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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在預示她,今晚該吃魚。
等到秦梵吃得差不多了。
她慢條斯理地用服務生準備好的溫毛巾,輕輕擦拭手指,將一根根蔥白的指尖擦的乾乾淨淨。
眉眼帶著一如既往的散漫平靜,似乎並沒有被今天的事情打擊到。
剛擦完手,電話鈴聲在安靜的包廂內響起。
是蔣蓉。
秦梵拿起手機:「蔣姐,怎麼樣了。」
剛才她使眼色讓蔣蓉去拿那邊的監控,也不知道她拿沒拿到。
蔣蓉作為資深經紀人,自然有她一套的手段,「我出馬自然沒問題。」
「我告訴那邊負責人,說你在走廊掉了一枚價值幾十萬鑽石耳環,想通過監控找找,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竟然是見了秦予芷!」
「我剛才找人打聽了一下,秦予芷想零片酬出演女主角,並且唯一的要求是女三號讓她公司的一個新人來演。」
「要不是知道她真是那種修養極高的佛系女神,我懷疑她是不是刻意針對你!」
剛好把秦梵試鏡的那兩個角色全都截走了。
見秦梵一直沉默不語,蔣蓉話鋒一轉:「不過搞不好她也是被人指使的來截走你的好資源。」
秦梵聲音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波動,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笑得蔣蓉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被氣傻了?」這還笑得出來。
秦梵手肘撐在桌子上,瑩潤精緻的指尖捏著瓷白的湯匙把玩,笑意頓住,嗓音飄忽隱約透著深意:「她不是被人指使。」
側眸看著窗外夜色,今晚星星很多,秦梵忽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很喜歡看星星,因為這樣就像是看到了爸爸。
後來為什麼不喜歡了呢。
因為秦予芷對她說:「人死了就被燒成灰,永遠在泥土裡腐爛,不會變成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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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晚謝硯禮都要加班到深夜,今天也不例外。
與幾位國際合作商的酒局結束後,謝硯禮才就著冰冷的月光回家。
與往日不同,今天他剛打開門,竟然聽到客廳有電視聲音。
謝硯禮換拖鞋時,抬眸掃了眼。
入目便是坐在客廳地毯上盤膝而坐的女人,此時漂亮的纖指正握著一杯盛滿奶白色的液體的玻璃杯。
「你在做什麼?」今天倒是不躲他了。
秦梵柔若無骨的身子靠著沙發座位邊緣,一雙明眸,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他。然後舉起手中那玻璃杯晃了晃,語調理所當然:「我在喝酒啊。」
喝酒?
謝硯禮扯鬆了領帶,慢條斯理地走過去,越近,她手中燈光折射出冷調光暈的白色液體越清晰。
修長身影站在秦梵面前,格外有壓迫力。
他握住秦梵晃動的手腕,微微俯身從她手裡拿過杯子,靠近時,能嗅到淡淡的奶味。
確實是一杯牛奶。
謝硯禮沒著急起身,就那麼對上秦梵的雙眸,此時像是覆上了一層薄霧,迷朦如天真無辜的小鹿,倒是真的醉了一樣。
謝硯禮有些意外地望著她:「……」
她喝奶也能醉?
秦梵看著自己小手空空,一雙水眸頓時委屈了,歪歪扭扭地撲到面前那個擋光的人身上:「你別搶我的酒!」
見她莽撞的動作,謝硯禮下意識接住了她的腰肢。
呼吸間奶氣瞬間被懷中女人身上的酒香氣衝散……
果然是醉了。
謝硯禮扶穩了她的肩膀:「秦梵,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在他懷裡掙扎著要搶『酒』的秦梵顯然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秦梵仰頭看著謝硯禮。
從她的角度,能清晰看到男人修長白皙的脖頸,只要微微踮腳,就能親上他的下顎。
見秦梵一臉深沉地思考,仿佛在思考什麼難解的學術問題。
當謝硯禮準備把她放到沙發上時。
忽然身上一沉。
秦梵跳到他身上,像是考拉一樣的抱著他,發燙的唇瓣胡亂地在他脖頸處舔舔咬咬。
愉快地宣布:「我想起來了!」
「我是一隻貓。」
第7章
清早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主臥房間內時,秦梵表情凝重地坐起身來。
這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不是大清早醒來旁邊睡了個男人,而是……男人看起來像是被凌虐過後。
秦梵餘光不受控的往男人身上飛。
他雙眸微闔,呼吸均勻,清雋的面容也因為睡著的緣故,看起來安靜柔和。
只不過,此時男人白皙脖頸上布滿了被啃過的齒痕,累累罪證昭示著秦梵昨晚的惡行。
秦梵有根據的猜測:謝家律師團隊擬定的律師函,又要加一份。
大概是秦梵的眼神太直白,謝硯禮眉心輕蹙,睜開眼睛後,入目便是秦梵正雙手環臂,表情沉重肅穆望著自己。
男人清冷音質帶著晨起的暗啞:「謝太太,我還沒死。」
秦梵怔愣兩秒,沒反應過來:「啊?」
謝硯禮揉了揉眉心:「所以,你不必露出這副為喪夫哀悼的表情。」
秦梵:「……」
畢竟心虛,雖然滿肚子槽點,但還是露出溫柔賢惠太太的笑容:「醒了,抱歉昨晚我喝多了……」
看著她此時假模假樣的裝傻,謝硯禮腦海中卻浮現出昨晚臨睡前,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眼眸沁著淚珠兒,脆弱如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