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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善繼續道:「我們倆被故意支走後,就去偷聽穆元他們談話,那時候蘇子彥顯得非常低落。我想就算知道穆元想要害你們,也沒什麼好受打擊的啊。」
「肯定是說了一些與他有關的事唄。」羅熙不以為然:「至少目前我不覺得他有離開我們的理由, 所以我們先去找找其他人的蹤跡。」
西羽把所有的工具都仔細裝好,這才點頭:「那走吧。我想現在肯定不止我們猜出——必須要用人體部位去製作嫁妝,蘇子彥多半是被他們當成材料來源了,就像菲靈一樣。」
羅熙眨眨眼睛不置可否,只是在這破屋子裡尋找了一番,然後撿起個稍顯結實的木棒在手裡揮了揮,朗聲道:「跟著我。」
說完他又指向芝善:「如果你拖後腿的話,倒不如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
芝善可不想落得和菲靈一個下場:「我不會的,我的體能沒有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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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熙獨自在屋檐上可以來去自如,但三人成隊就沒有那麼好行動了。
他很謹慎地在最前面帶路,一路翻長牆、跳屋頂,四處尋找其他主播的身影。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個紙人聲音吵雜的酒館裡面,他終於發現了應之行三人。
他們並沒有在做耳環,反而像是在角落竊竊私語、商量辦法似的。
羅熙蹲在牆頭感慨:「這時候蘇子彥在就好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西羽抬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後表態:「我去瞧瞧情況,應之行不可能直接對我動手,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狀況,你再現身也無妨。」
羅熙糾結片刻、考慮過自己的「親和力」,這才把木棍遞給他。
西羽拒絕:「帶了武器反而會加重敵意。」
說完,他便輕盈地跳下了房檐,繞了個圈便轉進了那家酒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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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酒家同樣過時而陳舊,大堂里的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著,桌上還詭異地擺著些吃了一半的菜碟,但桌旁那些紙人身影,在西羽的眼裡卻只是是忽隱忽現的黑霧。
他暫時並不想跟NPC有任何接觸,徑直走向了應之行的桌子,淡定打招呼:「我想,你們已經從蘇子彥的身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誰都不能殺他,不如就放了那傢伙吧。」
三人怔愣,顏如玉最先開口:「你胡說什麼?我們根本就沒見著蘇子彥。」
西羽沉默不語,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們。
應之行正在把玩面前的筷子,他思索片刻道:「我沒看到蘇子彥,當然,如果我看到他,也保不准就會把他當做工具。遊戲這種東西,願玩就得服輸,不是嗎?」
西羽轉瞬落座:「是的。」
應之行態度疏離:「我沒有必要對你撒謊,但是也不會對你動手,你還是趕緊帶羅熙離開吧。」
西羽仔細觀察:「我看你們方才的表情不是很輕鬆,難道耳環到現在都沒做出來?」
應之行也沒隱瞞:「我還沒有想好材料究竟從哪裡來,喜婆的提示全都是廢話罷了。」
西羽斬釘截鐵:「我知道材料是什麼,也知道哪裡找,如果我直接提供給你們,你們可不可以?幫我對付穆元?」
應之行和周澤對視片刻,當然會選擇問清楚:「怎麼對付?」
西羽回答:「或者幫我把蘇子彥從他手裡找回來,或者如果你們能贏了遊戲,就把穆元送出局。當然,後者我是不太相信你了,因為你最想送出局的人應該是我吧?」
應之行:「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西羽:「雖然我並不是很了解你過去的經歷,但是在《詭念人間》里你是輸給了我的,如果不是觀眾救你,你就已經被重置了。我想這份挫敗感對你來說應該是第一次,畢竟每個專家主播都是習慣了勝利的滋味。」
應之行沒有被他的話激怒,美麗而傲慢的臉上反而浮現出笑意:「既然你想得這麼清楚,就更不應該跟我提合作。」
西羽:「看過所有主播後,我覺得至少你不是一個容易會食言的人,而且現在你的確需要我的幫助。」
顏如玉拉住應之行的胳膊:「他說的對呀,我們到現在都不能確定材料是什麼,如果他證據確鑿,合作也無妨。」
說罷顏如玉便直接從裙子兜掏出一把珍珠:「這是我們從枯木家裡偷的,雖然看起來和《十里紅妝》上的耳環材料很像,不過根據昨晚任務的要求,那耳環肯定不是珠寶做的。」
西羽依然看著應之行:「當然不是珠寶,是人骨。」
顏如玉愣了一下,臉色變得不好看:「應哥也這樣猜測,但骨頭這種東西,可不是說拿出來就拿出來的。」
西羽微微歪頭:「我想銀飾部分你們已經有辦法了,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之內,如果你們能把蘇子彥帶到我面前,我就給你們骨頭珠子,倘若做不到,那再商量。」
說著他便站起身來準備走。
應之行叫住西羽:「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告訴我了,我在你心裡這麼光明偉岸嗎?」
西羽回頭:「誰看得出這場是三足鼎立的局勢,我想但凡雙方結盟,另外一個方就很慘,我可不想做那個被孤立的人,我覺得你也不想。」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餐廳。
周澤小心開口:「蘇子彥那小子肯定是被穆元帶走的,之前我曾聽王樓抱怨過,蘇子彥的聽力太過非同尋常,是個坑爹的競爭者,最好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