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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蔓站在宋初霽身後,一邊分神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邊觀察了下蘇芙夏。
對方確實有很多注意力放在宋初霽身上,唯恐別人發現不了一樣。
但與她不同,宋初霽則是十分公事公辦的態度,並未把蘇芙夏到來的事放在心上。
在結束了會談後,原本應該各自散場,但離開公司大樓之後,蘇芙夏就追了過來。
「初霽。」
宋初霽微停了腳步,回眸看了過去,眼底平靜無波,「什麼事?」
蘇芙夏輕輕咬唇,瞥了黎蔓一眼。
接收到蘇芙夏視線的黎蔓心底莫名了一下。
這是個什麼意思?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助理,但黎蔓還是很不滿蘇芙夏的態度。
哼,又不是古代,她又不是奴僕,憑什麼蘇芙夏一個眼神就想遣退自己?
更何況她的上司是宋初霽,才不要聽蘇芙夏的話呢。
想到這裡,黎蔓憑藉著內心淺淡的憤懣之情,直接一步,靠宋初霽更近了。
蘇芙夏:……
察覺到黎蔓不小的動作,宋初霽回眸看了黎蔓一眼。
接觸到對方的視線,黎蔓表情一僵,而後眨了眨眼,無辜的看向宋初霽。雖然表面一派鎮靜,其實還是有些尷尬的難以自容的。
但宋初霽並沒有生氣的情緒,反而很輕和的一笑,問黎蔓:「累了?」
黎蔓見她神情如常,也放鬆下來,點了點頭,「一點點。」
宋初霽:「等會想吃什麼?」
黎蔓:「唔……好吃的就行,什麼都可以。」
蘇芙夏咬著唇,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手指緊緊掐著掌心。
此刻除了心酸生氣與嫉妒外,蘇芙夏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感。
她從來沒有見過宋初霽對誰這麼包容且溫柔過,更何況還是這種耐心到詢問對方想吃什麼的地步……
即使蘇芙夏和宋初霽曾經是同學,也從未得到過宋初霽的照拂。
而黎蔓,她明明是一個「登堂入室」的女人帶來的拖油瓶,她憑什麼可以?
蘇芙夏眼角都要氣紅了。
她打斷了兩人的話,「初霽,我有一些私人的話想跟你講。」
她的目光瞥向黎蔓,意思不言而喻。
宋初霽斂下唇角弧度,「我認為我們沒有什麼私人的話要講。」
蘇芙夏咬了咬唇,知道宋初霽油鹽不進,「那就公事!」
宋初霽垂了下眸,輕輕呵笑,帶著冷淡:「公事需要避開我的助理?」
蘇芙夏:……
最後,她也只能捏著鼻子當做黎蔓不存在,儘管她的內心,要介意死黎蔓了。
蘇芙夏緩緩吸了一口氣,「這次第三個合作方是蘇氏,我認為在合作期間,我們應該建立友好溝通的橋樑,也應該多溝通溝通感情,這樣才能更有利於合作,你說是不是?」
宋初霽神情淡淡,並沒有當回事。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的話,那就不用再多廢話了。」
她對這些話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
這跟老師叮囑學生們要好好學習沒什麼差別,簡而言之,沒有用。
蘇芙夏有些著急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你能多給我一些耐心和機會,我會考慮在這次合作中多加讓利!」
這次即使不需要多思考,黎蔓也能夠聽懂了。
她驚訝的睜大雙眸,瞥過蘇芙夏。
萬萬沒想到啊……有錢人家的女兒都這麼任性嗎?用合作與利益當追求人的資本,黎蔓見識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看向宋初霽,有些好奇對方會不會因此意動。
但宋初霽只是眸光更冷了些。
如果說剛才她還保持著表面對待合作對象的禮貌,那麼現在已經懶得維持了。
宋初霽眼底含著泠泠冷光,唇角含著輕微冷笑。
「你這樣我簡直懷疑,在出國幾年後你都進修了什麼?」
宋初霽微微啟唇,「你這樣大膽的提出讓利,是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完美的掌控蘇氏,成為蘇氏的下一任繼承人,能高枕無憂了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蘇氏現在還是蘇伯父當家,你這次來談合作,應該只是單純的代表蘇伯父的意願,換句話說,你本人,只是一個掛名的頭銜而已。」
「這樣你都敢給我許下如此的『保證』,是看不起蘇伯父,還是看不上我的智商?」
蘇芙夏臉色白了白。
其實剛才那句話,她也是情急加沒過腦子才說出口的,話音剛落就已經後悔了。
可現在被宋初霽這樣奚落一通,蘇芙夏難免的紅了眼眶。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更何況,如果要追求更多利益,我有的是方法,還不至於——」
宋初霽眼底情緒暗沉,帶著雪光般的冷。
她玩味般的念了念:「出賣自己。」
蘇芙夏神情愈發可憐,「我……」
宋初霽已經失去了耐心,「如果你以後是真的談公事,那麼我會以對待合作對象的態度對待你。但如果你要談私事,對不起,我與你沒有什麼私事可談,只能是這樣的態度。」
「再多的,我在生日那天已經說得足夠明白了。」
宋初霽眉目之間含著冷意,薄唇輕啟:「還是說,你希望我每見到你一次,都將我的態度重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