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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他們寫的還比較含羞,包拯和范仲淹就寫得非常尖銳了,一點也不客氣。看得宋仁宗又氣又羞愧。
包拯他們還在劄子上寫到,趙暘是大宋的皇太子,任何人都不得傷害或者羞辱皇太子,即使是宋仁宗的寵妃也不行。
在劄子裡,包拯還不客氣地說張美人是妖妃。他之前就告誡過宋仁宗,讓宋仁宗不要太過寵愛張美人,可惜宋仁宗並沒有聽。如今,張美人犯下如此大錯,包拯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又把宋仁宗給噴了一番。
宋仁宗慶幸包拯已經被貶出汴京。如果包拯沒有離開,他又要被包拯噴一臉唾沫。
范仲淹不僅寫劄子把宋仁宗噴了一番,還寫信把晏殊罵了一頓。他怪晏殊沒有保護好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受如此委屈。
晏殊很冤枉,畢竟他剛回到汴京沒多久,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范仲淹在信里,讓晏殊保護好太子殿下,不要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被好友責怪的晏殊只能照做。
不過,這次的事情,明明最大的受害者是宋仁宗,畢竟他受到了驚嚇,但是大臣們沒有一個心疼他,反而責怪他太過寵愛張美人。不對,現在是張才人。
趙暘不是這次事情的受害者,卻被大臣們非常疼惜,覺得他們的太子殿下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和傷害。
鳴鸞閣里,張書琴不敢相信自己被貶為才人,更不敢相信自己要一直被軟禁,最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宋仁宗不願意見她。無論她使用什麼辦法,哪怕是她用肚子裡的孩子來求見宋仁宗,宋仁宗也沒來見她。
這幾日,張才人一直在鳴鸞閣里鬧,沒有任何意外地把自己弄得動了胎氣。
即使張才人動了胎氣,宋仁宗也沒有來鳴鸞閣看望她,這對她的打擊非常大。
此時,張才人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神情哀傷。
橘白坐在床邊,手裡端著藥碗,苦苦哀求張才人喝藥。
「娘子,您肚子裡還有孩子,您不顧你自己,也要顧肚子裡的小皇子啊。」
「官家不要我了,也不要我肚子裡的小皇子,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幾日,張才人一直在鬧,以為能見到宋仁宗,結果還是沒有見到宋仁宗。以前,不管宋仁宗再怎麼生她的氣,只要聽說她不舒服,會立馬跑過來見她。可是,這次她動了胎氣,宋仁宗都沒有來見她。
「娘子,只要您平平安安生下小皇子,官家一定會歡喜的,到時官家就不會再生您的氣,一定會和您和好如初的。」橘白不忍看到張才人這麼消沉下去,繼續勸說張才人道,「娘子,您為了懷上小皇子,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如今,您要是放棄,就太對不起您自己了。」
張才人聽到這話,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雙眼裡還是一片灰敗。
橘白想了想,決定還是再刺激下張才人。
「娘子,難道您就這樣輸給皇后娘娘嗎?您這樣自暴自棄,只會如了皇后娘娘的意。」雖然她並不想挑起娘子和皇后娘娘之間的矛盾,但是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拿皇后娘娘刺激娘子。「娘子,你這樣自暴自棄,不僅不會有人同情憐憫您,還會讓他們高興,您這麼多年一直深受官家的寵愛,就這樣輸掉,您甘心嗎?」
這番話說得張才人有了點反應,橘白見狀,再接再厲地說道:「您只要生下皇子,就一定會復寵,屆時您就可以為您的伯父報仇,讓皇后娘娘他們不好過。可是,如果您打算自暴自棄,不僅保不了仇,還會如了皇后娘娘他們的意,您真的要這樣嗎?」
「不……我不要這樣……」張才人空洞無神的雙眼終於有了光亮,她蒼白的臉上露出忿恨的神色,「我要報仇,我決不能如了曹伊的意。」
見張才人終於有了些精神,還有了鬥志,橘白在心裡長鬆了一口氣,繼續對張才人說道:「娘子,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子,平平安安把小皇子生下來。雖然官家聽信了謠言生您的氣,但是奴婢覺著官家心裡還是有您的。再說,官家一直希望您能給他生下皇子,您只要生下皇子就一定能復寵,所以您要振作起來啊。「
「你說得對,我要振作起來,我要平安生下皇子,我要復寵。」張才人被橘白這番話激得雙眼布滿了仇恨,同時又充滿了鬥志。「餵我喝藥。」
橘白聽到這話,差點喜極而泣,連忙舀起一勺藥餵到張才人的嘴邊。
「娘子,您現在要好好喝藥保胎。」
張才人張嘴,乖乖地把苦澀的藥喝了下去。
橘白見張才人喝了幾口藥後,無聲地流下眼淚,嚇得她連忙拿手絹給她擦眼淚。
「娘子,您怎麼哭呢,是不是藥太苦?」
張才人搖搖頭,無聲地流著淚說道:「橘白,只有你對我好……」之前,官家寵愛她,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就連她喝藥,也捨不得她吃半點苦。可如今,她動了胎氣,官家也不願意來看她一眼,難道之前官家對她的情誼都是假的嗎?
「娘子,您不要傷心,官家只是聽信別人的讒言誤會您了。」橘白安慰道,「奴婢相信過段時間,官家就會想明白,屆時一定會來看您的。」
「真的嗎?」張才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宋仁宗不愛她,不要她了。
「真的,您不要放棄。」
「好,我不放棄,我會養好身子,生下孩子。」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依仗了,她不能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