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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口,站著的蝦兵蟹將也不似其他府邸那般,一個個帶著兵器,面容威武。
都是一些纖細修長或是英俊或是瀟灑的女人站在門口守護著,她們衣著鮮亮,臉面容都是佼佼者。
看到聖王突然過來,她們也不慌不忙,全都低頭,恭敬的拜服:「七公主。」
顏楚虞一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
她徑直往裡面走,門自然而開,隨著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優雅的琴聲傳了出來。
白紗被吹拂而起,顏楚虞一路前行,內心被酸楚填滿。
――七姐姐,你可會永遠陪著十三?
會的。
姐姐,去人間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誘惑了。
怎麼會。
……
曾經,那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經變成了大人了。
她低垂著眉眼撫琴,纖細的手指快速的撩撥,急促的琴音飄了出來。
滿滿的,都是酸楚與不舍。
她們雖然還未說話。
可顏楚虞聽懂了其中的告別之音。
千年不見,她的妹妹,永遠最懂她。
隨著熟悉的馨香呼入鼻中,十三公主抬起頭,眼中含淚的看著姐姐。
當年,姐姐走的時候,曾經撫著她的發,讓她快點長大。
如今,再見面,已經是千年之後了。
「十三。」
顏楚虞緩緩地開口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的手抬起,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髮。
琴聲在一瞬間凝固,周圍的僕人全都跪下了,大氣不敢出。
她們的十三公主,喜怒無常,總是會經常發脾氣,溫柔的時候,如水一樣,讓人恨不得溺斃其中,可一旦變了臉,那是沒有人敢靠近的。
大家都知道,她一直在等她的姐姐回來。
可等了這麼久,等的心都死了,她的七姐姐也沒回來。
如今,她回來了,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了。
十三的眼淚幾乎要落下來,她反手抓住了姐姐的手腕,按在手下。
誰人敢如此動聖王,不要被捏碎骨頭才怪,可聖王卻容忍了她的放肆。
十三的指尖在姐姐的脈搏上搭了片刻,她眼裡隱忍的淚滾滾而落,她的眉眼長得跟聖王不是一種風格,極為凌厲,哪怕是哭著也帶著盛氣凌然的氣場。
「值得麼?」
時隔千年,她依舊要問姐姐一聲值得麼?
從顏楚虞醒來那一天,十三手下的人就跟在她身邊。
十三曾經在龍王面前發過重視,永生永世不能出南海,也是因為這個,她才享有了南海的繼承權。
她人不在,可心都在姐姐那裡。
十三與其他姐妹不同。
她不是現在龍母的親生女兒,是父王從外面抱回了的龍蛋,由龍母孵化的。
雖然龍母對她也是如親生一般疼愛,但是從小,她就孤僻,覺得自己跟姐姐哥哥們有所不同。
大家對她都格外的「好」,格外的「溫柔」。
就是因為那份格外,讓她非常的不自在。
只有顏楚虞,她對誰都是一個樣子,冷冷淡淡的,對七妹妹也是如此。
她練劍的時候,絕對不會看她一眼,她在研究陣法的時候,也不管她在旁邊多渴望的眼神,不多語一句。
十八歲之後的十三可以控制一切金屬,有著強大的毀滅與攻擊能力,一個不順心可以將對方砸成鐵餅,這樣強大的攻擊力,讓曾經驅逐她的母家西海後悔,想要要回她。
當年,她的母家上來尋仇,當著千萬海眾說出她的身世時,大家竊竊私語,那注視的目光幾乎將她凌遲處死。
海族都知道,南海最重顏面,所以,她們派人在一眾人面前,說出十三的真實身份。
十三垂下了頭,死死咬著唇,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一直到顏楚虞持劍而出,目光凜冽,毫不留情的一刀揮下,砍下對方的半個胳膊。
鮮血蔓延,在周圍人懼怕的目光之中,顏楚虞看著她,伸出一隻手:「過來。」
她的劍上還滴著鮮血,目光卻那樣的柔和。
十三含著淚走到了姐姐面前,顏楚虞握住她的手,轉而看著那還抱著殘臂在地上掙扎的使節,她冷冷地說:「若是再來鬧事,我去掀了西海龍宮。」
她是龍族中的站神,說到做到。
當天晚上,她化身為白龍,帶著呼嘯的海水,在西海那翻滾折騰了整整一天。
陰雲密布,電閃雷鳴,龍尾囂張地擺動,帶起的海水,讓整個西海都晃蕩起來,猶如渡劫。
她沒有殺一人,卻將戰神的威望,深深的紮根於西海龍宮之中。
後來,因為西海龍王去告御狀,她被賜予鞭刑,雷電鞭刑十八下,打的顏楚虞皮開肉綻,可是她卻還是那樣的淡然,對著十三公主輕聲說:「別看。」
……
從此之後,不僅僅是西海不敢再來胡鬧,就連南海之中,也在無人敢議論十三的身份。
對於龍族來說,百年成熟。
十三當時的年齡太小了,她看著七姐姐抱著那個人類在殿前哭泣,看著她斬斷龍尾,捏碎龍珠,卻無能為力。
所以,這些年,從姐姐走後,她除了與父王對抗式的源源不斷地找各種情人,做的更多的就是練習她的異能,成為繼姐姐之後另一個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