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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羽看得眼皮一跳,壓住心驚走出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蘇子彥仍舊昏迷,連質問大家為何沒救他的機會都沒有。
很快,羅熙也來到院子,一同前來的,還有其他順利完成任務的主播們。
夜裡穆元休息得很好,美麗的臉甚至容光煥發,故意道:「是不是要把蘇子彥祭天了?這就是弱者的下場。」
喜婆冷冰冰的回答:「當然,連嫁妝都準備不好的人,沒有資格成為神的新娘。」
穆元笑了下:「有意思,怎麼準備嫁妝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我想一切在今晚就會結束。」
西羽終於忍不住開口:「我若是你,就沒心情管今晚了。」
穆元對視上他的眼神,表情瞬間陰沉。
因為西羽昨夜贏得了比賽,他可以隨意出局一個人,現在看來,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
早就惦記著這件事的趙竹笙從始至都沒講話,反而躲在人群的最遠處,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喜婆並不嫌棄穆元、但也沒多出任何欣賞,只是回答他道:「但願吧。阿骨,去河邊。」
阿骨給那些紙人打了手勢,然後便帶著半死不活地蘇子彥,率先走在前面開路。
*
仿佛系統也在襯托西羽的糟糕心情,雨下得越發大了。
說也奇怪,血雨打在紙人身上,並沒有對它們造成任何破壞,反而濺起一朵朵鮮紅的水花。
阿骨粗魯地踢醒了蘇子彥。
蘇子彥在知覺恢復的同時,疼得發出痛苦的聲音。
枯木族長打著把黑色的雨傘,把簽筒遞到他面前:「抽。」
人被生生砍斷胳膊有多痛,這件事蘇子彥從前完全沒想過,如今他終於體驗到了,完全是三魂盡散,甚至盼著趕快結束,慘叫說:「我不抽!我不抽!讓我死吧!」
西羽完全不想見到這一幕,心中堵堵的,有些難於形容的感覺無法發泄出去,但他的話到嘴邊卻又顯得無力:「抱歉,沒能找到你,我明明已經準備好了你的耳環。」
蘇子彥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楚西羽講的話,只是狼狽的回答說:「西羽哥!我好痛!讓他殺了我吧!不要折磨我!是趙竹笙……趙竹笙把我害成這樣的!他砍斷了我的胳膊!你讓他出局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說著,他便用另外一隻完好的手打翻了枯木族長的簽筒。
枯木族長面無表情地撿起了一個簽子,上面冷冰冰的寫著兩個字——炮烙。
今天的酷刑似乎比昨天要知名一點,在《史記·殷本紀》中便有記載:「於是紂乃重刑辟,有炮烙之法。」這是把人在銅柱上活活燙死的手段。
不管其他主播怎麼想,西羽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酷刑,更何況被折磨的人還算得上他半個朋友。
所以她轉身走了很遠,完全不去看那些紙人幫住阿古準備各種工具的可怕場面。
但儘管不想聽,蘇子彥的慘叫還是很清晰地鑽入了耳朵。
不知道羅熙何時走到他的身後,忽然用力給她了一個擁抱說:「算了,我本以為蘇子彥有更多的用處,但現在看來,早點出局也少讓他受些折磨。」
說著,羅熙便用雙手捂住了西羽的耳朵。
雨水還在傾瀉。
西羽壓住心中的憤怒和挫敗感,想著接下來三天的遊戲,心裡甚至泛出了幾分噁心——他不想玩了,真的不想玩了,來到雲台後,竟頭一回生出了如此頹然的想法。
幾分鐘過後,酷刑結束。
蘇子彥的屍體悲慘的躺在河灘上,最後被指紙人拋入了鮮紅的水中。
喜婆滿意地踹枯瘦著手說:「好了,山神大人不會見怪的,現在我們還有兩件事沒有做,第一件,是西羽贏得了昨晚的特權,不知道你想讓誰從這場新娘遊戲裡出局呢?」
西羽的目光投向穆元。
穆元的表情陰沉不定,雖然西羽很想讓穆元現在就消失了,但他思及蘇子彥剛才講的話,便說:「趙竹笙。」
這個選擇讓羅熙有些不敢苟同,他握著西羽的手腕都:「你想清楚。」
的確,現在讓穆元出局是要輕鬆很多的,但西羽回答:「某些人不會從這局遊戲順利離開的,但就現在死了,是不是太容易了?」
羅熙失笑:「好吧,你說的對。」
趙竹笙本以為西羽一定會針對穆元,萬萬沒想到最後中招的是自己,他慌忙想跑,卻被那幾個紙人閃身按住,只能在河灘上狼狽地掙扎了起來。
喜婆擺擺手說:「看在他昨夜準備好了嫁妝的份上,刑罰就免了,直接投進湖裡吧。」
阿骨快步上前,一刀戳進了趙竹笙的心臟,然後像丟棄什麼垃圾似的,掐著他的脖子便把他推入了血湖之中。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場面極其殘忍,但主播們全無反應。
「我倒要看看,今晚你們積極不積極。」喜婆又怪笑:「好了,現在來講第二件事情,陰橋寨里有種很神聖的器物,它能夠連接其他的世界,希望你們在午夜前,通過這種器物為自己祈福。」
顏如玉被剛才的場面嚇得臉色慘澹,聞言終於放下掩住鼻息的手:「什麼器物?」
喜婆回答:「當然是鏡子,你們實在是太遲鈍了。」
第1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