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南溪...」雲珂聲音低下來,似有安撫意味。
元南溪沒回頭。
雲珂自覺沒趣也鬆了手,看著她走遠。
怒氣未消。
這時,站在一邊的梁新月囁喏著,心虛詢問:「雲總,您還好嗎?」
江潔淡淡瞥她一眼,略有深意,又轉頭對雲珂道:「你說你這是何必,不是要讓南溪開心過個生日,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南溪只是喜歡她的畫而已。」
「喜歡畫也不行,我的人怎麼能跟季斐然沾上關係。」
雲珂怒火更甚。
雲慧笳在一旁道:「小姨,你這是遷怒,南溪姐又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你剛才那樣對南溪姐真的太過分了,我都被你嚇到了。」
雲珂許久沒這麼心煩過,「閉嘴。」
小姑娘訕訕地抿緊唇,委屈巴巴上樓了。
江潔作為局外人看得清楚,她忽然想起什麼,含笑看向梁新月,「聽說你跟南溪以前是好朋友,應該很了解她的事,她跟季斐然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你詳細說說。」
梁新月忽然被叫很緊張,指尖攥緊裙邊,面色沉沉的雲總也朝她看了過來。
剛要開口,江潔又笑著提醒她一句:「對了,別說謊,不然被你們雲總查出來會很慘。」
*
元南溪和方遠遠走出雲珂的公寓,司機以為她們還有什麼事要出門,依舊替她們拉開車門。
元南溪說一聲「謝謝,不用了」,拉著方遠遠走出百米,才自己打車。
「南溪,你還好嗎?」方遠遠擔心地問。
「沒事。」元南溪默默把兩幅畫抱緊了些。
「有傳聞說雲珂跟季大佬是死對頭,看來是真的。」
元南溪腳步一頓,「我沒聽過。」她向來不關心媒體八卦,就連雲珂本人被媒體說得多爛,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真實感受。
「難怪季大佬給你寄畫也是寄到我那兒,應該也是擔心影響到你。」方遠遠嘆了聲氣,「但她沒想到你把她之前送的畫一直帶在身邊,還是被雲珂看到了。」
不過一般不會注意的,季大佬的印章很隱秘,方遠遠想,畢竟一開始她都沒找出來。
她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面,很確定的道:「是梁新月。」
元南溪看見梁新月抱著自己的畫時也想到了。雲珂去過她房間,見過但沒怎麼注意那兩幅畫,應該是有人故意指出的。同窗四年,一個宿舍,梁新月知道季斐然給她送畫的事。
「不過,就算沒有她,今天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是會發生。」
「南溪,事情是你說的這樣沒錯,但你就這樣原諒梁新月了嗎?前腳剛借你的光升職加薪,後腳就給你使絆子,這樣的人你也能包容?」
「不。」元南溪搖頭,「遠遠,我真的沒那麼大度,只是客觀分析,以前覺得新月那麼拼命就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作為朋友心疼她,但是現在我看清了。」
「看清就好。」方遠遠嘆氣,「不是什麼人都適合做朋友的。」
「南溪,你和雲珂…...」
「遠遠,今天我生日。」
「好,那先不想不開心的事了,我現在給你定個蛋糕,等到我家就可以吹蠟燭許願了。」
回到方遠遠家,蛋糕還未到。她讓元南溪先去她房間泡個澡放鬆一下。
元南溪很自然地去了,大學時,她就來過方遠遠家,方遠遠也去過她家。
客廳,方遠遠叫住方中信,「爸。」
方中信原本在看報紙,看到女兒帶好友回來想起上次的事有些心虛,想溜回房間,不料被叫住。
方中信猶豫片刻,還是坦白,「遠遠,爸上次沒怎麼幫到南溪。」
甚至南溪為了不影響他到會場後就跟他拉開了距離。
「嗯。」方遠遠料到了,如果她爸幫上了,雲珂怎麼會有機可乘。
方中信沒有完成女兒的囑託,有些站立不安。
想到一件事立刻開口轉移話題道:「對了,遠遠,你義大利那邊的包裹到了,放在你書桌上。」
方遠遠聞言有些意外,竟這麼快。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浴室門關著,沒傳出什麼水聲,應當是南溪泡在浴缸里,可能在發呆,也可能在想今晚的事情。
走到書桌旁,她看著桌面上精緻的包裹,彩色的四方體,其上卷邊的流雲條紋細緻又漂亮,內外多層防護,還在義大利時,她就一直強忍著沒打開。
元南溪洗完澡,蛋糕也到了,兩人盤腿在鋪了地毯的地面坐下,圍著一張圓形的木製小矮桌,方遠遠為她點上蠟燭,關掉室內的燈,在她閉上眼睛許願時對她說:「南溪,24歲生日快樂!」
元南溪閉著眼睛,虔誠地許了一個簡單又奢侈的願望。
睜開眼,方遠遠開始給她唱生日歌,中文版,英文版,義大利語版,還有法語版,很努力為她營造熱鬧氛圍。
元南溪笑著拍手打節拍。
唱完歌,方遠遠把自己的生日禮物拿出來,這是南溪離開義大利後,她一個人在佛羅倫斯晃悠偶然在珠寶店面看見的一條銀制項鍊,鏈子很細,到鎖骨處,吊墜是雪白晶瑩的一雙小翅膀。
她替她帶上後說:「南溪,希望以後不管你到哪裡,遇到什麼,永遠不會困住自己。」
「希望你永遠是我認識的那個勇敢明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