容只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和呼氣時濕熱的感覺:「沒有。」
「我收到明信片了。」沈錦容指了指桌子上就在玫瑰花旁邊的信封。她沒有捨得打開,想等著晏何回來的時候一起打開它。她不知道晏何對自己說了什麼話,卻也想把這些話珍藏起來當做紀念。
「看了嗎?」晏何抬起頭去蹭她的下巴。
像只小貓。
沈錦容搖搖頭:「還沒有,等你回來一起看。」
晏何的臉便紅了,想到自己在明信片裡寫的內容,她不好意思起來,低下頭扯了扯沈錦容的袖子,小聲說道:「能不能等我不在的時候再看?」
就——坐在女朋友身邊看她看自己寫給她的小情書真的很尷尬好不好!
沈錦容挑起眉,笑得意味深長:「這樣呀?」
晏何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此時有束陽光落在晏何的髮絲上,黑色的髮絲不一會兒便有了更高的溫度。沈錦容把手覆蓋在那縷髮絲之上,看到陽光短暫駐足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說不清楚,到底是那束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光亮給她帶來了溫暖,還是晏何的到來給她注入了暖流,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也因為晏何的存在而變得熾熱。
小朋友黏在她的身邊索吻,又抱著她不停說著自己想她。沈錦容抱著她呼嚕毛,清晨的溫存在此刻顯得彌足珍貴。
那——究竟是什麼打破了這片溫存呢?
晏何想,可能得怪沈錦容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