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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她或許沒事,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秋蘭溪從她身上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不由有些啼笑皆非,確定她『不藥而愈』後,便讓人走了,免得她呆在這兒覺得坐立不安。
第34章
根本不需要下人朝燕清黎匯報,在對方下朝時,秋蘭溪自己就跟她說了。
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必須得保密的事,大庭廣眾之下,她與對方清清白白,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而且當兩個沒有共同語言的強行湊在一起,能夠交流的也就只有每天的日常了,畢竟她不可能每天都去投其所好,那也太累了,小把戲也總會有用盡的時候,所以總得依靠其它方式來度過相處的時間。
燕清黎覺得自己與秋蘭溪相處時很舒服,這並不是錯覺,而是秋蘭溪刻意營造出的場面,但人不可能一直都能投其所好的,畢竟對方的閾值會提高,而秋蘭溪自己也會覺得疲憊。
這種時候,當然就得想辦法『換畫風』,讓日常相處的場景從熱戀轉變為更尋常細水長流的家常。
這方面秋蘭溪向來拿捏的十分到位。
至少燕清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事情也沒有出乎秋蘭溪的意料,燕清黎確實也沒有在意秋蘭溪見了誰,事情輕描淡寫的就被揭了過去,之後秋蘭溪也沒怎麼再見對方,畢竟對對方來說,什麼權貴她是都不想接觸的,只想過平凡的生活。
對方本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因此幾天之後秋蘭溪就差不多把人給忘了個乾淨,直到秋蘭溪突然從春粟口中聽到燕清黎跟幾個大臣聯名上奏,把群芳閣給端了。
秋蘭溪:「……?」
她一開始都以為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反覆確認確有其事後,秋蘭溪都不由有點懷疑人生起來。
在旁人眼裡,這就跟愛人出軌小三,原配卻只針對小三一樣,顯然是愛極了秋蘭溪,心裡有火都不願衝著她發。
秋蘭溪卻忍不住自我懷疑,當初她去群芳閣真的是出於自願嗎?畢竟她能知道這個地方,也全是因為身邊的人說過才能記得。
與其他人相比,秋蘭溪無疑是不信燕清黎單純只是因為吃醋才會這麼做的,她不是那種人,唯一讓她有所疑慮的就是,對方究竟是一開始就抱有這種打算,還是在知道她去了群芳閣後順水推舟制定的計劃?
這個先後順序很重要。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意味著秋蘭溪的所有行為她其實都心知肚明,那秋蘭溪這些日子的苦功無疑是白費了,反而有自己給自己挖了坑的樣子;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頂多也就代表著燕清黎會因勢利導,她還是很安全的。
秋蘭溪從不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但這些日子的順風順水確實是讓她的心態有些鬆懈,可她就像是野外的兔子,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重新驚醒。
她仔細回憶著這些日子裡燕清黎的言行舉止,以她的眼光來看,私下的相處並沒有包含太多演戲的成分,但這也只是她以為,如果那些都是對方刻意營造出來的話,秋蘭溪想,那這個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
…………
燕清黎下朝時,秋蘭溪還在糾結這事,連她回來了都沒有注意的,燕清黎徵詢地看向春粟,春粟小聲的匯報了今日值得注意的事,她頓時瞭然。
她知秋蘭溪聰明,但也說過,聰明人就是喜歡想得太多,而想的多了,就容易將自己困住。
顯而易見,對方並沒有把她這話當回事。
燕清黎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秋蘭溪立時嚇了一跳,慢半拍地問:「殿下你怎麼不出聲啊?」
她自然的抱怨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燕清黎聞言,看了眼秋蘭溪,心裡突然生出一絲狐疑,因為這樣的表現,讓她突然想到了父皇的後宮。
所有后妃在父皇面前時,都是一副情深入骨的模樣,位份、權利、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沒有一個心上人重要,連燕清黎有時看著都信了,父皇卻從未當真過。
因為他見過母后是如何愛他的。
但那究竟是什麼模樣,燕清黎也不知道,因為母后在父皇登基後不過強撐著參加完封后大典就病逝了,所以燕清黎也無法分辨。
她沒有多想,聰明人都有多疑的習慣,燕清黎不想讓猜疑毀掉一切。
她摸了摸秋蘭溪柔順的髮絲,問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秋蘭溪眸子閃爍了一下,才道:「殿下怎的突然朝群芳閣下手了?」
「突然?」燕清黎笑了一下,「本宮為何會下手,卿卿不該很清楚嗎?」
秋蘭溪清潤的眸子看著她,像是有些無奈,燕清黎忍不住捏了捏她臉頰,才實話實說:「父皇早就想對群芳閣下手了,我不過是去給父皇遞了把刀罷了。」
任何一個突然爆火的地方,背後都免不了幕後推手的存在,燕清黎很早之前就調查過,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這本身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畢竟那樣多才情皆備的女子,培養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不可能一點苗頭都找不到。
但群芳閣卻又一直存在了這麼久還沒有被取締,燕清黎一開始以為是父皇的勢力,畢竟天子腳下,能讓人什麼苗頭都查不出來的似乎也就只有他了。
可後來經過蛛絲馬跡的觀察,燕清黎確認那並不是父皇在背後支持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