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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羽一時不解:「就算真是他的位面,也不可能立即捕獲那傢伙,至少我連這位面到底是什麼世界都看不出來——發生過戰爭的故事可是有很多的,可惜至今為止,都沒有什麼決定性的信息。」
羅熙淡定輕笑:「但你有沒有想過,應之行有可能主動引導你呢?」
西羽驚訝:「他……也是平民?」
羅熙想起上一場最後階段林玉澤的表現:「可能性極大。」
西羽頓時如蘇子彥一般,生出放走應之行的悔意。
長夜無邊,這下子誰也不知道應之行跑到哪裡去了。
羅熙嘆了口氣:「罷了,已然如此,就先朝NPC指的方向走走看,我同意你們的看法,位面持有者的夙願很有可能也是找到援兵,到時候大家便又是要遇見了。」
蘇子彥一聽還要走路,小臉直接垮掉:「我的血把褲子和鞋都浸濕了,我真的走不動了……就算傷是假的,我沒力氣也是真的!」
羅熙不為所動:「走不動也得走,你是想掙扎在前進的路上,還是在這裡等著那些敵人再次來犯,直接被亂刀砍碎?」
蘇子彥一如既往地懼怕疼痛,終於還是抿了抿嘴唇,掙扎著站起身來。
這個瞬間,他和吳智的影子在西羽的心底重疊,難免勾出了幾分悵然。
但很快,那些模糊的憐憫便被比賽的嚴酷氣氛沖淡了。
第219章
時間繼續推移, 濃郁的夜色卻絲毫沒有要褪去的跡象,黑暗映襯著無邊無際的屍海,簡直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但面對此景, 順利找到白起的徐兔卻不覺得恐怖, 她反而在心情愉悅地幫他包紮:「我就知道你受不住這位面的初始傷害,幸好被我找到了。」
白起被勒住腹部, 疼得抽氣:「輕點……剛才那丹雲自己怎麼走了?她一個人想去幹什麼?」
「當然是找陸燕了。」徐兔彎起嘴角:「別擔心, 我早就已經嘗試過了,在這個位面里主播之間不能互相傷害,不怕她放冷箭。」
白起嗯了聲,無奈道:「她也不至於對我們兩個放冷箭,到現在還分不清隊友的人,真的不配贏。」
提起這個話題, 徐兔顯得欲言又止。
白起問:「沒見到老大嗎?」
徐兔搖搖頭:「沒有, 只見到了那個喬微陽, 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樣子,不值得救, 索性沒理。」
白起想了想才輕聲道:「上一局老大是讓了, 雖然知道他很可能會這麼做, 但真這樣我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聽到這話,徐兔一直浮在臉上的愉悅終於漸漸消失,盤起腿坐到他面前認真道:「老大是個難得的好人——這麼說也許有點傻, 但云台的主播一直沒什麼道德感的。包括你我。」
白起點了點頭:「所以他始終格格不入,卻又與眾不同。」
徐兔苦笑:「我總覺得, 就算是他讓我們, 我們還是贏不了的。」
白起:「本來就不存在『我們的勝利』, 反正到最後, 只有一個冠軍。」
徐兔垂下長睫毛,眉宇間有些愁色。
白起的傷口被包紮好,談話間已恢復了些力氣,他抬手摸住徐兔的頭頂,溫聲道:「早就說好了啊,到緊要關頭各憑本事,多糾結一點意義也沒有。」
關於這個話題,他們一直以此結論作為約定,不再多加討論。
或許也是因為……實在不存在更合理的答案了。
徐兔沒有繼續表態,只是露出好看的笑容:「阿起,你有沒有想像過,如果你是能離開雲台的幸運兒,你在外面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呢?」
白起沉默不答。
徐兔繼續笑:「我偶爾會偷偷地暢想呢,只可惜……我不知道。我竟然……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真的太沒出息了。」
對於從有意識起便在雲台的人造人來說,這種「沒出息」實在再正常不過。
徐兔嘆息:「也許對這個世界來說,羅熙的存在,是更有價值的一件事吧?」
*
被稱讚為更有價值的羅熙,此刻卻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雖然他認為找回應之行非常重要,但可惜西羽和蘇子彥偏離那人的方向已久,茫茫黑暗中,實在遍無蛛絲馬跡。
西羽憑藉記憶尋了片刻,皺眉勸阻:「不行,這樣沒頭沒腦的亂找,有點大海撈針。」
羅熙當然也知道,他哼了聲,在腦內瘋狂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沒耐心的蘇子彥已經開始抱怨:「這到底是什麼鬼位面啊,除了幾隻惡狼外,根本什麼都沒有嘛,難道我們真要聽那個士兵的話去找援兵?這對我們有什麼意義?」
另外兩人當然不會回應這種廢話,但不祥的男聲卻忽然在霧氣中響起:「援兵?看來你們得到了有用的情報呢。」
西羽對這熟悉的聲音冒出警惕:「陳千燈?」
來者果然是這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而且他身後還跟著步履艱難的孫修雅。
雖然現在的陣營劃分已經非常明晰了,孫修雅這小姑娘還是沒有貿然做出任何舉動,只是停在原地屏息觀察局勢。
陳千燈的表情非常輕鬆:「不用這樣緊盯著我,這位面里我們彼此根本動不了手的。」
說著他便出其不意地用手裡的鐵棒猛砸孫修雅,而孫修雅躲也沒躲,只默默盯著鐵棒砸到透明護罩上砸出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