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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失的鮮血就像流失的生命,其餘主播眼睛都不眨地圍觀,多半只盼著這個強大的對手趕快出局了才好。
應之行很堅強,穩了穩步伐,再度拋出骰子。
四點,屬於西羽的自由格。
其實對於這個幾乎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的人,西羽想不出太多可問的話,但他不知道姚聖銘是怎麼死的,盤算來盤算去只懷疑是應之行那個帽子誘導劑生了效,不由問:「你殺了姚聖銘?」
應之行眼睛都不眨:「是啊。」
西羽聳肩,側頭不再理睬。
應之行最後一次丟骰子,六點滿點,三十五格空白格。
他輕輕舒了口氣,走上去扶住流血不止的傷口落座休息。
春護士瞧瞧付兒骯髒的模樣,不太願意靠近,只遠遠地喊:「小兄弟,到你了。」
付兒作為空白格之王,今天還會不會搞出奇蹟,這點大家都有所期待。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付兒猛地丟出骰子。
結果還真是不負眾望,四點,第二十六格空白格。
羅熙挑眉凝視,當然完全無法理解。
付兒暗戳戳地笑了笑,走過去從兜里拿出個卡片:「我要使用它,沒問題吧?」
春護士靠近一瞧,點頭說:「是點數卡,當然沒問題,你要前進幾格呢?」
付兒探頭數了數,回答道:「五點,我要到三十一格誘導格。」
春護士右手輕輕揮了下,那骰子便自動翻了五點,她禮貌地說:「請。」
付兒得意地走過去,接住了在橙光中掉落的誘導劑。
視力超乎常人的主播們紛紛看過去,只瞧見瓶子上有個彎彎曲曲如同蟲子般的圖案,難道是什麼寄生蟲或者病毒?
付兒很小氣地馬上把瓶子握在手裡,之後才親自丟出骰子。
他那種奇怪的運勢再度發作。
兩點,三十三格空白格。
站在這個格子裡的羅熙、孫修雅、原薇都露出厭惡的表情。
幸而惡臭的付兒擠了進來後,春護士就忙不迭地鬆了口氣,大聲公布道:「好啦,各位辛苦,今天的至暗時刻就到這裡,希望接下來也是平安的一天。」
她話音落下,所有場景都扭曲旋轉,終而消失不見。
西羽和羅熙是一起被拽入至暗時刻里的,跌出來後自然在彼此身邊。
西羽顧不得別的,馬上拉住他血肉模糊的胳膊說:「你怎麼樣?」
「生存格是越來越難過去了。」羅熙安慰:「不過我還能撐,要是我的血量不夠進至暗時刻,你一個人更得小心。」
西羽早就怕受傷,隨身帶著紗布和消毒藥劑:「先簡單包紮下。」
羅熙淡笑著拿過他手裡的東西,輕聲說:「躲開原薇。」
就在這片刻功夫,冬護工已經凶神惡煞地出現,並且非常不滿地說:「喂,你們怎麼又跑出來了,就不能有哪一天讓我省心點嗎?」
說著,那些暗影變成的壯漢便毫不客氣地把他們分開抓走,飛快地拖回了病房。
第80章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這是西羽被押送回病房後的真實感受。
一方面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病症變得更加嚴重, 胃裡疼得隨時像是有刀在攪, 另一方面,由於原薇手裡有骨頭和月牙誘導劑,此人已被醞釀成大敵, 而對於她那症狀曖昧的病,至今似乎都沒有什麼應對策略,著實令人焦灼。
到底該怎麼辦?!
西羽還是頭一回在遊戲中感受到這種壓力。
他忽然於痛苦中滿身冷汗地坐起, 用力撫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
目前營養液已經不是問題, 誘導劑的威脅才是首當其衝。
子彈,娃娃,三角帽, 魚, 月牙,蟲, 眼鏡, 口紅……
這些圖案不停地在西羽腦袋裡漂浮。
琢磨了很久, 他又忽然躺下, 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
子彈應是關於銀子彈的傳說沒跑了,說這東西克制狼人和吸血鬼都可以, 算是混淆項,關鍵在於針對狼人症或卟啉症有沒有另外更為明確的誘導劑。
而從已經出來的誘導劑來看, 最有可能與子彈相區別的當屬月牙, 可發光的月牙本身, 也是很微妙的設定。
因為假設用月亮暗示狼人症的話,那應當畫一個滿月,而不是彎月,策劃不可能沒有這個常識。
反之,如果策劃用月亮暗示卟啉症,那月亮外面為什麼要畫一圈發光的標識?表明吸血鬼在夜裡行動的話,那發不發光根本沒意義……或者表明吸血鬼怕光?那乾脆畫太陽算了……
月牙看似與什麼都相關,但其實又與什么元素都沒辦法完全說通。
所以有沒有可能,月牙是針對其他疾病的,同樣是個惡意誤導項?
月亮,月光……
西羽在頭腦風暴中莫名想起個諧音梗,一邊覺得自己的念頭可笑,一邊又無法擺脫這個念頭,終而決定天亮時立即出去一試,總強過坐以待斃。
第三日的太陽終於升起來了。
在病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根本睡不著的西羽立刻睜開了眼睛。
夏護士和秋護工照舊推車進來,邊寒暄著,邊一左一右給他抽血加餵藥,全然看不出他們的工作本質是在助紂為虐。
西羽打量這兩個配合默契的nc,暗想:既然偷藥的人不是春護士,那會不會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呢?夏護士這傢伙肯定有貓膩,之前已經反覆行跡詭異了,而前晚秋護工兜里掉出的畫著基因結構的紙條,又不可能沒有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