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附身之皮簡直跟有個人站在那裡一樣……
南鏡的意思特別堅決,已經進入房間開始收拾自己行李箱的物品,鐵了心的不讓郁安晏進來。
站在門邊的郁安晏抱臂看著南鏡,他斂著眸仔細打量南鏡,明明是居高臨下的站位,但郁安晏那絲高傲感卻收了些,頓了頓郁安晏淡聲說:「南鏡,我隨時注意你房間的響動,有什麼事,你立刻敲我的門或者直接砸我和你之間的牆壁都行。」
郁安晏和南鏡這兩個有供桌的房間是緊挨著的,南鏡的小單間在上三樓的樓梯旁,郁安晏的大單間在南鏡的房間旁邊。
南鏡點點頭,他收拾了行李,就去把自己房間最側的玻璃窗戶打開通風,這房間現在全是香灰味道,肯定是沒辦法住人的。
五人一致把行李箱放進自己的房間。
郁安晏看著大行李箱,環繞看了整個建築,想到什麼蹲下身打開行李箱,遞出攝像頭和機器,直接吩咐道:「我們在這棟建築外面裝一下攝像機,把監視器安到房間裡,到時候發生什麼,我們能隨時發現。」
確定要裝攝像機後,監視器裝在哪個人的房間還要定下來,南鏡看著監視器,走近了監視器。
靠近監視器的那刻,南鏡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放在背包里的青黑『色』罐子散出一種涼意,那種涼意沁在後背里上,這涼意之前在進單龍村遇到鬼影的時候出現過,現在又有了涼意?
難道是預警?
南鏡主動要求把監視器放到了他的房間:「我對神鬼這方面比較熟,發生什麼狀況,我能夠及時察覺。」
李逸飛哼聲:「就你能逞能?」
南鏡眼珠一轉,看向李逸飛,冷聲:「你要是不願意,監視器可以放在你的房間。」
李逸飛的表情出現一絲難堪,現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監視器固然能得到更多信息,但也最可能出事,他哪裡敢,李逸飛低頭表情扭曲了一瞬,沒應聲。
郁安晏瞥了一眼,淡聲說:「監視器放在我這裡。」
「不。」南鏡直接拒絕,監視器不能放在郁安晏的房間裡,那青黑『色』罐子是保護郁安晏的,罐子泛起涼意預警了,證明這監視器有問題,他絕對不能讓監視器放在郁安晏的房間裡。
南鏡非常強硬,看著郁安晏直接道:「這個監視器我感覺有點問題,郁安晏你不能出事,監視器必須放在我的房間裡。」
攝像師和助理小陳根本就沒想爭,李逸飛只覺得南鏡這話說得他麼的,他有點嫉妒地撇撇嘴去裝攝像機了。
郁安晏定定看了南鏡一眼,冷漠的眼神一斂,略挑眉『毛』說:「可以,我等會兒跟你講講監視器的用法。」
他們在一樓和二樓的牆壁的兩個角落,還有五個房間內都架上了攝像機器,一共九個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在南鏡房內的總監視器上切割成九個畫面。
全部架完,一群人準備進房間休息。
助理小陳往房間走,他神情恍惚,進門時候他腳步踉蹌崴了一下,一腳碰翻了他門前的供奉。
米碗倒下,發出啪的輕響,白米飯黏在地上,香爐咕嚕嚕滾了一圈,香爐旁邊的紅蠟燭歪斜在地上,蠟燭的燭光戳到地板,閃爍了幾下,熄滅了。
小陳猛地清醒過來,後退兩步嚇得靠在了木門邊上,腿軟得恨不得直接滑坐在地,恐懼到嘴裡一句聲都發不出來了。
正在往房間走的其餘四人停止了動作,轉頭看向跌落在地的小陳,小陳的目光聚集在那根熄滅的紅蠟燭上,仿佛碰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村長離開時候的警告還沒散去——在這裡,紅蠟燭不能熄滅。
南鏡眼疾手快,一步跨到小陳面前的香爐旁,單膝彎下,飛快地把香爐扶了起來,將蠟燭重新立好,拿起打火機點了蠟燭的芯。
「咔嚓。」
紅蠟燭上的火光在打火機摁動下重新燃了一下,然後迅速地熄滅了。
打火機的火光晃動照在小陳的臉上,小陳臉『色』在明暗交替的光線中顯得怪異,他捂住嘴,看著沒法燃起來的紅蠟燭大哭:「這蠟燭滅了」
小陳一邊說,一邊徹底滑到地上,整個人癱軟在地。
南鏡抿抿唇站起來,只能輕聲說:「你有什麼事找我們,發出聲響我會出來。」
助理小陳歪坐在門邊出神地望著熄滅的蠟燭,突兀的,他用很微弱的聲音問道:「那個村長說蠟燭熄滅會發生不好的事,會發生什麼事啊?」
「那我到底還能活嗎?」
越說到後面小陳的聲音越低,但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這句飽含恐懼的話,被窗外而來的夜風吹散了。
山間的夜風很涼,明明是六月的天,這會兒風卻透著沁骨的涼意,等小陳進房間後,南鏡準備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薄黑襯衫,在這樣的風裡他縮了縮肩膀。
也準備進房的郁安晏步子一頓,側頭問南鏡:「冷嗎?」
然後郁安晏直接說:「我帶了一件保暖效果不錯的針織,你應該能穿上,你要是不介意穿我的衣服……」
「謝謝郁導,我不介意。」南鏡乾脆接受說:「我現在過去拿嗎?」
郁安晏略微抬了抬下顎,帶著點傲慢,但還是淡聲說:「那我等會兒直接去你房間拿給你,順便給你講監視器的用法。」
南鏡點點頭,他回房後感到後背一陣冷,他沖了個熱水澡,沖完澡出來打量了一下房間,剛打量到供桌那裡,就聽到郁安晏敲門的聲音。
南鏡把房門打開。
郁安晏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南鏡濕潤的臉和頭上一縷翹起來的頭髮,郁安晏腳步頓了頓,走進門拿著一件黑『色』『毛』衣遞過去,簡短道:「你先試試看,不行不再給你找別的衣服。」
南鏡伸手接過郁安晏手裡的黑『色』『毛』針織衫後,迅速道謝,然後整個人連人帶『毛』衣一起縮進被子,在被子裡咕隆咕隆拱了好幾下,應該是在裡面套衣服。
郁安晏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他發現南鏡有些很獨特的習慣,明明是個警惕『性』很強不喜歡靠近別人的『性』格,但有些時候可能是因為對社會不熟還是怎樣,顯得特別地沒有距離感,有時候會很黏人。
「郁導,」被子裡傳來南鏡很悶的聲音:「這『毛』衣領口太大了,包不住我胸口。」
嘖,現在就是。
郁安晏呼吸頓了一下,扯了扯嘴唇,淡聲說:「那我給你換一件吧。」
「不用,能穿。」南鏡從被子裡探出一個黑髮濕軟的腦袋,他被熱水熏得濕潤的眼睛抬起看向郁安晏:「應該就是郁導你肩膀太寬了,衣服對我來說很大,所以這『毛』衣老是滑。」
南鏡毫無自覺地放下了被子。
黑『色』的針織『毛』衣對於南鏡來說有點偏大,領口松松垮垮的耷拉向一邊,『露』出南鏡的右邊肩膀和被熱水沖洗得發紅的心口皮膚。
南鏡很瘦,胸口那塊的骨骼突出了一點,剛洗完的濕潤頭髮上落下來了水,這水線從頭髮流過淡青筋的脖頸,最後流入胸口,在瘦削但淡紅的皮膚上滾了滾,潤濕一點黑『色』『毛』衣,更深的落了進去。
南鏡趴在床上往床頭櫃爬去,『毛』衣直接耷下,在南鏡身下空『盪』『盪』地晃,一眼望去能看到……
「我背包里別針,收一下領口就能穿。」
郁安晏眼皮一跳,冷漠的表情動了下,迅速移開了目光,皺眉淡聲道:「……我可以給你找別的衣服。」
「好了。」南鏡迅速找到了別針別上,他說著側頭整理了下右肩膀上的三枚別針。
這別針跟著南鏡的動作閃動銀『色』的金屬光澤,南鏡動作幅度一大,靠著別針扯上去的黑『色』『毛』衣就下滑一段,『毛』衣堪堪吊在凸起肩峰上,脖頸那塊到肩胛骨的地方在昏暗的光線下暈染出暖白『色』。
郁安晏瞥到一眼,目光頓了一下,很快移開,他索『性』直接站起來轉身,背身對著南鏡開始打量起酒店的房間。
南鏡和郁安晏住的房間布局和普通的酒店的房間很相似,房間進門後右手邊是廁所,廁所旁邊就是一個衣櫃,緊跟著的就是一張單人床。
單人床旁邊有一個白『色』的床頭小立櫃,上面放著的檯燈裡面的光是黃的,開燈了光線也很暗。
郁安晏仔細觀察,南鏡的房間布局還是有些東西和自己不同,最明顯的就是擺在窗戶旁的那件紅『色』嫁衣,看著鬼魅又邪門。
這紅『色』嫁衣顏『色』跟血一樣,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像是凝固的血,衣服上用銀線和金線繡著圖騰,做工看著還不錯,就是這紅嫁衣掛在那兒,冷不丁看過去,簡直跟有個人站在那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