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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余安突然打斷她,聲音哽咽的開口:「我好想您啊。」
她說著,嘴裡發出泣音,剛剛才擦淨的眼淚瞬間又盈滿眼眶。
安先梅聽見她哭,心裡也難受得緊,便道:「安安,回來吧,你一人在外面打拼,有什麼事也沒個人照顧,媽媽心疼你。」
余安捂緊嘴唇,緩了好一陣,才道:「媽,再等等吧。」
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安先梅卻突然說:「安安,打從一月份過完年,咱娘倆就沒見過面,我去看看你,好嗎?」
「不要。」余安果斷的拒絕,末了察覺到自己語氣太激動,才又緩聲道:「媽,我平時工作挺忙的,您來了我也沒法陪著您。」
「不用陪我。」安先梅繼續道,「我就來看看你,給你做個一頓三餐的,養養身子。」
余安還是拒絕:「明陽和明月還需要您照顧,您還是別來了。」
「他倆哪需要我照顧啊,長得比你這個姐姐還高了,平時又住校,不需要我操心……」
安先梅堅持,余安卻打斷她:「媽,我頭好疼啊,想睡一會兒。」
「好好好,你先睡。」安先梅順著道。
掛斷電話,余安才鬆了一口氣。
她怎麼可能讓安先梅來呢?
她跟譚勝廷那樣不堪的關係,如今又流產,要是被安先梅知道,余安真不曉得該怎麼應對。
安先梅初中沒讀完,就被家裡安排嫁給了鄰村的余定邦。
余定邦好吃懶做,家裡的田地從來不打理,住在漏雨的破房子裡,拿著父母留下來的存款過活,只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除了那張臉還算優秀,其他條件全上不了台面。
安先梅嫁了過來,起先是不願的,後來還是認命了。
她念到初二,比農村里很多婦女都不一樣,又因不服輸的性子,到了余家之後勤懇的打理。
家裡的荒地被她重新開墾,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著自己的雙手硬是拼出了村裡的第一棟平房。
兩人結婚的第二年,安先梅生下余安。
有了孩子之後,余定邦還是那副樣子,一點沒有父親的責任感。
余安五歲的時候,他迷上了賭博,沒有錢就問安先梅要。
安先梅管著家裡的錢,怎麼也不給,總是被余定邦打得鼻青臉腫。
從那時起,余安總能在母親身上看到大大小小的傷痕。
她九歲那年,余定邦因為搶劫殺人被抓進了牢房。
余安那時突然覺得鬆快多了,只是,看著又懷了孕的母親,不禁又難受起來。
安先梅這輩子命苦,余安不想讓她再因為自己的事而傷心。
唯一的辦法便是,她永遠不能讓母親知道。
第8章 強撐著應酬——
余安在醫院裡住了兩天,痛得無法下地,連手續都是求著護士辦的。
那護士見她一個人很可憐,便給她介紹了一個護工。
余安想想,自己到底是要解決吃喝拉撒的,只好答應。
護工的費用很高,余安只請了兩天。
周日下午,她讓護工辦理了出院手續,一個人出院了。
醫生囑咐她,流產之後要好好休息半個月,不宜操勞,要飲食清淡,忌辛辣。
余安哪裡有這麼多時間,只好點頭敷衍。
次日周一,余安在軟體上給人事請假,一下子將五天的年假全用了。
半小時後,趙金平就打來電話。
「小余啊,我聽人事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回事?」電話里,趙金平以一副很關切的口吻說道。
余安靠著床頭,應著:「感冒一直沒好,想休息休息。」
「是麼,那你好好養身體。」趙金平語氣突然歡快起來,又道:「對了,下周一我約了譚總談新的合同,你看你這邊……」
余安扯了扯嘴角,勉強應付道:「老闆,您放心,我到時候一定會來的。」
趙金平就說好,又關懷了余安幾句,才掛了電話。
直到現在,趙金平還以為她在譚勝廷面前是一張王牌。
只是,經過醫院那一次,譚勝廷還會再待見她嗎?
余安想不到答案,昏著頭又睡過去。
她在床上躺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才緩過來一些。
這幾天,譚勝廷都未在公寓裡出現過。
也許,他是真的生氣了吧,余安心裡這樣想。
她突然覺得好累,也沒有過多的精神去猜測。
往常,她都會向沈默探探口風,這次也不想再問了。
……
時間很快到了下周一。
這天,余安打扮得很性感。
她穿了一條紅色的修身包臀裙,領口開得很低,那裡若隱若現。
口紅也選了很艷麗的顏色,往日披肩的直發被燙卷,蓬鬆的散著,透露出一絲妖媚。
余安乘坐趙金平的車一起前往和譚勝廷約好的地方,車上,趙金平好幾次將目光落在余安身上。
「你今天,打扮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他說。
余安勾勾嘴角:「最近想換換新風格。」
車子很快到了酒店門口,余安先下車,等候在一邊。
趙金平這邊作為主方,事先到了包間,連菜單也早早的跟譚勝廷的助理確認好了。
余安坐在包間裡,虛等了半個小時,譚勝廷一行人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