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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春玉再次端來溫水,曹皇后這次沒有讓宋仁宗給趙暘擦拭身子。她動作溫柔又非常仔細地給趙暘擦遍了全身。這次臉腋窩和大腿根部都擦了。
再次給趙暘擦了兩遍身子,又用冷水浸濕巾帕,微微擰乾,放在趙暘的額頭上。
曹皇后坐在床邊,伸手把趙暘佩戴的舍利子,放在兒子的胸口上。
求佛祖保佑暘暘沒事!
太醫們又商議出一個退熱的藥方,又煎了藥,又餵趙暘喝了下去,但是還是沒有讓趙暘退熱。
折騰了半夜,太醫們想了兩三個退熱的方子都沒有讓趙暘退熱。
張茂實見到了該上早朝的時辰,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提醒宋仁宗。
宋仁宗哪裡有心情上早朝,「告訴他們,今日不上朝。」
「是,官家。」張茂實退出了坤寧宮。
滿朝的大臣們已在垂拱殿旁邊的偏殿等著上朝。
張茂實走了進來,先給各位大臣行了個禮,隨後說道:「各位相公,今日不早朝。」
大臣們聽到這話,都紛紛露出吃驚的神色。
晏殊走上前問道:「張先生,官家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麼多年來,官家從來不會不上早朝,哪怕是病了,他也會強撐著上早朝。今日是怎麼了,官家難道病得不省人事?
一聽晏殊這句話,大臣們紛紛露出擔心關切的神色。
「張先生,官家他……」
「不是官家,是太子殿下病了。」張茂實緊皺著眉頭說,「昨日夜裡,太子殿下忽然發熱,直到現在太子殿下還沒有退熱,官家和皇后娘娘一直守在太子殿下的身邊。」
「什麼,太子殿下病了?」
「太子殿下忽然發熱?」
「太醫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讓太子殿下退熱?」
一聽太子殿下病了發熱,大臣們更加擔憂了。
「各位相公,今日不上朝,各位請回吧。」說完,張茂實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張先生……」
「晏相,太子殿下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不少大臣突然想到幾年前的豫王,他們心裡非常不安。
「晏相,太子殿下不會像豫……」
這位大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相打斷:「不會的,太子殿下不是豫王,絕對不會有事的。」
「晏相說得對,太子殿下不是豫王,絕對不會有事的。」
「各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他們留在宮中也幫不了忙。
大臣們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垂拱殿的偏殿。在出宮的路上,大臣們都非常擔心太子殿下的病情。
苗昭容和福康公主她們早上醒來才得知太子殿下昨夜發熱一事。苗昭容立馬想到了她的兒子豫王,差點昏了過去。
她們來到坤寧宮,氣氛非常壓抑,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曹皇后見兒子遲遲不退熱,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
「官家,請您派人去請空淨大師。」
宋仁宗聽到曹皇后提到空淨大師,雙眼頓時一亮,像是看到希望一樣。
「好,我馬上就派人去請空淨大師。」說完,就對張茂實吩咐道,「你親自去相國寺請空淨大師。」
「是,官家。」
相國寺里,空淨大師正在做早課。
等他做完早課,就見張茂實來了。
張茂實剛準備開口說什麼,就聽到空淨大師說道:「老衲隨你進宮。」
張茂實愣了下,隨後連忙請空淨大師上馬。為了儘早請空淨大師,張茂實特意從皇城司里調來兩匹馬,一匹是他騎得,另一匹是給空淨大師騎的。
坤寧宮裡,趙暘從昨夜到現在一直沒有醒來。不僅一直發熱,還一直叫疼,曹皇后和宋仁宗非常焦急心疼。
苗昭容帶著福康公主去了佛堂,給趙暘祈福。
她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祈求菩薩保佑趙暘平安無事。她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太子殿下平安無事。
福康公主一邊給菩薩磕頭,一邊哭著求菩薩保佑趙暘沒事。
「菩薩,求求你保佑暘暘平安無事。」嗚嗚嗚嗚……她不要暘暘跟最興來一樣。「我以後會好好讀書,會多做好事,求菩薩一定要保佑暘暘沒事。」說完,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苗昭容和福康公主的頭都磕破了,兩人的臉上都布滿了血。但是,她們兩人毫不在意,繼續跪拜求菩薩。
鳴鸞閣里,張才人剛剛用完早膳,此時正在院子裡散步。
橘白急匆匆地走來,一臉驚慌地向張才人稟告道:「才人,太子殿下出事了。」
「太子出了什麼事情?」張才人語氣淡漠地問道。
「昨日夜裡,太子殿下突然發高熱,直到現在還沒有退熱,大家都在說太子殿下跟幾年前的豫王一樣,只怕是……「
「哈哈哈哈哈……」張才人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癲狂。
橘白被張才人的大笑聲嚇到了,有些害怕地問道:「娘子,您笑什麼?」
張才人滿臉喜悅地笑容地對橘白說道:「我在笑這是報應,報應啊,哈哈哈哈……」
橘白見張才人笑得有些瘋癲,心中很是驚懼。她硬著頭皮問道:「娘子,什麼報應啊?」
「這是曹伊的報應啊。」張才人笑得有些猙獰,看起來十分可怕,「曹伊她陷害我和伯父,現在終於遭到報應,老天真是有眼,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