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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幾個人各自掙扎,又忍不住不看,捨不得退出去的時候,貝凝嫣的聲音冷冷傳來,「各位莫不是不知道不請自來怎麼解?非禮勿視怎生書?」
霍逐陽剛剛恢復一點的神智,又一次被刺激到遠去。這是他記憶中溫婉和善怯弱可人的凝嫣麼?
劉若謙倒是反應得快,趕緊轉身拖了石化狀態下的義弟和定是在偷笑的妹妹出去,織艷和封悔殊趕緊退了出來,還很體貼地關上門。
待得房門一關上,劉若謙再也忍不住,笑意噴薄而出。敢情剛才他剛才面容扭曲表情猙獰全是憋笑憋的。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地試圖說話,「真想不到,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其餘四人,就連霍逐陽,都忍不住點頭附和一下他。
尤其是霍逐陽,想起方才那一幕,如果不是身份太過尷尬,剛才震驚太過,面癱得太久了,否則自己絕對不會比劉若謙好多少。
話說,傅岩逍氣沖沖將自家娘子挾持上了馬車,貝凝嫣氣得狠了,捉住她胳膊就咬了一口,疼得她眼淚直飆。哼哼嘰嘰地說,「咬就讓你咬吧,總比你比人家看光了好。」
貝凝嫣氣得猛敲她腦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穿成那樣上去了!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哦?」某個被打得幾乎要抱頭亂竄的人發出指控,「哼,我明明見你穿成那樣的!」
「那是茶灑在我身上,丫環去取衣服還沒過來,暫時披著的!」貝凝嫣不敲她腦袋了,改擰她耳朵,「哼,你把我想成什麼了?一副捉姦的樣子衝過來!」
傅岩逍這下就接不下去了,只能賠著笑,「呃,呃,誤會,誤會,啊,凝嫣你輕點!」
在馬車上被自家娘子收拾了頓,也弄清楚了這事,貝凝嫣是易容,穿得密密實實上台的,絕對沒有被別人眼睛吃冰淇淋。怪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去遲了不說,還平白生了誤會。
只是這事還沒完呢。貝凝嫣是舊恨新仇齊涌心頭,而且這呆子竟然誤會自己一副捉姦模樣,想想就生氣。擰著傅岩逍耳朵回到房間,妍兒剛好下課回來,見著阿爹惹得娘親生氣,趕緊過來替阿爹求情。
她是真的想來幫阿爹忙而不是幫倒忙的啊。結果娘親坐在椅上,慢條斯理地喝著剛泡好的熱茶,很可怕地列出來她平日犯的規條,嚇唬她要讓她和阿爹一起罰跪,她只好趕緊就轉換風向,站在娘親那邊去了。
娘讓她將畫好的大烏龜貼在阿爹背上,上面寫著「我錯了!」,她乖乖貼了;娘讓她拿戒尺,她也乖乖拿了。搓衣板可是阿爹自己找出來的,頭上頂著的蘋果,也是阿爹自己拿的,不關她事。
不過,妍兒還是很護著阿爹的哦,娘要拿戒尺打阿爹手心。她可記得被夫子打手心時好痛的,苦著臉向娘求情,「娘,打手心很疼的!真的!」
傅岩逍滿是感激地看著她,乖妍兒,不枉阿爹平日那麼疼你!
貝凝嫣笑得如沐夫風,「那妍兒是想要和阿爹一起受罰了?」
妍兒趕緊搖搖頭。思想鬥爭了一會,還是要繼續求情,「真的很疼的!」 她還很可笑地點點頭,強調這是真的。
貝凝嫣板起臉來,「妍兒!」
妍兒很沒骨氣地忙不迭地將戒尺遞過去。傅岩逍幽怨地看她一眼,阿爹真是白疼你了!
妍兒滿是內疚地看著阿爹。
「啪」的一聲,貝凝嫣可是半點不惜力,正正打在傅岩逍攤開的手心裡。
「啊!」傅岩逍慘叫一聲,手心傳來的疼楚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也沒那麼痛,只是為了滿足下娘子的施暴欲,喊得悽慘一點博同情。喊完之後,可憐巴巴地皺著臉,一手輕扯貝凝嫣的裙角,一手舉至齊眉,像是行童子軍禮一般,「凝嫣,我知道錯了。我……」她想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正在這時,救人心切的霍逐陽一腳踹開房門。
貝凝嫣很惱怒,竟然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擾!眼神凌厲鋒利如刀地掃過去。傅岩逍心裡暗暗慶幸,有人來攪局,終於可以提前結束了。妍兒眼裡放光,有人來救阿爹了!
待看清來人是誰之後,貝凝嫣霍地起身,擋在跪在地上的傅岩逍面前。但已經來不及啦,外面的五個人,將傅岩逍的狼狽樣,貝凝嫣的女王樣,還有小妍兒獲救的欣喜樣,全都看在眼裡。
剖析政局
過了幾日,精神煥發的霍逐陽過堂與貝鎮平兄弟對質,這還真是走個過堂而已。反正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刺史大人當堂判決,貝鎮平兄弟謀財害命,又涉及到向關外敵國提供藥材,有通敵叛國之疑,判了斬立決。謀財害命一事,牽連不到家人,只是這通敵叛國,滿門皆罪。男丁通斬,女眷或流放或充入娼藉奴藉。
至於何府私劫官銀一事,由於尚有疑點,清明廉正的刺史大人決定暫時收監,待一切查實之後,再行判罪。
至於與這通敵叛國的貝氏兄弟有著旁系親屬關係的貝府,按律也要受些牽連獲罪,不過刺史大人知曉這兩府向來不對盤,加上自家夫人整日在耳邊念叨著,女子出嫁,即是夫家之人,況且向來不親厚,傅岩逍又是受害者之一,哪裡能這麼牽扯的。遞了判狀上去,說明這其中關係,看上面是輕判還是如何。
不幾日,公文回復抵達。念這貝家也是受害者,向來無甚親近,同意輕判,以銀錢抵罪,罰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