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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蕾翻了個白眼。
吳智舉手威脅:「離我們遠點,不能殺你還不能揍你了?魚餌你可沒掏錢!」
作為目前為止的優勢玩家,徐蕾最該想的是如何保住利益,所以她並沒有太過激進的行為,扭頭就坐去了樹蔭底下熬時間。
吳智從兜里摸出特製魚餌。
西羽輕聲道:「先別急。」
吳智疑惑:「啊?」
西羽這才把香水瓶的事情簡短地告訴他,嚴肅地說:「如果是青姨讓我中了招,那我也讓徐蕾中了招,只不過具體怎麼回事,太難猜了。」
吳智的擔心完全是發自肺腑:「那怎麼辦啊,我不想你被螞蟻吃掉!」
西羽:「今天別離開我,不管怎麼說,系統的目的都應該是讓玩家主動去選擇屈從於欲望,而是不簡簡單單給個道具下毒這麼簡單。」
吳智立刻答應:「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西羽朝他笑了笑,然後把釣竿掛上普通的餌料、垂進湖裡,平靜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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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懸在頭頂,難得有了暖洋洋的幸福感。
困意伴隨著暖意,就像注入脊椎的麻藥,令人根本沒有抵禦之力,就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西羽閉上眼睛的剎那,內心立刻警鈴大作。
可惜待他睜開眼睛,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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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至極的沙發,橫在寬敞的現代化客廳內,加上落地窗外就是車水馬龍的大都市,這環境油然而生一股鬧中取靜的安逸。
忽有個極其英俊的年輕人出現在西羽面前。
他有張俊秀而生動的臉,眉宇如畫,漆黑的眼睛裡閃著明亮的星辰。
「小七,你怎麼還睡啊?」年輕人展露出笑容,挑著眉毛拍了西羽的臉龐:「走啦,我爸非逼我去公司上班。」
西羽愣愣地看著他,雖然全不相識、又是久別重逢的激動。
一股難言的巨大酸楚從胸腔不知不知覺蔓延到全身。
伴隨著巨大的心跳聲,西羽竟然伸手抱住了他,用盡全部力氣,像是生怕這年輕人變成蝴蝶飛走了似的。
對方措手不及,然後失笑:「怎麼了?」
西羽聲音哽咽而激動:「不要去,不准去。」
「好好,我不去,真是沒辦法。」年輕人拍了拍他的後背,轉而輕輕地捧住了西羽的面龐。
溫情相視,同樣溫潤的自然而然地發生。
完全失去呼吸的西羽只想沉溺在這份夢境般的愛意之中,任對方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全無反抗之意。
年輕人和他鼻尖貼著鼻尖,輕聲道:「那我們就永遠在這裡,好不好?」
西羽真的很想脫口答應——好,不再和你分開!
可是在他的腦海深處,卻不和諧地冒出陣尖銳刺痛,同時,還有個震耳的聲音壓過了心跳:「不對,不對,我要帶你離開!我還沒來得及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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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膜像是被震破了,下一個瞬間,西羽伴隨著一股涼意清醒過來。
他倒在金色的草地上,呆呆地望著吳智,滿臉滿身都是水。
吳智驚慌失措:「哥,你怎麼忽然昏倒了!我怎麼叫你都不醒,我只能踢你,用水潑你,你沒出什麼事吧?!」
西羽的呼吸很急促,愣愣地坐起來,望著自己的滿身狼狽,不知如何作答。
難道要告訴這個天真的小孩,方才做了個莫名其妙的春夢?
還有……夢裡的男人是誰,為什麼叫自己小七?
吳智依然沉浸在擔憂之中,拉著他說:「那個徐導遊也昏倒了,我還沒來得及管她。」
西羽這才回憶起占卜牌、香氣和無力抵抗的事件,驚魂未定地朝徐蕾的方向望去,喃喃自語道:「原來這就是死亡預兆?」
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
吳智眨著眼睛看他。
西羽終於徹底回神:「去搜搜徐蕾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別拿錢,我猜這遊戲不能偷竊。」
吳智很聽話地跑過去,在徐蕾衣服里一通亂翻,然後興奮回來:「她藏了個規則!」
「我就知道,規則這麼難找,肯定有一部分落在他們手裡。」西羽接過來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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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怪人,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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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智發懵:「啥意思,鐘樓怪人就是守夜人?」
「如果論長相的話這麼形容也挺貼切……」西羽說:「應該是所有玩家在他面前是平等的意思。」
吳智沒想出這規則有什麼用來。
西羽把規則金屬片遞出:「放回去,別被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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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蕾遲遲才醒過來,之後也神色難言,幸好她還是按時按點地把二人帶回了民宿。
趙竹笙與他們暫時形成聯盟的,自然也跟著湊到吳智的房間裡交換情報。
聽到西羽簡約的描述,他哈哈大笑起來:「難怪啊!幸好我看到那店主給你塞道具了,早有防備!」
吳智擔心:「你也被拍花子了?」
「什麼拍花子……」趙竹笙嫌棄道:「這種事當然也是欲望,而且是更強烈的欲望,只不過播出不合法,遊戲策劃們才想出這樣的損招吧?——你們走後沒多久,那個小崽子就找上了我,我一腳把他踢開,好揍了一頓,才從他身上搜走那香水。」
西羽皺眉:「你何必對他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