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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午時,上午的課程結束,趙暘跟晏殊道別後,就帶著曹許去坤寧宮用午膳。
苗昭容見趙暘來了,就拉著他說他做的「太子犁」一事。苗昭容的母親住在宮外,今天上午進宮看望她,跟她說了汴京城老百姓夸趙暘一事。
雖然趙暘不是苗昭容的親生兒子,但是苗昭容一直把趙暘視如己出。如今見趙暘被老百姓稱頌,她心裡非常驕傲自豪。
「暘暘,大家都在誇你,還說你什麼神仙下凡。」
趙暘驚到了:「神仙下凡,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就做了一個新犁具,怎麼跟神仙扯上了關係。
「暘暘你小時候有一次跟爹爹祭拜天地,不是讓天放晴了麼,那個時候不是說你是祥瑞麼。」福康公主笑盈盈地說道,「然後你現在又做出這麼好用的犁具,汴京城的老百姓就說你神仙下凡。」
趙暘:「……」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沒想到汴京城的老百姓還記的,並且還跟新犁具一事扯在了一起,認為他是神仙下凡,這想像力真夠豐富的。
苗昭容語氣很是激動地說道:「汴京城老百姓都在說他們有一個好太子。」
趙暘愣愣地說道:「哦。」
「暘暘,老百姓都在誇你,你怎麼不開心啊?」福康公主心想要是她,她會非常開心地睡不著覺。
「姐姐,你不是替我開心了麼,那我就不用再開心了。」
福康公主被趙暘這話驚的愣了下:「啊,還能這樣嗎?」
「我就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沒什麼好高興的。」老百姓們還真是可愛。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把你誇上天。
福康公主不明白趙暘的意思,一臉疑惑地問道:「暘暘,你做了什麼該做的事情?」
見他姐姐如此單蠢,趙暘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再跟她繼續說這件事情。
「嬢嬢,我肚子餓了,擺膳吧。」
「好,擺膳。」
用膳的時候,苗昭容和福康公主還在說這件事情。
「對了,太子殿下,還有很多人詩詞誇獎你。」
正在吃飯的趙暘聽到這話,驚地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曹皇后連忙伸手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慢慢吃。」
咳了一會兒,趙暘終於緩過來了,一張小臉咳的通紅,語氣里充滿難以置信:「什麼,寫詩詞誇我?」
「對……」苗昭容想了下,把她從母親那裡聽到的詩詞說給趙暘聽。
趙暘聽了後,覺得非常羞恥,一張小臉更紅了。
「暘暘,你好了不起啊。」
趙暘:「……」他就做了個犁具,真的不用如此誇他,哪怕他臉皮厚,被這麼夸也會不好意思的。
曹皇后見兒子害羞了,讓苗昭容她們不要再說了。
「用膳吧。」
苗昭容見趙暘不好意思了,在心裡笑道,沒想到太子殿下這麼害羞。
「好,用膳。」
用完午膳,趙暘就被叫去福寧宮了。
宋仁宗遞給趙暘一張紙,「看看。」
「什麼?」趙暘懷著疑惑,從宋仁宗手中接過紙,低頭一看是幾首詩。他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幾首詩詞都在誇他弄出來的新犁具。「爹爹,這……」
「猜猜這幾首詩詞是誰寫的?」
趙暘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幾首詩詞的風格很熟悉,尤其是第一首詩。
他整個人驚呆了:「歐陽修寫的?」
趙暘對歐陽修的詩詞風格非常熟悉,詞風婉轉又婉麗。第一首詞,一看就是歐陽修寫的。
「對,歐陽修寫的,你覺得他寫的怎麼樣?」
「呃……寫的非常好。」趙暘非常客觀的評價完後,一臉驚愕地問道,「先生為什麼要寫詞誇我啊?」
「你應該夸啊。」見兒子被誇獎,宋仁宗心裡得意極了。「看看還有誰寫了。」
趙暘又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晏殊也寫了,還有文彥博和龐籍他們也寫了。
從小就熟讀晏殊他們的詩詞和文章,趙暘對他們幾人的詩詞或者文章風格是比較了解的。
「爹爹,該不會是你下旨讓他們寫詩詞誇我吧?」以他爹爹的性子,真的能做出這種羞恥的事情來。
被兒子懷疑又嫌棄的宋仁宗,抬手輕敲了下趙暘的小腦袋,好氣地說道:「你爹爹我是這樣的人麼,是他們自己寫的。」
趙暘囧了:「……」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歐陽修他們這樣的大詩詞家特意寫一首詩詞誇他,這讓他覺得非常榮幸,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
「你造福了老百姓,所以他們要誇你。」宋仁宗笑道,「大臣們都在誇你。」這幾日,宋仁宗的心情非常好,因為大臣們一直在夸趙暘。
「爹爹,你特意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先生他們寫誇我的詩詞啊?」
「對啊,高不高興?」
「高興是高興,但是挺難為情的。」趙暘摳了摳臉說,「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先生他們沒必要這樣誇我。」
宋仁宗瞧著兒子羞赧了,就沒有再說「太子犁」這件事情,轉移話題說起江南那邊的事情。
「江南那邊如果再不下雨,情況很不樂觀。」
提到江南那邊的事情,趙暘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爹爹,那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