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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被官家嫌棄,我心裡高興。」苗昭容一直不喜歡張美人,現在終於見她被官家拒之門外,她這心裡非常暢快。
曹皇后伸手點了下苗昭容的額頭,無奈又好笑地說道:「你啊。」
「娘娘,我心裡就是高興。」
「她再怎麼樣也越不過你,你又何必在意她。」別看張美人寵冠六宮,但是曹皇后從來沒有把張美人放在眼裡。
「我就是看不慣她仗著官家寵她就目中無人,不把娘娘你放在眼裡。」張美人不把她放在眼裡,苗昭容並不生氣,她氣的是張美人竟敢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最氣的是張美人數次對皇后娘娘無禮,官家卻不責怪張美人。官家自己明明是個懂禮又知禮的人,可是卻偏偏縱容張美人無禮,真不知道張美人給官家灌了什麼迷魂湯。
曹皇后伸手握住苗昭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
苗昭容伸手握住曹皇后的手,「娘娘,我就是替您委屈。」
「我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曹皇后對苗昭容溫柔地笑了笑,「我身邊有你、有福康,還有暘暘,我很幸福,很滿足。」
「娘娘,我和福康,還有太子殿下會一直陪在您身邊。」
曹皇后用力地握住苗昭容的手,「好。」
此時,鳴鸞閣里,張美人問道:「官家下朝去坤寧宮了嗎?」
橘白答道:「官家還沒有下朝,不過應該快了。」說完,她問道,「娘子,我們要去坤寧宮嗎?」
張美人想了想說:「走,去坤寧宮。」說完,她理了理儀容,「我也好久沒有給皇后娘娘請安,今日天氣不錯,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吧。」
「是,娘子。」
張美人走在去坤寧宮的路上,忽然自嘲地笑道:「沒想到有一天我要去坤寧宮才能見到官家。」這一兩個月,不管她怎麼求見官家,官家就是不見她。如今,宮中傳她失寵,她聽了後又是憤怒又是慌亂。
官家第一次對她這麼生氣,這讓她真的怕了,怕官家真的不喜歡她,不要她了。她已經一兩個月沒有見到管家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今天,她必須見到官家。
為了能見到宋仁宗,張美人不惜去坤寧宮給曹皇后請安,為的就是能在坤寧宮見到宋仁宗。
宋仁宗每天下了朝後,就會去坤寧宮看望太子殿下,所以想要見到宋仁宗,去坤寧宮一定能見到。
「娘子,按理說您應該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橘白小心翼翼地勸道,「之前,您生病,皇后娘娘派人送來了藥材,娘子您理應去道謝。」
「你倒是會給我找藉口。」換做以前,張美人是絕對不會來坤寧宮給曹皇后請安,「這麼說,我心裡好受點。」
「娘子,只要見到官家,官家一定不會再生您的氣。」
「希望如此。」
一刻後,張美人帶著橘白來到坤寧宮。
守在坤寧宮門口的內侍見張美人來了,一個個非常吃驚,就跟大白天見到鬼一樣。
橘白走上前說張娘子是特意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麻煩通報一聲。坤寧宮門口的內侍再次被驚到了,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都在想張美人在發什麼瘋。
張美人見坤寧宮的內侍一副驚呆的神色,不悅地蹙起眉頭來:「怎麼,我不能給皇后娘娘請安?」
坤寧宮的內侍連忙回過神來:「小人這就去稟報。」
春玉聽到門口的內侍說張美人來請安,也是一臉震驚。愣了一會兒,才急匆匆進正殿稟告:「娘娘,張美人來給您請安,此時正站在門口。」
「什麼,她來請安?」苗昭容發出一聲不敢置信的驚呼。
曹皇后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神色平靜地對春玉說道:「讓她進來。」
「是。」
苗昭容難以置信地問道:「她怎麼會來請安?」
一旁的趙暘在心裡說道,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來坤寧宮請安,當然是為了見宋仁宗。
曹皇后語氣冷漠地說道:「她不是來給我請安,而是為了見官家。」
苗昭容一聽,就立馬明白張美人的目的。
「娘娘,您不要見她。」
「今日不見她,明日她還會來請安,直到見到官家為止。」
「她一向心高氣傲,您今天不見她,她明日定不會再來。」
「不會,這一兩個月,她沒有見到官家,慌了。」曹皇后說道,「不然她不會來坤寧宮給我請安。」說完,她對春玉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娘娘。」
沒一會兒,春玉帶著張美人進了正殿。
張美人看到曹皇后和苗昭容,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後才規規矩矩地給曹皇后行禮。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苗昭容見到張美人沒有好臉色,語氣嘲諷地說道:「張美人今天怎麼有空來坤寧宮請安?」
張美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苗昭容,沒有搭理她的話。而是看向曹皇后說道:「前段時日,臣妾生病,皇后娘娘派人送來藥材,臣妾今日是來向皇后娘娘道謝。」其實,曹皇后送給張美人的藥材,她並沒有服用。
她站起身,再次向曹皇后行了個禮。
曹皇后對張美人抬了抬手,「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