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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拿到昭雲草的嚴大夫很高興,馬上又賞了兩個學徒一人半塊饅頭,便催促著他們走了。
可羅熙卻捨不得離開,抱手打量他說:「為了讓你製作解藥,鄉里也是大開方便之門呢,不知道解藥的進展如何,畢竟桃源鄉再也撐不住幾日了。」
嚴謹微微蹙了蹙眉頭,回答道:「指日可待。」
「這屍鬼之毒的可怕,所有人都聞所未聞,嚴大夫是怎麼能知道如何去解呢?」羅熙冷淡地笑出:「不會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的故事吧?」
這話讓嚴謹立刻變了臉色:「你胡說什麼,別以為你是司徒捕頭的人,我就會對你客氣——來人!」
「不必麻煩,我自己會走。」羅熙拉住西羽的手腕,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步離開了小院。
李沫實在也被攪得心煩意亂,只想早點躲回收容所去盤算下明日,不由尷尬地低頭告別:「嚴大夫,那我也走了。」
嚴謹平復下心情,繼續低頭研究藥房,嗯了聲算作回答。
李沫邁過門檻,對著夕陽血霧深深地嘆了口氣,實在分不清這些nc撲朔迷離的立場是什麼意思,也因此而憂慮起自己的結局來。
事實上,羅熙所懷疑的事實真相,正被握在蘇子彥的手裡。
那是本林家所養的老書生記錄的雜記,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關於林老爺的病和屍鬼之禍的。
書房的鑰匙是陸燕找到的,但她眼睛看不見,好在得到了蘇子彥這個稍微聽些話的幫手,這才與他偷了明顯記錄線索的書,躲在花園裡分享。
陸燕握著蘇子彥的手幫他放風,蘇子彥邊看邊一臉慌張,儘量控制自己的音量:「這個林老爺,因有嚴重風濕,常年臥病在床,都是嚴謹替他開藥緩解的,一直以來本也無事……但是不久之前,他給林嵐兒說了門親,林嵐兒並不想嫁給對方,父女兩個發生了很嚴重的爭執,林嵐兒甚至離家出走,被狼狽地抓了回來……之後林老爺就病得更重,整日在病房裡嘶吼,普通家僕也都不允許靠近了,林家漸漸被林嵐兒掌管,而她的弟弟林峰兒,反倒成了陪襯……」
主播經歷過的悲慘故事很多,瞬間便能從這些信息里腦補出各種可能。
陸燕聽得皺眉,在蘇子彥手心裡寫了八個字:嚴謹製毒、弄巧成拙?
蘇子彥點點頭:「的確有可能是他奉林嵐兒之命,想搞得林老爺得怪病死掉,卻沒想到這怪病是會傳染的……」
陸燕垂眸沉思。
這時,她敏銳地聽到腳步聲,不由拍了下蘇子彥的手。
蘇子彥立刻把雜記塞進了懷裡。
n bs來者正是趾高氣昂的林嵐兒,她身後帶了四個侍女,冷冷地瞥過黑了,你們該離開了,只不過是臨時來幫忙的,我林府可養不起這麼多人。」
陸燕恭恭敬敬地屈膝:「是。」
而後她便拽著蘇子彥要走。
誰知林嵐兒卻投來狐疑的目光:「慢著。」
蘇子彥什麼都沒聽到,只因被陸燕拉住,才慌張地咽了咽口水,生怕人贓並獲。
好在林嵐兒只是問:「白天你們辦事的時候,沒有被巡捕發現吧?今天司徒捕頭又派了人問話。」
陸燕不卑不亢:「我們非常小心,請小姐放心。」
「嗯,去吧。」林嵐兒眉間仍有憂色,一時間也沒空搭理他們,又走向了別的地方。
天色漸晚,但林府門口安安靜靜。
蘇子彥左顧右盼,大聲說:「丹雲沒來,我們先走吧。」
陸燕倔強:「不,我要等她。」
蘇子彥很無奈:「那我走了啊,我太累了。」
陸燕遲疑地點了點頭,聽著蘇子彥遠去的腳步,耳畔只有寂寞的微風聲,整個心不由七上八下了起來。
這天因羅熙殺了蘇真,里外里賠了十兩銀子,他與西羽便選擇節省一點,只在市集買了袋水分喝,保持自己身體狀態的平衡。
正要離開時,打鐵匠那裡叮叮噹噹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西羽停步,喃喃自語:「丹雲買了刀,我也要給你買一把。」
「這有什麼好攀比的?咱家經濟條件不允許。」羅熙阻止:「對付她用不著。」
「如果不僅僅是對付她呢?」西羽表情十分嚴肅,認真分析道:「丹雲和陸燕感情很好,如果沒有原因,她不會亂花銀子,畢竟銀子要用來住收容所的——她之所以那麼鋪張,肯定是因為知道收容所就要沒有用了。」
其實羅熙也隱隱泛起這種擔心,糾結地看向鐵匠處。
西羽說:「池淼對桃源鄉不安好心,丹雲所做之事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屍鬼繼續增加,桃源鄉的防衛隊繼續損耗,恐怕所謂的安全屋就不存在了,對付數不清的屍鬼,必須要武器。」
羅熙沉默片刻,最後點頭:「你說得沒錯。」
西羽立刻走到鐵匠旁邊:「請幫他挑一把襯手的刀。」
「你們自己隨便看。」鐵匠伸手要錢:「五十兩。」
西羽毫不猶豫地把珍貴的銀子交了出去。
羅熙也沒再囉嗦,兜轉一圈,選擇了把大小和形狀都合適的長刀,對了利刃吹了口氣:「走吧。」
西羽是個第六感很微妙的人,他心跳的越發劇烈,強壓下這種不安,拉住羅熙的胳膊說:「抓緊時間休息,今晚不可能再是平安夜,否則我可就白被策劃坑那麼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