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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揚起馬鞭讓馬兒重新跑了起來,手緊緊箍住她,沒好氣道:「抱穩了,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你。」
然而她的話已經對秋蘭溪毫無威懾性了,非但不聽,還更加得寸進尺的手臂用力讓她低下頭來,燕清黎皺了皺眉,不等她斥責,秋蘭溪便直接張嘴咬了下去。
燕清黎下意識捏緊韁繩,棗紅色的駿馬因此前蹄高高揚起,若只是燕清黎一個人還好說,再加一個秋蘭溪卻是直接讓她朝後倒了下去,秋蘭溪卻像半點沒察覺到危險似的,不僅沒有停,反而按著她的肩不讓她起來。
胯-下的駿馬重新奔跑了起來,燕清黎難以控制,不由瞪著秋蘭溪,偏她一點也不在意,直接借著放在她肩上的力,又曲腿讓自己變成了跨坐。
這樣高難度的動作讓燕清黎手裡的韁繩都甩了出去,生怕自己手臂伸得慢了一點秋蘭溪就會從馬上落下去。
她憋著氣,不想再任由她胡鬧,秋蘭溪卻在她爆發之前,摸索著扣住了她掌心,十指交扣的將她的手按在了臉頰兩側。
燕清黎狠狠皺眉,反抗的動作卻不由停了下來,秋蘭溪攫取著她口中的空氣,直把她的唇瓣欺負得嫣紅才向下滑落。
頸間傳來些許刺痛,十指交扣的手漸漸握住了她的手腕,烈馬的背部躺著並不舒服,確切地說,是這樣下腰一般的姿勢不太舒服,燕清黎呼吸都不由帶上了幾分顫意,咬牙吐出兩個字:「胡鬧!」
她要反抗再容易不過,燕清黎繃緊下頜,指尖禁不住掐住掌心,她略別開臉,怕顛簸的馬上自己驟然起身驚嚇到秋蘭溪,只能隱忍的將目光落在馬下的草地上。
然而這種縱容無疑加劇了秋蘭溪的惡行,肩頸因此傳來了些許涼意,燕清黎覺得腦子有些混亂,秋蘭溪很長時間裡都沒有再強求過刻意的親近,燕清黎也很克制鮮少主動,這樣的落差一開始燕清黎確實有些不適應,後來也習慣了,不明白今日她怎麼就突然起了意。
待烈馬終於跑累了停了下來,燕清黎才立即起身,她的力量本就不是秋蘭溪能製得住的,此時輕而易舉便制止了她的行為,冷下去的臉流露出了幾分凜然。
她穿了內甲,沒研究過的人很難將其脫下,所以燕清黎倒也沒有覺得太過難以忍受,她伸手將衣領牽回去,見秋蘭溪眸光乖巧,不禁狠狠捏了一下:「我哪招你了?!」
燕清黎早知她性子並不溫良,尤其是夏日天氣燥熱,她見多了秋蘭溪晚上嫌她煩不想被抱的場面,也遇上過她有時心情不好懶得理人的樣子,她裝得再好,對在意她的人來說都很難一點端倪都看不出。
只是燕清黎不明白,她最近也沒有做什麼吧?
秋蘭溪眨了眨眼:「只是想給自己找點刺-激。」
燕清黎不由輕輕拍了她一下,瞥見她唇角的笑心頭不由掠過些許怪異,她沒多想,沒好氣道:「這不叫刺-激,這叫不要命!」
兩人面對面而坐,燕清黎見她低下頭去,不禁有些心軟:「等這次……」
她倏忽噤了聲,將後頭的話咽了下去,她是想讓父皇承認一切乃至大婚,但連她都並不確定結果的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免得空歡喜一場。
秋蘭溪並不在意她的未盡只語,燕清黎別在腰間的馬鞭被她抽出,雙手捏著將燕清黎匡了進去,燕清黎後脖頸抵著馬鞭,伸手虛握住她的手腕:「你今日是怎麼了?」
話問出了口,她卻沒有阻攔,反而伸手撫了撫她面頰,無奈道:「你這樣讓我回去之後怎麼見人?」
秋蘭溪想,她好像真的有點喜歡我。
她無趣地鬆了手,燕清黎接住馬鞭,看了眼天色,翻身將她抱下馬:「怎的還不高興起來了?」
她邁步走進林子裡,確定暗衛只敢遠遠跟著,才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肩頭,溫聲問詢:
「還想做什麼?」
秋蘭溪覺得有點煩躁,她其實更想對方不搭理自己,這樣她也好清靜幾天,她快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自毀傾向了,卻又很清楚,沒有人對不起她。
以前秋蘭溪轉修心理,便是她本就沒有擁有一個健康的心理,父母離世帶給她的影響遠比旁人想像中大得多,但她以為這些早就對自己沒有影響了,一切卻在穿越後悄然加劇到她有些難以控制的程度。
她拽了拽燕清黎耳垂,難以理解:「殿下就不生氣嗎?」
她一生氣,秋蘭溪遭上一頓毒打立馬就能重新清醒,沒有什麼比一頓毒打更容易讓人認清現實,她需要外界的刺激維持自己的冷靜,而不是因為周圍的優待任由精神將自己拖垮。
燕清黎更不能理解:「我為何要生氣?」
她很久都沒有被秋蘭溪主動親近過的,雖然這是自找的,燕清黎偶爾也難免遺憾,所以沒有壞她興致,此時不禁捏了捏她鼻尖,「我只氣你在那等危險的境地任性。」
第41章
秋蘭溪無言以對,良久才道:「殿下,你把把柄送出來了。」
在一個善於利用人性弱點的人面前暴露自己,實在是很有風險的一件事。
聽到這話,燕清黎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秋蘭溪抗拒她這樣的溫柔,像是要把自己拉入這個世界,可是她已經不想融入進去了。
她相信燕清黎一定是出自真心的,可把自己的一輩子只寄托在另一個人的真心上實在是太絕望了,那絕對是比心理疾病還更讓人絕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