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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暘途徑御花園的時候,見到宋仁宗走在前面,抬手輕拍了下大黑的腦袋,讓它放慢速度。
「爹爹。」
宋仁宗聽到兒子的聲音,轉過身望了過去,見兒子騎著羊朝他走來,對兒子笑了笑:「下學了?」
「是我強硬下學的,不然殊殊要講到晚上。」大黑馱著趙暘慢慢地走著。
「今天晏相跟你講了什麼?」
「今天講的是顏淵篇。」趙暘聳聳肩說,「殊殊講解了一上午都沒有講完。」
宋仁宗笑道:「顏淵篇非常重要,晏相當年教朕的時候教了好幾天,你可要好好地跟晏相學這篇內容。」說完,他又說了一句,「這對你以後大有益處。」
趙暘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我知道了。」說完,他對宋仁宗揮揮手,「爹爹,我先去找嬢嬢了,你慢慢走啊。」他伸手拍了拍大黑的腦袋,「大黑走了。」
大黑抬起蹄子,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宋仁宗見兒子丟下他先走了,笑罵道:「這個小壞蛋……」
跟著跑來的大白聽到宋仁宗罵它的小主人,叨了下宋仁宗的腿,然後拔腿跑了。大白知道輕重,並沒有把宋仁宗叨疼。
「早晚把這隻鵝燉了。」
一旁的張茂實笑著說道:「官家,您要是把大白燉了,太子殿下會跟您拼命的。」
宋仁宗輕哼一聲道:「大白都被他縱容成什麼樣了。」滿朝的大臣,基本上每一個都被大白叨過。
「您不是一直縱容太子殿下麼。」
宋仁宗輕瞪了一眼張茂實,開口否認道:「朕可沒有縱容他。」
張茂實笑著附和道:「是,官家沒有縱容太子殿下。」
聽出張茂實話里的揶揄,宋仁宗抬腳踢了下他。
趙暘騎著大黑,沒一會兒就到了坤寧宮。
曹皇后見兒子騎著羊來了,微微皺了下眉頭,她總歸覺得兒子騎羊有些不雅,不過兒子喜歡,她也就隨他了。
趙暘從大黑背上跳了下來,送給曹皇后一個明媚的笑容:「嬢嬢,我來了。」
「小娘娘,姐姐。」見苗昭容和福康公主也在,趙暘跟她們打了一聲招呼。
福康公主目光灼灼地望著大黑,一臉期盼地對趙暘說道:「暘暘,我也想騎大黑,你叫大黑讓我騎唄。」
大黑像是聽懂了福康公主的話,對她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後乖乖地退到一旁。
苗昭容抬手輕輕地敲打了下福康公主的頭:「你一個女兒家騎羊像什麼樣子。」
「姐姐,誰規定女兒家不能騎羊啊。」福康公主不服氣地反駁道。
「姐姐,你死心吧,大黑不願意。」
「暘暘,你說,大黑就一定願意。」福康公主討好地對趙暘笑了笑,「好暘暘,你就讓我騎一次吧。」每次看到暘暘騎大黑,她覺得好威風。
趙暘對福康公主攤手:「姐姐,大黑不願意讓你騎,我不能勉強它。」
「暘暘……」福康公主撒嬌地叫道。
趙暘懶得再搭理福康公主,轉頭對曹皇后說道:「嬢嬢,爹爹就在後面,應該快到了。」
「你怎麼沒跟你爹爹一塊來?」
「爹爹走得太慢,我沒等他。」
曹皇后伸手點了下兒子的額頭,頗為無奈地說道:「你啊……」
福康公主不死心:「暘暘……」
「姐姐,我就算叫大黑馱你,大黑也會把你甩下背,所以你還是死心吧。」
福康公主氣得直跺腳:「嬢嬢,我也要養羊。」大黑不讓她騎,那她就自己養一隻羊騎。
苗昭容伸手揪住福康公主的耳朵,「福康,你想也別想。」
福康公主扭了下身子,從苗昭容的手中救下自己的耳朵,躲在曹皇后的身後。
曹皇后抬手拍了下福康公主的後背,溫聲道:「養羊,你不要想了,嬢嬢也不會答應。」
「嬢嬢……」
宋仁宗剛到坤寧宮,就見福康公主抱著曹皇后的手臂撒嬌,問她怎麼了。
福康公主對宋仁宗撒嬌說她也想養一隻羊騎,被宋仁宗拒絕了。
今天的午膳是苗昭容親自做的,味道非常好,趙暘吃了不少。
用完午膳,宋仁宗就帶著趙暘出去散步消食,順便考問下他今天上午學到的東西。
趙暘看了看宋仁宗,心裡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
三年前,他本想和他爹爹好好地談一談曹家的事情,還有他的親衛軍和顏秀他們的事情,但是他忽然生病,幕後主使又是張氏,不好再跟他爹爹說。
宋仁宗見兒子一副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對他慈祥地笑了笑:「想跟爹爹說什麼。」
「我不知道該不該跟爹爹說。」趙暘猜測宋仁宗早就知道顏秀他們的事情。
?「跟爹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趙暘的小表情非常糾結:「我說了,怕爹爹生氣。」
宋仁宗聞言,輕挑了下眉頭:「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說完,他對兒子安撫地笑了笑,「不管你說什麼,爹爹都不生氣。」
「爹爹,你保證?」如今他六歲了,可以做一些事情了,所以該跟他爹爹說一說了。
「爹爹保證。」
「爹爹,你發誓。」
宋仁宗滿臉無奈,舉起手來做發誓狀:「好好好,爹爹發誓不生暘暘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