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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曉得他正想動手時,羅熙竟躍身出現在牆頭上,笑說:「喲,這麼熱鬧啊?」
對於周澤來說,這個人的危險程度比穆元更高,如果現在應之行在旁邊幫忙,他倒可以與之一戰,可惜……
琢磨的片刻,顏如玉已經率先服軟:「羅哥,你進度比大家快那麼多,就別管我們了唄。」
羅熙一下子跳下來,邁著長腿往前走:「就是因為進度快,有些事只能早做不能晚做了,你們也得理解,這局遊戲的每個任務,都要從其他人身上借點什麼……」
這話說得相當明白,周澤意識到羅熙的目的,心裡一掂量,竟然拋下顏如玉就跑!
畢竟這女人本就不算他的朋友,總是死乞白賴地纏在身邊也是個麻煩,倒不如借羅熙之手把她給除掉。
出乎意料的是,不太像對女人動手的羅熙只瞥了顏如玉和芝善一眼,卻還是猛追在周澤身後!
論單打獨鬥,周澤不敢講自己有多大勝算,馬上吹響口哨求助同樣在附近巡邏的應之行。
無奈早就準備好的西羽直接從前面殺出,掄著木棍照頭砸去。
周澤躲避的同時,又被羅熙踹倒在地,簡直狼狽至極。
儘管主播們平時都會練習各種格鬥技巧,但這些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全無用途。
所以掙扎不過半分鐘,他就在羅熙的重擊下失去了意識。
西羽快步靠近,摸了摸他的脈搏、又瞧了瞧他的眼白,悄然鬆了口氣。
羅熙哼說:「還信不過我嗎?我下手有分寸。」
「好吧。」西羽遲疑地說:「可是我們真的要動他?這樣會讓我們失去同盟。」
羅熙不滿:「你還真打算跟應之行一路走下去了?剛才很明顯,王樓在他們手裡,所以他們才知道芝善掌握了鞋子的信息,現在場上已經沒人能信任了——再說昨晚的合作本就兩不相欠、無疾而終。」
聽到他忽然講了這麼多話,西羽意識到羅熙是很牴觸應之行的了,其實他本就不在意其他主播怎麼想,故而回答:「行,不過……你動手。」
說著他就嫌棄地躲到一邊去站崗。
羅熙無奈,拿出從牙科診所偷出來的鉗子,盯著周澤說:「你可別怪我,缺兩顆牙死不了人。」
西羽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回頭催促:「快點動手,周澤昏迷了,聽不到你講話。」
於此同時,他看清了羅熙手裡的動作,驚訝地瞪大眼睛質問:「喂,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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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顏如玉驚魂未定,氣喘吁吁地找到了應之行,立刻把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手裡抱著鞋子說:「應哥,現在怎麼辦,我看羅熙是來者不善,周澤肯定凶多吉少了!」
應之行的確發現了王樓的藏身地,方才只不過是去尋找新的藏匿地點,沒想到這兩個人就搞得分崩離析,難免不爽。
顏如玉馬上邀功:「不過我搶到了芝善的鞋子!王樓出局、芝善出局,到時候我們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了!」
「任務沒完成,哪來的一步之遙。」應之行煩悶地說:「芝善有沒有告訴你,圖騰到底是什麼?」
顏如玉憋悶道:「那死丫頭都開始用頭髮繡花了,嘴巴卻很硬,我怕打得太重害她死了……所以……」
應之行:「所以把她藏在哪了?我去問。」
顏如玉小聲道:「她一個大活人,我扛不動啊,丟在原地了。」
素來喜愛獨來獨往的應之行更加不耐煩,罵道:「成事不足。」
然後他就邁開步子。
顏如玉跟在後面:「應哥,我們去找周澤嗎?」
應之行猛然轉身警告:「離我遠點,你真是一件有用的事都不會做,再出現到我視線範圍內,你就是第六個出局的人。」
顏如玉不確定他會不會真的翻臉不認人,只好駐足。
應之行這才沒好氣地匆匆動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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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兩顆牙齒的羅熙,很順利地就換到了阿骨項鍊上的黑牙。
他包好道具,出門左顧右盼了番,決定道:「走,現在就把鞋子做好交任務,省得夜長夢多。」
只要羅熙在身邊,西羽就不會太憂愁遊戲進度本身,只是想到他的所做作為,忍不住遲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士可殺不可辱……」
「辱了又怎麼樣,周澤沒有能力傷害我們。」羅熙不以為然:「再說應之行精明得很,也不會為了他大動干戈。」
西羽沒辦法:「但願如此……走吧,還是回藏屍地去,順便去瞧瞧它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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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橋寨的街道總是飄散著陰濕的氣息,而今又平添了幾絲血腥,引人不安。
應之行在屋檐山分飛快的穿梭,終於在路邊找到步履蹣跚的周澤。
他立刻靠近說:「喂,我就猜那兩個人不會對你下殺手,你怎麼樣?」
周澤也是剛醒不久、倉皇回頭,卻捂著嘴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到手指縫裡全是血。
應之行皺眉:「怎麼,今天的鞋子又要拿人身上的東西當材料?」
周澤還是回答不了,痛苦地喘息。
應之行不耐煩地拉掉他的胳膊:「你怎麼了,堅強點!」
周澤欲言又止。
應之行這才看清他半張的嘴,赫然發現兩顆門牙不見了蹤影,不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