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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智想了想,然後說:「哥,我相信你,從見你第一面我就覺得你是好人,你肯定不會騙我,而且我也沒啥被騙的價值。」
西羽慶幸自己的隊友是這個可愛的小孩,卻又對他充滿擔憂:「你實在太粗心大意了,以後來這裡必須讓我相陪,平時跟我倒是沒必要走得太近,惹人懷疑。」
吳智點點頭,轉而忐忑:「為什麼你有倆技能,我只有一個啊?」
西羽眨眼:「你……是不是找到一張花牌後,就睡覺了?」
吳智撓撓頭:「實在是太困了……」
西羽無語:「我找到了兩張,猜想特殊身份應該都有兩個技能,而且被動技能屬於劣勢,你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吳智又笑起來:「有隊友真好,自己一個人面對遊戲實在是太害怕了,來之前還糾結了很久呢。」
西羽也勾起嘴角:「先離開這裡再說。」
吳智屁顛顛地追著他的大長腿:「哥,你猜白將軍是誰、黑將軍又是誰?」
「不知道,如果將軍身份揭露,必是一場死戰。」西羽回答:「何英奇沒死還好,現在見到死了人,大家可都紅了眼。」
吳智對此鬱悶:「但我不想殺人啊……」
「別擔心,我總有種感覺。」西羽停步認真看他:「就算我們現在死了,也不是真的死了。」
「哈?那何英奇都被『五馬分屍』了,這還能有假?」吳智沒想明白。
西羽反問:「你還記得規則的第一條嗎?」
吳智雖然耿直,但記性還算不錯:「任意一方將軍死亡,另一方全隊玩家勝利?」
「對,玩紙牌遊戲也好,桌上遊戲也好,但凡分陣營,那勝負就以陣營計。」西羽認真道:「雖然我講不出有力的事實,但依照這種思路,重要的不是生死、是輸贏。」
吳智被他的表情吸引住,然後用力點點頭,笑了:「哥,不知道原因,你說什麼我都覺得靠譜。」
西羽對自己的了解趨近於零,但總覺得應該性格寡淡才是,眼前這少年的熱誠是他不太懂得招架的東西,只好溫和微笑:「我們既然是隊友,我不會對你有所保留的,如果我死了,你也可以繼承我使用妖刀的能力,到時候千萬要把黑將軍殺了。」
吳智垂眸:「……」
兩人此刻都沒殺人的覺悟,這點倒是比那個殺了何英奇的黑世子差上許多。
但善良不應有過。
西羽沒逼迫吳智,走到河邊把那黑布給他:「你先過去吧,小心點。」
吳智:「?」
西羽解釋:「別總是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這樣大家判斷身份時,就會把我們相互聯繫,這沒有好處。」
吳智點了點頭,也沒再囉嗦,轉身就踩著浮屍溜走了。
西羽回身望向枯樹上數不清的紅布條,喃喃自語道:「黑世子就是童樂山?他這樣明目張胆地動手,實在是莽夫所為……有個莽夫做對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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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被懷疑的童樂山正縮在自己的房間裡,哪裡也沒去。
他裹著潮濕的被子瑟瑟發抖,害怕地對著牆嘟囔:「英奇……對不起……我沒能罩住你……」
童樂山閉上眼,又想起不久前發生在面前的慘案,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
正在這時,他的房門忽然被粗魯地拉開。
童樂山倉皇側頭,看到意外地來客。
來客走進屋、關上門,冷冷地瞧著他說:「既然做了壞事、就別畏首畏尾。」
童樂山匆忙站起反駁:「你他媽亂講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來客不為所動:「你怎麼不出門去找證據?下午太陽不錯,霧氣少了很多。」
童樂山:「我同學死了,誰有心情找什麼證據?!」
「用不著對我撒謊,你的事我很清楚。」來客抱手冷笑:「我就是你要保護的人,從今天起,你所有的力量,都要為我所用。」
說著,來客便把一張花札紙牌扔到他的腳底下。
童樂山愣愣地撿起來,而後便收起了面前敵意,換上鄭重其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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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上月牌/黑世子被動技能:黑暗——不能在陽光下活動,否則便會陷入虛弱、急速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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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客淡定地瞧著童樂山:「蠢貨,連自己的技能牌都沒找全。你上午不是昏了、是被曬死了!要不是我浪費了唯一一次救同伴的寶貴機會,你可得比你的好同學入土更早。」
童樂山頭上的汗珠變得豆大,顫抖地握住牌,半個字都沒回答出來。
來客蹲在他面前:「現在跟我說清楚,你的主動技能是什麼?我想,一定跟蛇有關吧?」
第9章
告別吳智後,西羽又忙碌到了日暮時分,卻沒再找到新的技能花牌。
他只把將軍府的地形踏熟了,便跑去空蕩的後廚偷了點半成品食物當晚餐,在外面草地上落座準備填飽肚子。
誰知道酥餅還沒塞到嘴裡,就抬眼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羅熙。
西羽暗自驚訝,往遠處挪了挪位置,擺出不想交談的意思。
可羅熙卻拎著從廚房摸出的酒壺,優哉游哉地踱步靠近:「你下午和那小子去神社幹什麼了?」
西羽千萬個小心,沒想到還是被他盯上,頓時食不知味。
「大家都長了眼睛,所以得給自己的每個行動編出體面的理由,要不然,還不如不動的好。」羅熙蹲坐在他附近的井口上,一副瀟灑的姿態喝起了壺裡清酒,可惜那張疤痕臉實在恐怖,美感之類的完全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