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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人,你前些日子就病好了,怎麼拖到今日才來向皇后娘娘道謝?」別看苗昭容平時溫溫柔柔,但是她要懟起人來,嘴皮子功夫一點都不溫柔,反而非常犀利。「我看你今天來坤寧宮不是為了感謝皇后娘娘,而是為了等官家。」
被苗昭容這麼不客氣地揭穿,張美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你……」
「這一兩個月,官家沒有見你,你就來坤寧宮,眼巴巴地等官家。」苗昭容毫不客氣地譏諷張美人,「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張美人,她猛地站起身對苗昭容吼道:「苗穗兒,你竟敢羞辱我!」
苗昭容也站起身來,怒視著張美人,沉聲斥責張美人道:「我是昭容,而你不過是個美人,你竟敢膽大地直呼我的名字,放肆!」
張美人臉色原本有些蒼白,這下被苗昭容氣地一張臉漲得通紅。
「你……」
「張美人,我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一旁的曹皇后和趙暘都面露吃驚地看向苗昭容,他們沒想到一向溫順賢淑的苗昭容,竟然會說出「不要臉」這樣的話來。要知道平日裡的苗昭容,從來不會說重話。
張美人氣的走上前來,對苗昭容揚起手來,準備打苗昭容,卻被苗昭容一把推開。
剛剛大病初癒的張美人,哪裡是苗昭容的對手,被苗昭容一把推得很遠,幸好橘白及時扶住了她,不然她會跌倒在地。
「張美人,你區區一個美人竟敢動手打我,你真是太囂張跋扈了。」
「苗穗兒……」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給宋仁宗行禮的聲音。張美人聽到了,登時變了臉色,雙眼噙著淚,模樣變得楚楚可憐。
看到張美人變臉,苗昭容知道她是仗著宋仁宗來了,所以才會扮作一副可憐的樣子。
宋仁宗走進來,一看張美人在坤寧宮,先是疑惑了下,隨後微微擰起眉頭。
曹皇后走到苗昭容的身邊,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隨即帶著她一起向宋仁宗行禮:「見過官家。」
張美人梨花帶雨,又楚楚可憐地向宋仁宗行禮:「見過官家。」
「見過爹爹。」趙暘乖乖巧巧地向宋仁宗行禮。
張美人見宋仁宗朝她走來,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可是很快,她嘴角邊的笑容僵住。
宋仁宗直接從張美人的身邊走過,走到趙暘的面前,彎|下|腰把兒子抱了起來,對曹皇后她們說道:「都起來吧。」
「謝官家。」
張美人站起身,紅著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宋仁宗:「官家。」
看到張美人這幅樣子,苗昭容心裡充滿氣憤,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她的手被曹皇后拉了下。
曹皇后對苗昭容微微搖了下頭,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
「你來這裡做什麼?」
見宋仁宗跟她說話,張美人眼裡划過一抹亮光,不過她的臉上露出的表情卻非常委屈。
「我來見官家。」在宋仁宗的面前,張美人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她心裡清楚,她要是說來坤寧宮給曹皇后請安,宋仁宗是不會相信的,索性就直接說她是特意來見宋仁宗。「我好久沒有見到官家了。」
一旁的苗昭容聽了,氣得在心裡大罵張美人無恥。
宋仁宗淡漠地看了一樣張美人,冷聲道:「朕不想見你,退下吧。」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霹地張美人搖搖墜墜。
「娘子。」橘白驚叫一聲,急忙地伸手去扶住跌倒的張美人,「娘子!娘子!娘子!」
宋仁宗見張美人暈了過去,猛地站起身走了過去,從橘白手裡抱過張美人:「琴兒!琴兒!琴兒!」
曹皇后冷眼看著昏過去的張美人和一臉緊張擔心的宋仁宗,對候在一旁的春玉說道:「去請太醫。」
「是,娘娘。」
宋仁宗抱著張美人去了隔壁的偏殿,隨後就握著張美人的手坐在床邊。
曹皇后抱著趙暘,跟苗昭容一起站在一旁。
很快,王太醫過來了,正準備給宋仁宗他們行禮,卻被宋仁宗揮手打斷,讓他趕快給張美人診脈。
王太醫仔細地給張美人把了把脈,隨後說道:張美人是因為心中太過悲痛才暈倒的,休息一會兒就能醒。他還說張美人原本身子就弱,切不能再大喜大悲。
宋仁宗吩咐王太醫再調整藥方,好好地調理張美人的身子,讓她的身子趕快徹底地好起來。
王太醫領命後,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宋仁宗知道張美人不喜歡坤寧宮,不等她醒來,就抱著她回了鳴鸞閣。走之前,他並沒有忘記趙暘,說下午再來陪他玩。
等宋仁宗離開後,苗昭容再也忍不住說道:「張美人明明裝暈,官家居然相信她。」
曹皇后見苗昭容一臉憤怒不甘,無奈又好笑地說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又何必生氣。」
「我就是氣不過。」苗昭容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心中就氣得慌,「她慣會裝可憐,剛剛明明是故意裝暈,官家不僅相信,還非常擔心,可見官家心裡還是很在乎她。」她原本以為張美人失寵了,沒想到並沒有。
曹皇后內心毫無波瀾,語氣淡漠地說道:「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
「張美人到底跟官家灌了什麼迷魂湯……」苗昭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曹皇后打斷,「穗兒,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