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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羽平靜淡笑:「好啊,你挺會激勵我們。」
喜婆又踹起手來,聲音低沉地說:「所以還不快去?你們不抓緊時間,很可能就算最後把耳環帶回來,也會成為祭品。」
羅熙始終不知所蹤,主播們本就不放心他在搞什麼,聽到這話,自然紛紛邁步離開。
西羽也帶著蘇子彥邁出了宅院的大門,但他故意慢走幾步,忽然道:「你在這兒給我把風,我回去看看。」
蘇子彥疑惑:「看什麼?」
西羽:「既然子夜也是候選者,她自然曾經住在這裡,我想去確認下有什麼遺物。」
「對啊,西羽哥你真聰明。」蘇子彥立刻彩虹屁,拍胸脯保證:「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任何可疑人士靠近的。」
芝善昨日得了好處,此刻自然仍舊跟在旁邊,小心點頭幫腔:「是的,不過要抓緊時間,小心他們也意識到這一點。」
西羽自然無需別人囑咐,立刻匆匆走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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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得了清淨,剛剛找到個石凳子坐下,拿起漿糊和剪刀做紙人,忽聽到西羽的腳步,不由冷冷地問:「你怎麼又回來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西羽開門見山地問:「子夜最後住在哪裡?」
喜婆抬起烏黑卻渾濁的眸子:「你想幹什麼?」
西羽:「當然是找找有沒有蛛絲馬跡,你只讓我們弄首飾,但沒說怎麼弄,我想是百無禁忌吧?」
喜婆有幾秒沒吭聲,最後又笑了:「當然,她成為新娘後,住在西側二樓的單間,那裡很好找。」
「多謝。」西羽回頭打量空無一人的門口,生怕應之行或穆元殺回來,也不敢過分耽擱,馬上加快腳步匆匆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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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候選者中勝出,待遇當然會不太一樣。
西羽完全是順著二樓的脂粉味找到那間精緻卻陰冷的房間的。
紅色的綢布裝飾了角角落落,曾經的紅燭燃盡,只剩下幾攤悲慘的積淚。
西羽用觀眾送的那個防狼手電筒環視,終於瞧見床邊的化妝檯,馬上湊過去把首飾盒倒了出來。
他預料得沒錯,這裡面各式各樣的珠寶里,的確包括兩幅小巧的耳環。
耳環的款式一模一樣,是優雅的珍珠質地,摸在手裡冰冰涼涼。
西羽垂眸努力回想,只記得子夜屍體上所帶的耳飾也是白色的。
可惜他畢竟是個大男人,對這些東西是在不怎麼敏感,而今只能把耳環揣進兜里,抓緊時間與羅熙匯合。
——這道具有可能就是喜婆要的嗎?
西羽並不這麼認為。
因為遊戲倘若如此簡單,也不會淘汰那麼多主播了。
不過多得先機就多條路,拿到手總比讓給別人強。
他這般琢磨著,便離開了這完全感受不到半絲喜氣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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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所有的主播都在寨子內外找線索時,西羽一行三人已經徑直趕到約定地點,與辛苦撈屍的羅熙匯合。
游過鮮紅的湖水,羅熙整個人潮濕而狼狽,但還是得到了個溫暖的擁抱。
西羽仿佛鬆了口氣似的,率先確認:「你沒事吧?我害怕進水會觸犯什麼規則。」
羅熙輕鬆聳肩:「好得很,放心吧。」
芝善打量他,小聲問:「你沒有撈到屍體啊……」
羅熙這才解釋:「湖底已經被白骨和屍體堆滿了,可見度極低,我在子夜沉水的位置反覆撈過七八次,但並沒有找到她,想著你們頒布任務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暫時回到這裡休息。」
「不會那麼容易找到的。」西羽大方地拿出耳環來:「也不知喜婆最後讓我們交上去的首飾嫁妝,是不是這種款式?」
羅熙同樣對女性的裝飾物不敏感,皺著眉頭拿起來打量。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芝善終於開口:「……不是這樣的嗎,她的耳環雖然也是珍珠所制,但上面有特殊的裝飾品,我看到了。」
「什麼裝飾物?」西羽沒想到她會有用,遊戲要緊,自然不計前嫌。
芝善的話不知真假:「只有特別的包銀花紋,很精緻,我復現不出來。」
羅熙沉思片刻:「沒事,再去寨子裡找找線索。」
西羽看他:「不撈屍了?」
羅熙認真回答:「撈屍就是孤注一擲,我怕最後證據都被他們找沒了,等一會兒稍微十拿九穩,再回來弄也不遲。」
西羽想了想:「也是,屍體雖然關鍵,但那幾個人都不喜歡冒險,不會把希望放在這件事上。」
蘇子彥眨巴眼:「那我們就先回寨子?」
羅熙打量他,忽然壞笑:「沒錯,而且我給你個特殊的任務。」
蘇子彥最怕擔事,立刻緊張:「干、幹嘛啊?」
羅熙說:「昨天的嫁衣用血染成,難道今天的首飾不會秉承著同一思路?萬一耳環也需要人體的某種東西,那幾個人肯定不會在自己身上鼓搗,到時候危險躲也躲不掉,所以現在就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了,你若看到應之行或穆元那些人,就說子夜的耳環在我這裡,讓他們來搶。」
蘇子彥還不至於蠢到聽不懂話;「你想讓他們相信這就是最後交差的道具?」
羅熙眯起眼睛:「能相信最好,凡事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蘇子彥玩著自己變長的栗色卷大,點頭答應:「好吧,不過幹嗎讓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