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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趙暘要回宮了,今日一早宋仁宗就醒了。昨日,他又昏睡了一整天。
雖然宋仁宗醒了,但是身體還是非常虛弱,精神也不怎麼好。
聽到外面傳來給兒子行禮的聲音,宋仁宗蒼白虛弱的臉上不覺露出一抹笑容:「暘暘回來了。」
他的話剛落音,趙暘就走了進來。
「爹爹,你怎麼樣?」趙暘一回宮就來到福寧宮。
宋仁宗先是仔細地打量了下兒子,見兒子氣色和精神都不錯,他心裡就放心了。
「爹爹沒事。」
趙暘坐在床邊,見宋仁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緊皺著眉頭說道:「爹爹,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就二十多天沒見,爹爹不僅變得虛弱不少,還消瘦蒼老了不少。
見兒子滿臉焦急擔憂,宋仁宗伸手握住兒子的小手,對兒子慈愛地笑了笑:「爹爹真的沒事了。」
趙暘看向站在一旁的苗昭容,開口問道:「小娘娘,你告訴我爹爹的情況。」
苗昭容看向宋仁宗,宋仁宗對她輕輕地搖了下頭。
「太子殿下,官家的身子很虛弱,需要好好地休養。」
「需要休養多久?」
「太醫說官家要想徹底修養好身子,需要調養一兩年。」苗昭容無視宋仁宗警告的眼神,繼續對趙暘說道,「太醫還說官家在養好身子之前,不能太勞累,也不能大悲大喜。」
宋仁宗想要說什麼,但是一開口就咳了起來:「咳咳咳……」
陳美人連忙端一杯茶遞給宋仁宗,「官家喝茶。」
宋仁宗接過茶盞,低頭喝了幾口熱茶後,喉嚨的癢意頓時消失了。
「爹爹真的沒事,倒是你有沒有累到?」他忽然生病,沒法繼續祈福,留下暘暘一個人在相國寺為江南祈福。「太醫。」
在外間的太醫聽到宋仁宗叫他,立馬走了進來,「官家。」
「給太子把脈。」
「爹爹,我沒事。」
「有沒有事,要等太醫把了脈再說。」宋仁宗溫聲地哄道,「暘暘乖,讓太醫給你把把脈,不然爹爹不放心。」
「好。」趙暘也知道宋仁宗擔心他的身子,乖乖地把手伸給太醫,讓太醫給他把脈。
太醫認認真真地給趙暘把了一會兒脈,隨後恭敬地對宋仁宗說道:「官家,太子殿下的脈相正常,身子康健,沒有任何問題。」
宋仁宗聽到太醫這麼說,心裡便安心了。
「那就好。」說完,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疲憊起來,「暘暘,爹爹沒事,不要擔心。」
「爹爹,你這副樣子可不像沒事的樣子。」趙暘伸手握住宋仁宗的冰涼的大手,「爹爹,你要趕快好起來。」
宋仁宗虛弱地笑了笑:「好,爹爹趕快好起來。」宋仁宗把兒子的小手握在手心裡,「你剛回來,趕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來看爹爹。」
「爹爹,我陪你一會兒吧。」
「聽爹爹的話,先回去休息。」宋仁宗故意板起臉說,「不要讓爹爹擔心。」
「好,我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再來看你。」
「這才乖。」
趙暘站起身,向宋仁宗行了個禮:「爹爹,我先回去休息了。」
宋仁宗輕輕點了下頭:「好好休息。」
趙暘走出宋仁宗的寢殿,把沈太醫叫了出去,仔細地詢問了下宋仁宗的情況。
沈太醫不敢隱瞞,如實地向趙暘匯報,宋仁宗因為反反覆覆發熱,又加上咳嗽,得了肺病。好在及時控制住病情,不然肺病就會變成肺癆。
這段時日,宋仁宗的肺病好了些,但是並沒有徹底好,還需要吃藥治療。
「爹爹的身子需要養多久才能養好?」趙暘的語氣非常嚴厲,「我要聽實話。」
沈太醫遲疑了下說:「太子殿下,官家這次病的太重,想要恢復以前的十分健康是不可能的。」
趙暘心頭一沉:「爹爹能恢復幾分?」
「休養好的話,能恢復到六分。」沈太醫非常保守地說道,「休養不好的話,只能恢復四、五分。」
趙暘擰起雙眉,表情有些難以置信:「這麼嚴重?」
「太子殿下,官家的身子原本就不太好,還有心疾。」沈太醫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次官家又得了肺病,導致他原本就不好的身子雪上加霜。再者,官家一直以來沒有好好休息過,所以……」
「心疾,爹爹什麼時候有心疾的啊?」他怎麼沒有聽說。
「官家一直都有心疾,但是並不嚴重。」沈太醫言道,「三年前,殿下你忽然病重,官家因為太過擔憂你,胸口出現了絞痛。」
「爹爹是三年前有的心疾?」
「是的。」沈太醫繼續說道,「不過,太子殿下,你放心,官家的心疾控制的很好,並不是很嚴重。」
趙暘聞言,心裡就放心了不少。
「用最好的藥材給爹爹調養身子,一定要讓爹爹的身子恢復到最好。」
「太子殿下……」沈太醫開口叫道,但是又沒有往下說。
趙暘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道:「有什麼話直說。」
「太子殿下,官家病中也沒有好好休息,這樣下去,根本養不好身子啊。」沈太醫趁機向趙暘「告狀」,「您不知道官家病的這麼重還看劄子,還處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