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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相,你還是親自跟暘暘說吧。」宋仁宗很是無奈地對晏殊說道,「朕說不過他,你跟朕說沒用。」
「臣跟太子殿下說了,太子殿下不聽。」晏殊拿趙暘毫無辦法。他說太子殿下一句,太子殿下能回他三句。打吧,不是他打不得,而是太子殿下並沒有錯,他想打也打不了。有時候,他強硬地給太子殿下多說點東西,太子殿下直接不聽。「官家,臣擔心,太子殿下太過好武,而不好好學文。」
「晏相,這個你就不能擔心。」宋仁宗寬慰晏殊道,「暘暘畢竟沒有耽誤他的學業。」
晏殊見宋仁宗維護偏袒太子殿下,也不好再繼續說,因為再說也沒用。
「太子殿下小時候明明非常聰明好學,臣教他什麼,他就乖乖學什麼,怎麼現在不聽話呢。」
聽到晏殊這句抱怨的話,宋仁宗好笑道:「暘暘說,那是因為他小,好忽悠,所以才會任由我們教他。現在,他大了,不好騙了,所以不願意跟我們多學東西。」這兩三年,暘暘這孩子不僅變聰明不少,也變得調皮不少,經常讓他這個做爹爹又愛又恨。「他還說在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情,他現在這個年紀就是玩的年紀,但是他卻任務超標地學了不少東西。」
晏殊無奈地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是大宋的儲君,他與一般的孩童不一樣,他從小就應該多學東西,這樣長大了才能肩負起到大宋的江山。」
「晏相,暘暘還太小,你現在跟他說這些,他是無法理解的。等過兩年,他長大些就會主動學的。」宋仁宗從小被逼著學各種各樣的東西,別說好好玩過,就連休息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不想讓暘暘跟他小時候一樣。再說,他還活得好好地,不需要暘暘從小就非常辛苦。
晏殊聽到宋仁宗這麼說,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聽官家的。」
「晏相留下來跟朕一起用午膳吧。」每次晏殊來找宋仁宗告狀,宋仁宗是有些心虛的。
「謝官家。」晏殊覺得還是官家小時候聽話,太子殿下沒有官家小時候乖巧。
正在曹家用午膳的趙暘,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聽到太子殿下打噴嚏,曹班他們都嚇到了,心裡十分緊張:「快去叫大夫。」
「等等。」趙暘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對曹班微微笑了笑,「叔祖父,我沒事,應該是晏相在爹爹面前告我的狀。」
「太子殿下,近日天氣有些寒冷,您又吹了風,還是叫大夫看看吧。」不是曹班他們小題大做,而是他們真的擔心趙暘受了風寒。如果太子殿下在曹家病了,官家一定會怪罪的。
趙暘也知道曹班他們擔心他,但是他們有時候太過驚弓之鳥。
「叔祖父,我真的沒事,一定是晏相跑去跟爹爹說我壞話。」說完,他不高興地撅起小嘴巴,跟曹班他們埋怨道,「晏相最喜歡向爹爹告我的狀。」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晏殊竟然是個告狀精。
曹班說道:「太子殿下,晏相也是為您好。」
「叔祖父,你錯了,晏相是覺得我太過好武,而不好好學文。」趙暘撇撇嘴說,「他可不贊成我跟你們學武藝、學兵法。」
曹評皺了皺眉頭說道:「他憑什麼不贊成?」
曹誘沉下臉說道:「他們文臣就是看不起我們武將,處處想打壓我們武將。」
曹許一臉氣憤地說道:「這些文臣太討厭了。」曹許比趙暘大兩歲,他現在是趙暘的伴讀,也是趙暘的玩伴。「殿下,你就學武藝和兵法,然後氣死他們。」
趙暘對曹許他們笑了笑說:「不管晏相他們怎麼說,兵法和武藝,我非學不可。」他還沒有長大,在他的教育上面就出現了文武對立。雖然他才剛剛啟蒙沒多久,但是在兩年前,他就來曹家學習武藝和兵法,因為這事,文臣們當時還暗搓搓地在他爹爹面前黑曹家。
曹班勸說道:「殿下,晏相畢竟是您的先生,您日後還是要好好跟他讀書。」見太子殿下這麼親近他們曹家,看重他們武將,曹班他們心裡是非常高興的。但是,太子殿下如果太過親近他們武將,而不好好讀書,那些文臣們又要鬧了。
他們不怕文臣們鬧,也不怕跟文臣們斗,但是他們不想連累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被文臣們非議。
「叔祖父,我有好好地跟晏相讀書,但是晏相這個人太貪婪了。」趙暘擰著眉頭,小臉上是滿滿的不樂意,「他見我聰明就想多教我東西,他恨不得我每天十二時辰都跟他讀書,但是我不想十二個時辰跟他讀書。我除了讀書,還要跟你們學習武藝和兵法,還要跟師兄學習佛法。再說,我現在還小,才剛啟蒙沒多久,他就想教會我四書五經,是不是太過分了?」
曹班聽到趙暘這麼說,在心裡笑道,太子殿下這是在他自己聰明,還是在埋怨晏相教他的東西多。
「我才學《論語》的學而篇,晏相就想教我學為政篇、八佾篇、里仁篇,你們說他貪不貪婪?」他就算聰明,也不能一股腦地教他這麼多吧。雖然他都能聽懂,但是並不代表他想學。
曹許他們動作一致地點頭:「太貪婪了。」
「叔祖父,你放心,我心裡有數。」趙暘做熊太子,就是為了讓文臣們知道他這個太子不是他們想要的乖巧聽話的太子,也不是他們能拿捏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