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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主題,大家各有各的猜測, 但讓我們去服務這件事本身就有漏洞。」羅熙笑了笑:「反正大家是兩兩一組去服務的, 不如輪番講述下都經歷了什麼?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基本上杜絕了胡亂撒謊的可能。」
陳千燈不解:「可是兩個人串通……」
羅熙:「囚徒困境。」
白起扶了扶眼鏡:「可以,一個人講的時候另一個人不去聽, 有眾人作證,故意掩飾信息的位面持有者更容易露出破綻。」
陳千燈點頭:「我同意,可陸燕、丹雲已經回中轉站了,跟他們一組的西羽和應之行豈不是沒有約束?」
徐兔打了個哈欠,然後不耐煩道:「就算先不管這兩個人,也還有四組可以講清除,你總是在這裡推三阻四的質疑,是不是心虛啊?」
陳千燈並不生氣:「時間有限,我只想嚴謹些而已。」
徐兔:「如果你沒更好的辦法,我勸你就別浪費時間。」
陳千燈攤手:「行,反正是我們兩個一組,就從我講起吧。」
徐兔大方起身,從懸掛的衣服上找了些類似棉花的東西塞住耳朵,獨自躲去了房間的角落。
其餘人立刻朝陳千燈聚集,也顧不得嫌棄蘇子彥滿身骯髒了。
陳千燈清了清喉嚨,壓低聲音說道:「我和徐兔的客人蠢得要命,是個中年禿頂大叔,他說他是來這裡找樂子的,逼我倆做了各種滑稽的表演,比如我男扮女裝、徐兔把臉化成小丑表演吹氣球……反正要多丟臉有多丟臉,而且我們雖然忍辱負重地照做了,他卻一聲也沒笑,最後服務時間到,就愁眉苦臉地走了。」
白起挑眉:「這麼簡單?沒發生什麼特別的?」
陳千燈坦白:「非要說有值得注意的異常,就是客人中途給了些小費,卻不知從哪飛來只烏鴉,把錢給搶走了。」
西羽望向羅熙的眼睛,而後暗想:看來之前猜的沒錯,好像在千尋的世界裡,湯屋的老闆就會變成烏鴉四處監視……
陳千燈攤手:「中途休息時間不會很長,你們對細節感興趣要盤問,還是要換人來講?」
羅熙目光如炬,打量片刻說:「你去換兔子過來。」
陳千燈很聽話,馬上離開備受關注的中心位置,走到徐兔拍了拍她的肩膀。
接下來,各個主播自然是依次敘述,其過程繁瑣,講得內容也是大同小異——
徐兔:「我和陳千燈的客人根本就是個相聲小品愛好者吧?非要我們兩個表演各種節目逗他笑,結果他苦大仇深地一直解不開眉頭,但這客人大方,中途還給了小費,可惜被一隻烏鴉搶走了。」
蘇子彥:「我和孫修雅的客人簡直是怪物,他邊泡溫泉還邊要我們兩個幫他搓澡按摩,結果溫泉水越洗越髒,最後我就變這樣了——不過客人走的時候倒變得乾乾淨淨,這關卡到底是啥意思啊?」
孫修雅:「我和蘇子彥負責給一個老頭搓澡,蘇子彥也是好心,見他實在太髒了,就獨自下水伺候,我除了在溫泉邊上給他遞了百八十條毛巾之外,倒挺輕鬆的。」
白起:「我和墨一的客人很喜歡暴力,先是逼著我倆和野獸搏鬥,之後又讓我們兩個互相廝殺,但我們想著不值得為了一個位面世界搞得遍體鱗傷,所以一直在摸魚偷懶,而且最後那客人逼我們動用武器時,白先生出現了,號稱不允許傷害奴隸的生命,把客人勸走了,喏,我只因為一隻狼而受了點輕傷。」
墨一:「我和白起先是各自殺了狼,然後又被要求格鬥,客人看不過癮,逼我們用刀,那個白先生出來阻止後,客人就氣呼呼地走了。」
西羽:「我和陸燕的任務是吃東西——你們不用羨慕,是大胃王一樣的暴飲暴食,最後陸燕受不了嘔吐了出來,激怒了客人,就被趕回中轉站,所以我想回中轉站的癥結在於不能完成客人的要求,別的?沒什麼,硬要我分析的話,大概這次元世界和各式各樣的欲望密不可分吧。」
羅熙:「我和喬微陽一組,小客人喜歡讓人做危險的事、看人害怕的醜態,所以我們恐懼什麼他就讓我們挑戰什麼,好在最後喬微陽受傷時白先生出現阻止了,理由和白起說的一樣,就是客人不能直接導致奴僕喪命。」
喬微陽:「我們的客人要的是人的恐懼,他逼我跳到蛇堆里,又逼著羅熙放我的血染紅水池,反正特別荒誕……沒想到羅熙這人看著挺厲害,最不喜歡的竟然是自相殘殺,我覺得流點血對主播不是家常便飯嗎?就自己劃傷了自己,不過這導致白先生出來勸阻,畢竟奴僕不能被客人玩死。」
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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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說完後,目光難免落到應之行身上。
徐兔催促:「你快說啊,丹云為什麼一開始就會中轉站了,你一個人又幹了什麼?」
應之行嘴角抽了抽,最後嗤笑:「也沒什麼,那客人要看我和丹雲秀恩愛,要求我們接吻,丹雲那個蕾絲邊自然不願意,所以主動退出了。」
這顯然超乎了徐兔的預料,她愣了愣才哈哈笑起來:「策劃也太無恥了吧!不過我還真的挺想看看呢……」
羅熙追問應之行:「所以,丹雲離開後你又做了什麼?」
應之行:「我一個人怎麼秀恩愛,當然是被關著什麼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