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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怔在那裡。
黎蔓有些不好意思,同時還帶著彆扭的說道:「我都說了不想說……你也,你也覺得很怪吧。」
江夏怔怔道:「確實是怪。」
黎蔓抿起唇瓣。
江夏:「但不只是怪,最重要的是,這一點都不像你。」
黎蔓看了過去。
江夏目光複雜,而後問了一個問題:「蔓,你確定你不喜歡女生?」
黎蔓疑惑蹙眉,「你這是什麼問題啊?」
江夏若有所思:「我怎麼覺得,其實你一點都不喜歡男生,喜歡的是女生啊?姬佬竟在我身邊?」
黎蔓:……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是說過了嗎,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我對他們都沒有親近的想法。」
江夏:「但是你忽略了一點,對於你這樣的人,對某個人升起想法未必只能單調的體現在身體上,懂?」
黎蔓搖了搖頭。
江夏:「換句話說,心裡的變化,也能夠預示著你情感的變化。」
黎蔓好似明白了什麼,微微張唇。
江夏沒再當謎語人,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蔓,我覺得,你可能,也許,是動春心了。」
甚至更可怕的一點,這個春心不是單獨的覺醒了對同性的喜歡,而是只針對某一個人的喜歡。
黎蔓愣愣的看著江夏,而後明白了她話語的意思。
她微微張唇,立刻搖頭,「你在說什麼呢?」
江夏聳聳肩,「我說的直白點,就是我認為你喜歡上了宋初霽。」
黎蔓立刻否認:「不可能。」
江夏看著她笑了笑。
黎蔓居然被她笑的有點慌,她別彆扭扭的移開視線,「可那不是你說的嗎?喜歡同性的一個基本點就是想要跟對方親密接觸,但我對宋初霽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啊,我連chun夢都沒做過呢。」
江夏笑著搖頭:「可是你這樣的情況,不該局限在這一點啊。」
黎蔓張了張唇。
江夏喝了口飲料,「心裡上的種種情緒與變化是騙不了人的。」
在回家之後,黎蔓甚至都在想這些事。
躺在床上也在想。
她伸手把抱枕撈到被窩裡,借著小檯燈的光垂眸看著胡蘿蔔抱枕,表情嚴肅,思想卻不嚴肅。
假如,這個胡蘿蔔就是宋初霽。
把它想像成宋初霽的臉……
黎蔓眼帘顫了顫,連呼吸也亂了下。
如果此時在被窩裡的是宋初霽,如果她摟著的是宋初霽的話。
黎蔓眼睛像是害怕一樣緊緊閉著,連腳趾都透露出緊張。
她一點一點,向著抱枕的方向湊過去。
直到自己的臉貼到了茸茸的布料表面,直到她的唇瓣與布料觸碰。
黎蔓猛地睜大雙眸,受驚似的後退了下,立刻把抱枕丟了出去。
她捂著臉縮回被窩裡,臉帶著耳朵都是通紅的。
啊啊啊啊她剛才到底在做什麼啊!
黎蔓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測試什麼測試啊,她一定是被江夏的胡言亂語給欺騙到了,這種事情是能測試測試就出結果的嗎?
可是在發泄情緒之餘,黎蔓不得不承認,她剛才沒有絲毫迴避厭惡以及想要躲避的心情。
反而在想像到可能是宋初霽後,心臟跳快了好幾拍。
黎蔓「啪」的伸手把小檯燈關掉,而後被子蒙臉縮到了裡面。
接下來的幾天,黎蔓都沒有餘力再去關注宋初霽可能升職這件事,因為她的精力全部都用來應付自己上面了。
自從那天晚上的神經病表演後,黎蔓真的覺得自己出了問題,以至於不敢面對宋初霽。她覺得好像是自己玷污了宋初霽一樣。
黎蔓的彆扭反應宋初霽自然察覺到了,只是每當宋初霽想要詢問黎蔓時,對方總是逃走。
宋初霽又不想逼迫,於是只能一次次看著黎蔓溜走。
她微微擰眉,不知道事情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還是不好的方向發展。
年後,宋初霽確實要準備著手晉升的事。
她升職速度確實快,一方面有自身能力的緣故,另一方面不可否認,還有因為身份的緣故。
但無論如何,宋初霽本人是被認可的,沒有人質疑她的升職。
只是……
黎蔓的事情她需要考慮。
宋初霽在宋父辦公室沒有急著離開,談完了升職的事情後,她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那黎蔓呢?」
宋父不解:「什麼?」
宋初霽:「如果我升職,那她還繼續待在這裡?」
宋商嚴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詢問:「你的意思,是希望蔓蔓跟著你一起走?」
宋初霽微頓,沒有隱瞞的點了下頭。
宋商嚴倒是覺出了些意思,他笑了下,「怎麼,跟蔓蔓一起待了半年,不僅僅是轉變了印象,現在似乎還變得更好了些?」
宋初霽望了望他,倒是沒有特殊的反應,只是眉梢動了動。
「難道您覺得不好?」
宋商嚴笑了下,「好啊,當然是好的。你是我的女兒,蔓蔓是胭脂的女兒,看著你們倆關係親近我當然高興。」
聽到這句話,宋初霽垂了垂眸,面上沒有大的情緒變化,只是眼神動了動。
她和黎蔓當然關係親近,只是她希望更進一步的那種親近,未必是宋商嚴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