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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岩逍的手還是趁機猛地動了幾下,才戀戀不捨地拿出來,在貝凝嫣尚氳氤著□半羞半怒的眼神下,取了隨身帶著的帕子替兩人將歡愛的饋贈品擦拭乾淨,還賤兮兮地將帕子收入袖中。
貝凝嫣臉上帶著運動之後的健康紅暈,稍微整理了下衣衫和頭髮,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傅岩逍像個急色鬼一樣,兼之是在馬車上,連衣服都沒有解開,就單刀直入了,只是她需要借著整理這個動作,來掩飾一下她的慌亂與羞澀。
傅岩逍體貼地替她揉著小腿活血,方才一路都只能保持著跪坐在她身前的姿勢,任她為所欲為,有心想說話,又怕車夫聽出不對來,一直忍耐到入城,腿麻得想讓她咬面前這個罪魁禍首幾口才能泄心頭之恨。只是這個罪魁禍首一臉心疼的神情,多少讓她心裡暢快了些,心裡還是在嘀咕:現在懂得心疼了,早幹嘛去了!而且居然在車上就要了她。
傅岩逍知道膽大妄為過後,就是秋後算帳,有著這樣的自覺,她分外賣力地侍候自家娘子,揉小腿就只是揉小腿,不敢摸到大腿上去,順便還附贈了捶肩捏背,端的是一個上佳的奴才相,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也沒把貝凝嫣惹笑,只是沉著臉不吭聲。
傅岩逍只好將肉墊的服務也一併提供了。「別生我氣麼?」她從背後摟住貝凝嫣,貼在耳邊輕聲道歉,「我也是一時情不自禁麼,誰讓你太誘人了。」
貝凝嫣在她懷裡擰著身子,別彆扭扭地讓她抱著,一聽這話,恨恨地掐一下傅岩逍的大腿,「反倒是我不是了?!」
很好,說話了,只要肯搭理她,就行了。「不是,不是,是我不好,不應該對著你的時候定力總是為零!」傅岩逍大義凜然地認罪。
貝凝嫣臉漲得通紅,用手肘撞一下傅岩逍,「你這個流氓!」
傅岩逍厚著臉皮親上去,「嗯,我是流氓,只對娘子一個人流氓!」
馬車恰在此時停了下來,老實車夫在外面稟了,「爺,夫人,到了。」傅岩逍扶著貝凝嫣下車,正準備牽著她往篤思樓去,怎料貝凝嫣一巴掌打在她手上,「時辰尚早,你乖乖地去商號理事吧!」
傅岩逍很見機地順著她,「好,好,我先去商號把今天的事情處理了,就趕回來陪你們用晚膳。」
貝凝嫣淡淡一笑,溫柔賢淑款款柔情地裝作替她系好冠帶,手上的勁可一點不小,勒得傅岩逍差點透不過氣來,還不能大聲叫嚷,只好扭曲著臉,小聲求饒,「娘子,娘子,你總不能謀殺親夫啊。」
貝凝嫣笑眯眯地收了手,傅岩逍只顧大口順氣,沒有察覺貝凝嫣臉上一抹算計的笑意,哼,喊得那麼動聽,早幹嘛去了!
傅岩逍以為這就算是秋後算帳了,貝凝嫣彆扭一下,等她從商號回來就雨過天青了。只能說,她太天真了!太過天真的人總是要吃點苦頭才會認清現實,所以,傅岩逍現在膝下搓衣板,頭上頂蘋果,跪得端端正正,現實的殘酷,終於讓她的幻想破滅了。
貝凝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嘴角含笑,看著傅岩逍一臉苦瓜相,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面就亂來!不過說到這個亂來,她的怒氣其實並不是由於今日那一場歡愛而來的,而是,她忽然發覺,從她們剛開始一直到現在,傅岩逍在床上表現是非常之輕車熟路,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多少個女人呢。就是突然而起的念頭,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又沒法去問出口。「知錯了麼?」
傅岩逍剛想點頭,隨即醒悟到頭上還頂著蘋果呢,「知道了。」
「錯哪裡了?」
傅岩逍沉默,她本來就不覺得情之所至有什麼錯的,女歡女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就算地點上面,呃,有那麼一點點與眾不同,但也不算是錯啊,所以堅持不能出口認這個是錯的,否則以後可就對不起自己了。她可是還有著很多可能會讓貝凝嫣羞得腦充血的招數未試過呢!
貝凝嫣見她不答,也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也不在這。「你哪裡學到這般胡鬧的!」
傅岩逍差點脫口而出,電視上啊,幸好她還沒有跪暈了頭,這個東西,你跟貝凝嫣講,她也不懂啊,到時又會牽扯出一堆問題來。她一直也在尋思,要找個機會向貝凝嫣坦白身份,把這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心裡暗嘆一口氣,這又哪裡能說得清楚的,還不如瞞著呢,她現在是傅岩逍,另一個時空發生過的事情,都已是算前世,沒有必要扯到今生來。
貝凝嫣幽幽嘆了口氣,「我今日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你了解甚少,我所知道的傅岩逍,只是你所願意展現讓我知道的。」沒有宣之於口的是,她心裡因為這藏了多少不安,與攏春口中的蕭小姐之間的差異,雖然勉強有著她決意與過去決絕這個理由去解釋,但仍舊是有許多不解之處,比如說,琴棋書畫由原來的精通到現在的不通,以及尋死前後變化,太過於迅速,攏春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並不會對此產生什麼焦慮,因為那是她家主子,無論怎麼變,都是她家主子。可是,作為枕邊人,作為相托一生的人,她不能不去深究這其中緣由。
傅岩逍把蘋果拿下來,站了起來,挪動著跪麻的雙腿姿勢彆扭地走了過來,伸手抱住眼前這個幽幽嘆息的女人,「你所知道的傅岩逍,就是最真實的我。你只要相信,傅岩逍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能夠遇上貝凝嫣,然後,愛上貝凝嫣,與貝凝嫣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