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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山:「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你這麼聰明,為什麼不去?」
黑將軍無語片刻:「我這種身份不可能露面,一旦被人識破,黑方恐怕很快就要敗亡。」
童樂山鬱悶地想了想:「那好,我試試看吧。」
黑將軍沒有留戀,立刻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童樂山瞧見外面日落,這才在走廊故作虛弱地探出頭來,他瞥見在荒草中匆匆而過的巨蛇稍微心安,擰著眉頭朝清明堂邁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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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就算心中再有慈悲的玩家也該清醒了,畢竟三具屍體埋在院子裡,再無僥倖迴旋的餘地。
硬著頭皮去「示好」的童樂山先是遇到急匆匆的方浩,轉而瞧見孫修雅和唐彥彥手拉著手地聊天,又趕快低下頭,最後才從廳堂後方的主人寢室里找到了花生。
這寢室不屬於任何一個玩家,保存得也較為完好,牆壁上仍可見未褪色的風景畫。
童樂山輕輕咳嗽了聲:「原來你在這兒啊。」
花生正坐在布滿灰塵的榻榻米上走神,聞言憂鬱抬眸。
「我明白,你女朋友死了,你受了很大的打擊。」童樂山擠出一絲微笑,湊近說:「但是你要帶著她的希望一起活下去啊。」
花生態度惡劣:「不關你的事,滾。」
童樂山:「怎麼不關我的事?黑公主。」
花生一愣,而後否認:「不知道你在講什麼鬼,別在這裡套我話。」
說完他便極不耐煩地匆匆離了開去。
滿懷希望的童樂山被嫌棄得帶出怨氣,正想踹翻桌子發作,卻看到桌角壓著張花牌。
他立刻露出笑容,撿起來讀後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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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上赤短牌/白將軍被動技能——仁慈,不能傷害其他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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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有意思,因為將軍的特殊身份,其他玩家很難傷害他,結果這白將軍也沒辦法傷害別人?
簡直是尷尬至極的技能,此人多半很懊惱,躲在暗處儘量裝不存在了吧?
童樂山喜上眉梢,馬上把花牌插在兜里準備去邀功了。
誰曉得他剛步伐輕快地穿過走廊,吳智就小心翼翼地現身,對著這個人的背影露出苦思冥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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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晚餐無人吃飯、也無人講話。
越發沉重的局面仿佛抽走了每個人的積極與輕鬆,只剩下沉悶無比的相互懷疑。
西羽最憂心的就是被羅熙忽然爆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全程握著筷子準備逃走。
可是羅熙卻悠閒地用手支著臉打瞌睡,等到那些人偶娃娃不再監視,便第一個起身宣布:「我傷口太疼,去休息了。」
西羽鬆了口氣。
任波趕快站起來,三步並做二步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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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熙插著兜走在長廊上邁步,低著聲音問:「怎麼,昨天討打不過癮,又來?」
「大哥,我不是有意招惹你的,之前是衝動了。」任波滿臉無奈地走到他面前說:「我不知道你是黑方的啊。」
羅熙淡笑。
任波看看他被血浸透的髒亂繃帶,鬱悶道:「今天那武士亡魂太可怕了,要不是我躲得好,肯定要被宰了。」
「是啊,它們都拿著武器,險些把我弄死。」羅熙笑說:「還好有人比我短命。」
說完他就拍了拍任波的肩膀:「我去睡了,你注意安全。」
任波追問:「大哥,你知不知道還有誰是黑方的,現在祝歌死了,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羅熙搖了搖頭,認真看著他:「形勢撲朔迷離,你看他們全都在均衡中安然無恙,所以很難猜。以後除了我,你儘量誰都別信。」
任波擰巴著表情嗯了聲。
羅熙:「你是個聰明人,懂得眼見為實……哎喲。」
他按住傷口不淺的腰腹,歉意地眨眨眼睛,便躲進了房間裡。
任波沒辦法地撓了撓頭,索性也回了自己的臥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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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無人叛變。
熬到午夜的西羽感覺自己精力耗盡,堅持得簡直是強弩之末,但想到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仍舊時不時就透過門的空洞朝外看。
他打定主意,只要再發現那女鬼,不管她對自己有沒有惡意,都要叫住她詢問訊息。
結果這夜卻似老天爺刻意玩弄他似的,直到天快虛弱的明了,長廊附近都全無動靜,只給西羽積攢了一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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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堂的掛畫是一個循環播放動畫的顯示屏,這點之前西羽都沒發現,沒想到這天早晨他在畫旁邊無聊地碰了碰,頭天夜裡那段黑白將軍之爭的故事竟又播放了一次。
孫修雅和吳智都坐在位子上默默瞧著西羽的背影,面前的早飯碰也不碰。
看來大家都各自找到了填飽肚子的方法。
西羽注視著畫中的每個細節,最後緊盯著夫人從墓中爬出的那場面,開始暗自計算著細節。
完全入神時,他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下,嚇得差點失聲。
西羽以為又是羅熙,鬱悶回首卻對視上花生的雙眼。
花生問:「你在看什麼?」
西羽對這個青年始終印象模糊,敷衍地搖搖頭,連聲音都不願意出。
花生也抬頭端詳面前的畫,目露悲傷之色。
正當西羽想要避開回到座位上時,花生卻鬼使神差地把畫扯下來,將大家好不容易拼上去的畫面殘忍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