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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藍的光,帶著強大氣波將楚鳳嬌擊了出去,她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足足飛出去一米多,重重地摔在牆上,強大的衝力讓她的口鼻都流出了鮮血。
沒有人知道她那天是怎麼狼狽不堪的被救回,又是怎麼心如死灰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聽著父母哭泣申辯的。
從那之後,宋念影的心死了,再不會與任何人交心,玉扳指也一直保護著她,她曾經翻閱過書籍,查閱過文獻,想要知道這是什麼原理,可都沒有找到根源。
她只是有強烈的第六感,或許是她的眼淚,解鎖了玉扳指的能力。
從那之後,宋念影就再沒有摘下過那玉扳指。
她也明白了,之前那些跟隨她的那些魑魅魍魎不敢上前的原因。
她甚至連洗澡都不會摘下。
其實很多次,宋念影起了不想活的念頭時,她也想過摘下這玉扳指。
她知道,只要她摘下,她立即會被蜂擁而上的異類抽筋剝骨,吞噬殆盡。
……
回憶被夜色勾勒的逐漸模糊,宋念影看著眼前的人,明明是想逼回眼淚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淚一滴滴流的洶湧。
她好委屈。
她好像要抱一抱顏楚虞。
「你怎麼哭了?」
顏楚虞看著宋念影眼角的淚,心皺成一團,抬起手就要為她擦去。
宋念影卻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月色朦朧,她看著顏楚虞的眼睛,聲音很輕又無比認真地問:「楚虞,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最後一次了。
這一次,真的是她最後一次去相信了。
第24章
――楚虞,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這是宋念影第一次這麼叫顏楚虞,她抓著她的手掌溫度也要比平時高很多,顏楚虞能夠感覺到她心口波濤的情緒,下意識地點頭,想要說:「可以」,可那話到嘴邊,卻沒有出口。
她雖然入世不久,對於很多人間道理和規矩都不明白。
卻也記得第一次在她構建的夢裡,自己在夢裡告訴她想要她手指上的玉扳指時,宋念影說過的那句話。
――這樣的話最好不要告訴醒來的我,我會生氣的。我從有意識開始,身邊的人就總是在利用我。所有人接近我都是有所圖,父母,親人,最好的朋友,無一例外。
是修羅王來找她時那殘酷的一句。
――你知道宋念影在意的是什麼,從最初你接近她就目的不純,就算她現在沒有發現,將來也必會與你撕破臉。
這一刻,顏楚虞突然有些害怕了,她有一種直覺,如果她現在說出來與她聯婚的背後原因,就會徹底的失去宋念影。
可她又不想要欺騙她。
宋念影將她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她眼眸里的期待變的黯淡,淚也終是逼回了眼眶,落進心裡,涼涼的。
顏楚虞深吸一口氣,紅唇輕啟:「其實我――」
「你不要說了。」
宋念影打斷她的話,顏楚虞怔怔地看著她。
那之前還動容的眼眸,如今又盪上了一圈淺淺的笑,宋念影故作雲淡風輕的模樣,「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們說好了,三個月的試婚期,等時間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你想要說,就再說給我聽。」
顏楚虞看著宋念影,望著她的眼睛,眼神觸不到心底。
她知道,宋念影一旦這樣笑,就總是偽裝隱藏著什麼,她看不透,又不敢問。
宋念影低下頭,似習慣性地摩挲著自己的玉扳指,輕輕的呢喃融入了風中,「你放心,跟我聯姻一次,總不會虧待你。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我會把我最心愛的送給你。」
呵。
也不枉……她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宋念影承認自己對顏楚虞一見鍾情。
從第一面見了就忘不掉,魂牽夢繞,還以為在這樣笨笨萌萌的人面前,她會駕輕就熟的掌控一切,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所有的底線所有的戒備在「喜歡」面前都會揮動了投降的白旗。
它與任何感情都不同。
讓人變得小心翼翼無限度的放低位置。
哪怕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能長一秒就是一秒吧。
倆人一路往家走,暖風徐徐吹過臉龐,顏楚虞時不時的看向宋念影,宋念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兒眉頭緊鎖,時而又舒展開來。
跟在後面不知道「情」為何物的左老鼠疑惑地撓頭問姐姐:「花姐姐,夫人看起來好憂傷啊。」
她之前見宋念影的時候,無論是人身還是鼠身,無論是跟誰在一起,她都是笑容滿面的,如今,她的眼神那麼悲傷,遲鈍如左蝶也看了出來。
花百柔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看向聖王的方向,憂愁低語:「問世間情為何物,夫人難過,咱們聖王啊,也是陷進去了。」
左蝶揉了揉臉:「陷進去了……可是這樣……姐姐,你怎麼向修羅王交代?」
她和花百柔不一樣。
按照吸血鬼一族的規定,她是聖王從修羅王眼皮下戰勝得來的歸屬品,從帶她離開修羅城堡那一天,左蝶就成了聖王的手下,一切歸屬屬於顏楚虞。
而花百柔隸屬於修羅宮萬花部門下的,她的最大上級就是修羅王,是絕不能忤逆她的命令的。
花百柔看左蝶這擔心的小模樣,笑了,抬手揉了揉它的鼠頭:「哎呀,我家小蝶長大了,知道擔心人了,那你還不好好努力?萬一有一天姐姐真有什麼不測,你可要好好照顧聖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