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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為她的尋找提供了便利,海倫焦急的在各種顏色的腦袋中尋找著她所熟悉的身影。
「不是,不是,這個也不是!」
她騎著馬掃視著一個又一個精靈的臉龐,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抬頭直視前方,不敢低下頭看倒在地上的屍體,害怕會在其中找到自己熟悉的臉孔。
越找越絕望,越絕望愈加尋找。
絕望之際,冥冥之中似乎是受到了指引。
海倫抬起頭,向那邊望去。
正在戰鬥的萊戈拉斯也在這一刻抬起了頭。
穿透了層層疊疊的半獸人,他們的視線在那一瞬間交匯。
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濺起的血絲,延長的咆哮,定格的表情。
只有他們站在這裡,隔著半獸人,搖搖相望。
「萊戈拉斯!!!」
聲音突破了喉嚨,震撼了心神,眼淚崩出了眼眶。
海倫用盡全身的力氣拋出了手中的劍,背後的傷口再一次狠狠的裂開,滲出了鮮血。
閃著藍光的劍飛旋著,從空中穿過,刺入精靈身後舉起刀刃的半獸人腦中。
這個動作就好似一個信號,一個敵我分辨的信號。
萊戈拉斯眼睜睜的看著,剛才沒有什麼反應的半獸人,在蛇人做出這個動作之後,憤怒的嘶吼著將她從馬上撕扯下來。
那一瞬間,他的眼中就什麼都不剩了。
只剩下,被血染紅的後背的身影,慢動作的一點一點被粗魯的從馬上扯了下來,醜陋的獸人們接著緊緊的貼了上去,圍住了她,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不!不!海倫!!!」
萊戈拉斯的視野變紅起來,他失去了理智,咆哮著狠狠撞開圍上來的獸人,曾經學過的武技都成了擺設,他兇狠的抓緊手中的劍,胡亂的揮舞著,把視野中一切能看見的阻礙狠狠切碎。
他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無助過,無論怎麼揮舞手中的劍,半獸人卻像是怎麼殺都殺不完一樣,他怎麼都無法前進一步。
半獸人舉起的刀劍狠狠的落下,鮮血從半獸人圍著的間隙中慢慢的透了出來。
遲來的救援終於到達,沒過多久,周圍的半獸人們就被清理的落荒而逃。
萊戈拉斯滿身鮮血,渾身都是傷口,他茫然的睜大眼,瞳孔放大著。
其他精靈見他這個樣子,伸出手想要攙扶他,萊戈拉斯猛的推開其他精靈向他伸出的手,飛奔到之前看到的那個地方,顫抖著手一個一個推開地上半獸人的屍體,然後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露了出來。
沒有呼吸。
「不,不,不,我的天哪!」
萊戈拉斯把已經冰冷的身體抱在懷裡,不停的用臉磨蹭著她冰冷的臉,似乎也為這樣她就能再次醒過來。
「放棄吧,她已經死了。」
一個精靈從戰爭的廢墟中走了出來,伸出手拍了拍痛苦低吼著的精靈王子。
萊戈拉斯瞪著他變得那雙通紅的眼,拍開了放在他肩上的手,把懷中的身體放平在地,捧起她慘白冰冷的臉,貼著變成紫色的嘴唇,一口又一口的向裡面渡著空氣,然後放下手中的腦袋,接著不停的按壓著她的胸腔。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精靈們看到這一幕後,不忍接著看下去的扭開了頭。
周圍安靜的不可思議,只剩下精靈王子渡氣和按壓胸腔發出的聲響。
沒有人,能阻止他,也沒有人願意阻止他。
「額咳咳咳。」
冰冷的身體突然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打破了這一沉靜。
海倫吐出一大塊血塊,剛才這個血塊卡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呼吸不能,現在她貪婪的的呼吸著空氣。
然後,她被抱住了,抱住她的身體還在劇烈的顫抖著。
「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還有呼吸,還有心跳,不是像屍體一樣,冰冷的毫無生氣。
萊戈拉斯緊緊環抱住海倫,他閉著眼,用手把海倫的腦袋緊緊得按在自己脖頸處,把臉深深埋在她沾滿泥土與血跡的頭髮里,就像是要把他刻入骨髓中一般。
海倫伸出手,一下又一下上下撫摸著萊戈拉斯的背部,安撫著他的情緒,雖然背對著萊戈拉斯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海倫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種喜悅,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
「劫後餘生,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吻?」
海倫靠在精靈王子的肩膀上,笑著說。
精靈王坐在自己的坐騎上,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與蛇人擁吻在一起。
精靈們發出了歡呼的聲音,滿臉笑容與祝福的望著這對情侶。
戰爭的苦痛在那一瞬間全都離去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精靈王嘆了口氣,抓緊手中的韁繩,巨鹿隨著他的力氣轉了個身。
太陽即將升起,黎明就要到來。
精靈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曦的微光之中。
第31章
一切都平息之後,萊戈拉斯非常的生氣。
他在海倫包紮傷口開始就再也沒有對她笑過,板著一張臉,連周圍的氣氛都變得冰冷起來。
自知做錯事的海倫低著頭不敢看正在氣頭上的萊戈拉斯。
女性精靈包好她身上的傷口後就轉身離開了帳篷,只留下海倫與萊戈拉斯相對無語,而後萊戈拉斯也沒多說些什麼,從床上站了起來也跟著離開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