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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心生警兆,往左避開一步,正好躲在人高馬大的手下背後。
就在避過去的一瞬間,消聲後顯得格外沉悶的槍聲響起,之前簇擁著站在他身後的手下捂住肩膀,沒忍住「啊」了一聲。
他下意識地往裡面看了一眼。
越過那兩個正在顫抖著癱成一團爛泥的手下,直直與持槍躲在林琅辟出來的安全角里的顧清辭對上了眼神。
一臉漠然,目光幽深,出手卻格外凌厲。就那麼一眼,他竟有一種被視為螻蟻的感覺,下意識地想要避開。
他的內心裡瘋狂刷屏咒罵。
特麼的!探聽消息的人全踏馬是吃乾飯的!
說什麼嬌滴滴的人間富貴花,手無縛雞之力,被林琅金屋藏嬌,看得跟眼珠子、心頭肉一般,護得嚴嚴實實的。
誰家的人間富貴花會面不改色地開槍啊!
毫無心理壓力不說,還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就象是,就象是將這當成是一種解壓運動,發泄情緒的渠道。
那個眼神,真的太滲人了。
他讓人先退出來,分開兩撥,躲在門外。
氣急敗壞地訓斥負責探聽消息的人:「你們管這叫菟絲花?!」
這準頭,這沉穩,還有那閃爍躍動著瘋狂的幽深眼神——
指不定她比琳琅那傢伙還要更瘋一點呢!
誰家菟絲花會能幹成這樣?!
給她一雙翅膀,她就能上天了都!
這邊他將人好一頓噴,罵得狗血淋頭。
然後有人弱弱地嘀咕:「菟絲花本就是陰狠殺人藤。」
他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差點沒被這些憨憨原地送走。
心頭火起,惡狠狠地將出聲的人踹了一腳。
操!老子在罵人,你是看不懂人眼色,也不懂看場合說話是吧?!
這種時侯,你跑出來科普,是要顯擺你懂得多知識淵博嗎?
這合適嗎!
我就想問,你覺得這合適嗎?
瞧你說話那調調,還「本就是陰狠殺人藤」,是不是還想要唱出來給大家助個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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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帶的人多,但這主要是為了撐場子。一來是為了防備林琅這傢伙另有安排,二來是壯膽好跟她談條件的。
誰能想得到呢,林琅的影都沒見著,光是她養的「金絲雀」,目測都能將他們干趴下一半!
踏馬的林琅這是養金絲雀嗎?這是養的能將人撕碎的猛禽吧!
居然還敢給人弄來□□防身……
踏馬的這都是什麼鬼癖好?她都不怕自己睡著睡著,命就悄無聲息地睡沒了嗎?
真是難以理解她這種猛禽愛好者。
俗話說,來都來了,也不能空手而返對不對?
總歸從他暗搓搓地探清情況,召集人手,開始嘗試強行破門時,就已經跟林琅隔空結仇了。
現在縮了,也沒他好果子吃。
還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呢。
反正都得罪了,再得罪狠一點,似乎也沒什麼。
他一揮手,正要讓大家用人海戰術來消磨顧清辭,消耗她手裡邊的彈藥。忽地想起來什麼,遲疑地向負責收集情報探聽消息的人確認:「她,近身格鬥不行吧?」
要是近身搏鬥也跟林琅一樣變態,特麼的他可就要撂挑子了!
他帶的這點人,都不夠她耗的。
剛被噴了個半身不遂,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人忙不迭地表示:「沒有沒有。」
「這回是真的。」
「我特意跟萬和他們確定過的。」
為首之人將信將疑地把他望著。瞧這話說的,就好像之前那個「嬌滴滴的人間富貴花」不是跟萬和那些傢伙打聽到的一樣。
把人都看得心裡發虛,說到最後,自己也不確定起來:「應該沒有吧?」
「這世上像林琅那樣的,老天爺賞飯吃的,能有幾個啊?」
聽聞這話,為首之人的疑慮稍稍消去了些。說得也是,那樣的妖孽本來就不多見,否則就不能稱之為妖孽了。
要是這距離再長一點,可能他們就真拿她沒辦法,但這不是距離短嘛,一個衝刺就能衝到她面前,將她制服繳械。
他一咬牙一發狠,果斷揮手,快整!
林琅能夠將自己屋子布置成這樣,難免不會有可以遠程示警的,趕緊將人逮住再說。
不然可能以後都沒機會說了!
他們人多勢眾,隔絕被電的風險之後,點了兩三個人,隨手拿著東西擋住要害,一個奔跑衝刺……
本來以為逮個金絲雀手到擒來,結果受了不少傷害,傷了好些兄弟。這些人按住顧清辭繳械之後,氣不過地狠狠地扇了她一記耳光。
甚至還想著要「親身」教訓一下她,「唰」地一聲,將她的領子撕扯開來。
為首的人一踏入門口,就聽到裂帛聲,猛地抬頭,大吼一聲:「踏馬的都給我住手!」
他氣急敗壞地幾步疾走過來,抬腳就踹:「特麼的我們來這一趟,是給你打天下的嗎?!」
「有沒有腦子?!」
逮住金絲雀,付出代價太大,心裡有氣,你甩她幾記耳光,踹她幾腳,都沒問題。
但是你還想上手林琅的女人……
是覺得這世界太過無趣,想去另一個世界看看風景了嗎?
他是不怕得罪林琅,但也沒想將人往死里得罪,結成死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