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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逐陽本就是特意挑她不在的時候過去的,見她提起這話茬,自是笑得如沐春風,「哪裡哪裡,是霍某冒昧前往,哪裡能說得上是貝家禮數不周呢。」
貝府商號幾個主事微微變色,傅岩逍只哈哈一笑,「不提這個了,若是日後代主前往,先通報一聲,岩逍自當相候。」這話一說,卻是坐實了霍逐陽自個太過冒昧,至於霍逐陽話里話外暗指她一個贅婿夫憑妻貴的譏誚,對別人或許有用,對她可是完全沒用,反正她腦子裡又沒有那麼條條框框,什麼男尊女卑入贅低人一等的,統統都是廢話。
霍逐陽被她三句兩句輕描淡寫地就是坐實自個冒昧不知禮數,雖然臉上仍是維持著笑容,眼神卻是變得凌厲。好個牙尖嘴利手段了得的傅岩逍,難怪杭州城裡都傳她是馭妻有術吃下了貝府的家財吃定了貝家小姐,對貝家親戚大肆打擊疏離也不見貝家小姐出來說話。
貝府的幾個主事原本還是有著尷尬心懷內疚的,又是一瞬間覺得還是霍逐陽與自家小姐更般配些,這兩人針鋒相對來往的幾下,卻全都站在了傅岩逍這邊。霍逐陽不明就裡,他們還能不知道麼?看著自家小姐現在的傅夫人在那幾年裡掙扎求生,又看著傅岩逍這幾年打理產業胸懷曠達眼光高遠,對自家小姐更是護得不得了,這份心思手段,這份情份,誰能不動容不贊一聲好,這以前的未來姑爺心中有怨帶憤,他們可以理解,但是,他們何償對他沒有怨憤,幾年來不聞訊息,一回來便興師問罪,這兩人高下立見。
既然是人來齊了,正主也都在場了,自然就開始了扯皮,幾人按著主客坐定,霍逐陽示意管事出來說話。那管事收到眼色,便是語氣凜然地責問:「之前合約里說華陀堂與貝家商號全面合作,藥材由你們供應,貝家商號里的貨物運送交由驛幫負責,怎麼這幾年來,貝家的貨運從來就沒有真的走驛幫這邊,這個,你們是不是有違約之嫌?」
這個合約是傅岩逍親自授意簽的,那幾個主事不知內情,傅岩逍淡淡道,「合約里寫的是若是貝家商號的貨物運送需要委託他人時,必須要選驛幫,若是選了別家,需得向驛幫賠付十倍的價錢!那麼,我們有沒有委託除驛幫外的別家呢,沒有,那這違約一說又從何說起。」
商務談判,總的來說,就是扯皮,大家都心知肚明己方的目的,也明白對方的目的,只是在利益分配上雙方的認知有點差距而已,談判,就是讓大家整天扯皮閒磕牙,繞來繞去把人繞暈了繞急了,把這結果和自己預定的目標越扯越近就算贏。所以這邊的人一樁樁列出來的,都是些莫須有的事端,重點不在於你們有沒有違約,而是在於告訴你們,我們這邊對你們這些做法很不感冒非常不感冒很有意見非常有意見,不管你有沒有做錯什麼,反正就是要多列一點出來,讓你聽得頭昏腦漲聽得自己都心虛,哦,原來我們有這麼多做得讓人不滿意的啊。
傅岩逍只分出三分注意力在聽這邊鬼扯,其他的七分,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劉若謙去了貪歡閣見了織艷,雖然織艷對自己一直隱瞞身份的事情很是惱怒,又恨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她是女子之身的人,這一陣都沒有個好臉色,但還是聽了她的安排,假裝成蕭末薇的身份來和劉若謙周旋。
封悔殊熱衷於胡鬧看戲,所以這一陣跑貪歡閣也跑得勤。傅岩逍聰明地不去觸織艷的霉頭,這風口浪尖上,還是乖乖呆在府里陪親親愛人比較保險,所以,織艷把滿肚子的氣都撒在封美人的身上,封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人就你來我往地槓上了。不過這兩個人也邪門了,吵歸吵,但是還是每天必定要見見,一見就吵架,不見就渾身不自在。說不定啊,這裡面有JQ存在啊。傅岩逍單身托腮,看似專注聽著對方喋喋不休的控訴,臉上是詭異的笑容,JQ啊JQ啊,說不定這兩人吵啊吵啊就能發展一段女女戀,不是冤家不聚頭嘛!
霍逐陽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傅岩逍,見她臉上忽然神情變得詭異,眼裡都里興奮的「春情蕩漾」,視線還一直往他這邊飄,這和劉若謙轉些壞心思時的神情一模一樣,心裡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逆推是王道
本來傅岩逍是打算這段時間裡,暫時帶著凝嫣避開,霍逐陽留給賀大可對付,劉若謙這邊,自然交由織艷去對付了。
不過既然說是本來了,自然是現在有變。
織艷的話是這麼說的,「讓老娘一個弱女子來面對那個直盯著人家胸部看的色狼,你帶著自家夫人跑路?想都別想!」
傅岩逍看著眼前作茶壺狀的弱女子,無語撫額。
封悔殊的理由就簡單多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你都帶著大夫人和這個惹人厭的禍水出去了,放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於心何忍!人家才剛過門,轉眼就失寵,好可憐的!」
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是這樣解的吧!再說了,我哪裡有娶你啦!傅岩逍腹誹道,那還不是你自己說要個可以名正言順賴在這裡白吃白喝又不會被無聊男子求親的名份!
貝凝嫣頗有深意地掃一眼傅岩逍,淺笑不語,且看著這兩個各具特色的女子耍花招。
最後出行的人數非常可觀,本來是一家三口的,現在變成了九人之眾。自從織艷和封悔殊聽了貝凝嫣說起黃山的所見所感後,就一直心痒痒得想去,而貝凝嫣也是覺得上次太過匆忙,對於沒有多逗留幾日也是甚為遺憾,欣然同意再去一次黃山。既然織艷封悔殊都去了,那封崖肯定也是隨著去的,封崖和妍兒又是捨不得丟下小容德一個人,最後就演變成了,蕭忠攏春也跟著過去。那麼,傅岩逍的JQ論又開始蠢蠢欲動,提議是要兩個大人看一個小孩,織艷和封悔殊自然是分在一組,要照顧好封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