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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童磨反應激烈,不如說誰都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如此強烈的反對意見:「不了不了……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呢。」
開玩笑。
都不說來自系統的威脅和要求,單只說那他如果一直留在西梁女國的話,那豈不是真的就一點牙祭也打不到了嗎?
童磨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女帝的眼底閃過失望,但是卻並不氣餒。她只是緩緩放下手中的通關文書,看著童磨的眼神帶著一種詭異的包容。
「沒關係,御弟哥哥,先不要那麼急著下定論。」她朝著童磨笑笑,是小女兒的姿態,更能引起男人心中的憐惜,「這幾日,不如就在我國多轉轉看看,說不定就會喜歡上這裡了。」
卻是絕口不提要給通關文書蓋章的事情。
他們被宮人牽引著,在殿內暫且住下——這其實是有些不合理的舉動,但是大抵是因為童磨實在是頂了一張好皮囊,是以整個西梁女國朝廷上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迎為王夫。
這樣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呢!
在被招待了一頓豐盛的素齋之後,幾人分別去殿內休息不提。童磨摘了帽子,褪了外袍,掀開被子就要鑽進去——
那床上卻不知何時臥了一個扎著蠍尾辮的女子,撲過來,掀起一陣妖風:「御弟哥哥,且同我快活去!」
童磨:「哎?」
原來還帶送夜宵的?
第二十一章
童磨真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善解人意的妖怪。他感激的想,所謂的菩薩心腸,指的大概就是這個了吧。
或許妖怪就是比人類要來的更為大膽、放得開、不在意那些所謂的「世俗的眼光和禮節」一些,這女妖的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一層極薄極貼合的布料,籠在了她婀娜姣好的□□上,不至於真的坦坦蕩蕩的裸身示人。
可是即便如此,那種被勉強遮掩的肉色也是呼之欲出,讓人幾乎不敢去看她。
這妖怪大笑著,就朝童磨伸出手來,像是想要用那藕段一樣的手臂攀附到面前男人的身上。
然而童磨一個輕巧的轉身,就將她的動作給躲了過去,動作是那樣的流暢自然,以至於這女妖跪坐在床上,稍稍歪頭,以極為困惑和不解的目光打量童磨,不知道這究竟只是一個偶然,還是對方當真是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可她又很快嬌笑著欺身而上,有意無意的將布料下那一具惹火的身體展現一部分出來給童磨看。
「御弟哥哥,你看看我。」女妖笑著道,「我難道不比那西梁國的女皇帝來的更漂亮、更討人喜歡?」
「那皇帝多無趣呀,御弟哥哥還不如來和我當這恩愛夫妻、神仙眷侶……」
她貼近了童磨,呵氣如蘭。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童磨鄭重拒絕。這什麼紅粉骷髏、如畫皮囊,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也全部都敬謝不敏。
他這樣絲毫不知道長眼色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的行為顯然是觸怒了女妖。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面上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去刻意的維持一種嫵媚的神態——或者說,這才終於露出來了作為一個妖怪的狠戾來。
「御弟哥哥。」女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總是這樣拒絕我,我也是會很困擾的。」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童磨逼近,有黑色的影子和毒霧從她的腳下悄無聲息的蔓延而出,朝著童磨席捲而去,將後者全部的退路都阻攔住,根本不給他留下任何逃離的空間。
女妖的眼瞳中隱隱泛起紅光,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童磨的手臂,尖尖長長的指甲看起來是非常容易的就可以刺入皮肉的模樣。
「不要再拒絕我了——來吧!讓我們享受一場極樂的魚水之歡吧!」
「極樂?」童磨的耳朵動了動,面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你想要……追求永生、得到極樂麼?」
或許是這個詞觸動了童磨的哪一根神經,讓他久違的想要重新操持一下自己的舊業。童磨朝著女妖的方向欺身而去,開口的時候,聲音裡面帶上了某種難以輕易的去描述和形容的喑啞:「告訴我,好孩子,你是在向我祈求極樂?」
這隻蠍子精是應該本能的察覺到不對與危險之處的。
但是她到底是覬覦天生佛子固守的那一點元陽,貪求同對方雙修的時候自己所能夠得到的那些驚人的好處。再加上對於自身實力的自信、以及對人類的弱小的輕視……這些加在一起,讓蠍子精無視掉了潛意識一直在朝著她做出的警告,笑著應了童磨的話。
「是的,是這樣。」她的語氣愈加的蠱惑,身姿愈發的惑人,朝著童磨伸出手來做出邀請的姿態,「所以,我的好哥哥,快,快來到我的身邊,快擁抱我——」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一根粗大的鐵棒被直接丟了進來,險之又險的同蠍子精擦肩而過,深深的嵌入到了牆壁當中。
裂縫以那個受力點作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並且在最後一聲不堪重負的「咔嚓」聲響里,這一整座從宮都徹底的崩毀塌陷!
於是原本還隱隱在流動的諸多曖昧什麼的,自然也全部都被這一棍子給打散,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而造成了這一切的那罪魁禍首正站在廢墟邊上,手一抬,金箍棒便從坍塌的石塊木樑下面飛了出來,重新落回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