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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是耳語了一會,織艷只得安慰了她兩句,也明白她不想連累自己的心思,就告辭準備回貪歡閣了。
準備從貪歡閣側門進去的時候,正好見著了以前和她在京城中就相識的一位以房中有術知名的姑娘,她接手貪歡閣之後,特意挖角過來的,改了藝名叫盡歡的,不由得奇道,「你今兒個怎麼出來了?這一個多月來,沒一日能在這個時刻見著你的,那個客人捨得放你出來?」
盡歡撫了下額,看來也是頭疼這個客人,「那個色中餓狼,不知是怎麼練的,竟然是日日都把老娘折騰得不輕,一日不做個兩個時辰就不歇手,有時還得請姐妹們一同過來服待才經得住。」
織艷已是習慣了樓中姑娘這般毫不在意地說些閨房事,只是連這對房事最精的盡歡都覺得吃力,這男人可真是恐怖,還要叫人過來玩群P才消受得住,這男人怎麼不精盡人亡啊。挑挑眉,「連你也吃不消?」
盡歡點點頭,臉上滿是放蕩春意,「不過那色鬼倒是厲害,把人折騰得欲仙欲死的,這輩子啊,連他在內,我還就只見過兩個男人能把我弄得這麼舒服的。」
「你還是挺捨不得的,怎麼今兒個不在床上打滾了?」織艷打趣道。
盡歡這下收了臉上放蕩春意,「那色鬼今天走了,打賞了一筆銀子,說是賞老娘在床上侍候得好的。」
織艷剛打算收了話頭要往自己住著的小院裡走,那盡歡卻伸手拉住她,「艷兒,不知怎的,那人走了後,我總是覺得心裡慌慌的。」
織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狠狠捏了一下盡歡的手一把,「你個浪蹄子,那男人一走,你就心慌以後再也舒服不到了麼?!」
盡歡卻是搖搖頭,「我這心總是吃不住勁,覺得要出事了的感覺,兩年前的中秋,我還在京城,也是碰著這樣一個男人,把樓里的姐妹都試了個遍之後,包了我近兩個月,結果他剛走,京城裡就出了大事。」
織艷見她說得這麼玄妙,也是起了好奇,「怎麼說?」
盡歡壓低了嗓門,低聲道,「兩年前那事你沒聽到風聲麼?」
織艷愣了一下,「你是說?」
盡歡嘆一口氣,把聲音壓得更低,「就是兩年前那當朝二品大員齊大人,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在中秋之夜,自家妻妾女兒被人□至死,他本人,也是被人一掌震斷了心脈死的。這朝庭上顧著體面,只說是被人尋了仇,滿門被滅,但是來樓里的客人也是有些貴客的,床上難免也露了口風,就是說被人請了高手來做的,只那人也太狠了點,殺人之前,先把人家女眷全都污了身子。那齊大人啊,據說是被活活氣死的。但是直到現在,也是沒抓著人。」
「你懷疑說是你那恩客有關?」織艷不以為然地接話,這天大地大的,什麼人都有,但一個一到青樓就是找個床上功夫好的姑娘不斷做床上運動的男人,怎麼能有那麼高的功夫,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二品大員的府中,還用這樣的手段來把人家滿門給滅了。
盡歡的聲音愈發的飄忽,「這也難說,不是有采陽補陰和采陰補陽之術麼?你也知道,咱們這樣迎來送往的,又哪能記住每個客人的臉,但是在床上那活兒,每個人都有一些習慣的動作,我懷疑啊,這個男人就是當年那個。他當年也是這麼笑眯眯地告辭,賞了我一筆銀子,結果第二天就出大事了。所以我這心裡,總是慌得不得了,這不,剛去上了香求個安心。」
織艷腦中嗡嗡作響,想到傅岩逍方才跟她提到有人請了高手要對付她,她只以為人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那凝嫣,對了,如果盡歡的懷疑是對的話,那人肯定會對女眷先下手,凝嫣會有危險!她這般想著,全身都在顫抖,勉強保持著鎮定,話都是哆嗦著吩咐出去的,「快,快派人去通知貝府保護傅夫人,還有,你們去找傅大爺,讓她趕緊回府,就說她家夫人會有危險!」
未了還是低聲和盡歡說了,「這事千萬別再張揚出去,否則我們都要被牽連進去了!」
盡歡面如土色,果真還是要出大事!
織艷在貪歡閣呆了片刻,還是呆不住,一會想到傅岩逍,一會想到貝凝嫣和妍兒,這心裡總是亂得不得了。
織艷派出去的人分拔去尋這傅岩逍,人多好辦事還是有道理的,何況這傅岩逍生怕人不知道她在哪裡一般招搖,她一聽到說是織艷吩咐過來報訊說讓她立刻趕回府去,說是凝嫣有危險,一時也是白了臉色,也顧不上招呼正在人群中暗地觀察的仇岩,匆匆捉住離她最近的趙大頭派來暗中跟著的護衛,一迭聲地催著趕快回府。那護衛看她一副疾言厲色要吃人的樣子,也不敢怠慢,看著這人山人海的,要騎馬或是坐車都是笑話,一把拎起她扛在肩上,直接從房頂竄了出去,同時向同伴打了個暗號要往貝府去。
傅岩逍被人扛在肩上玩這高來高去的把戲,胃裡翻江倒海,只強忍著不吐出來,等那他們趕回貝府尚未到篤思樓,就看到一個黑影從那主樓里躍了出來,背上還背著個人。
傅岩逍急道,「拉下他!」
這貝府雖然得了織艷的提前預警,但還是遲了一步,篤思樓里的守衛被人放翻了,留在府里的護衛還是被人輕鬆解決了。貝凝嫣已是被人下了藥,正準備要行那雲雨之事,但是幸好還來得及驚憂那賊人,就這耽誤的片刻功夫,那人挾了貝凝嫣打傷了後面趕來的護院,正準備帶了人走,傅岩逍就恰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