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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縈才不管他們這些,不過他這一鬧,所有人都曉得帝後珍重長陽公主殿下了。
對公主的寵愛,便是連太子都趕不上。
長陽長陽,據說陛下起這封號時寓意是要平奚公主做帝國長久的太陽。
這封號來頭大得離譜,奈何為人父親的怎麼寵愛女兒都不覺過分。
季縈不覺得過分,季青釉更以為理所應當。
先前的『皇姐』教他傷透了心,是真是假都好,好歹一起生活十幾年,偏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竟敢做出謀反刺殺父皇一事。
季青杳懸樑自盡,太子殿下傷心難過了幾天,不過得知他一向喜歡的『表姐』是『嫡姐』,少年人鬱悶的心情這才緩過來。
「皇姐,快來看,這就是你的寢宮!」
陽光正好,季平奚抬眉看去——【仰春殿】三個大字映入眼帘。
她暗道一聲幸好,幸好是『仰春殿』不是『仰春.宮』,否則來來往往的宮人見了,還以為她多不正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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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被需要
春光無限好,修葺一新的仰春殿終於迎來它真正的主人。
大小十二位宮女十二名內侍朝主子一一見禮,長陽公主神色淡淡:「賞。」
一旁的翡翠拿出早就備好的金飾,挨個分發給眾人。
金飾重約四兩,不說分量,只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分量就很是討喜。
甫一照面公主殿下給人闊綽的印象,這還是寸功為立的時候,可以見得以後若伺候的好,少不了好處。
能被安排在仰春殿當差的宮人都是經過皇后娘娘精心選□□,而能從諸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站在這的男男女女要麼心眼多,人靈活,要麼忠厚,心思純淨。
日久見人心,賜下見面禮,長陽公主將身邊的寵妾推到眾人面前:「以後枝枝是仰春殿的半個主子,你們待她不可褻慢。」
早聽說殿下以女子之身冒天下之大不韙納妾,而今見著那妾,宮人們恍恍惚惚升起「果然如此」的明悟。
他們的主子已經美得和仙人似的,這得她青眼的妾果不其然也是舉世難尋的美人,聽說是出自『荊河柳』。
想到『荊河柳』的盛名,宮人們朝郁枝恭恭敬敬行禮。
宮裡不講究外面「姨娘」的叫法,還是平奚做主要他們喊郁枝「姑娘」。
郁枝跟在她身邊滿打滿算快一年,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沉沉穩穩地喊了一聲「起」,初亮相,算是在這『家』里立住了。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伺候一位最得帝後寵愛的公主殿下,郁枝的身份又何止「貴妾」二字能形容?
見識過姑娘與殿下同吃同住同進同出的場面,宮人們更不敢慢待這位主子。
季平奚和郁枝在仰春殿安定住下來,每日往乾寧宮晨昏定省,顏袖見著女兒心裡開懷,待郁枝也格外寬容疼愛。
古來婆媳關係是一大問題,郁枝卻能和皇后相處融洽,一是皇后愛屋及烏,二嘛,她與郁枝投緣。
想著這麼一位嬌弱媚氣的女子整日受女兒『欺負』,顏袖阻不了她們親近,只能在日常對未來兒媳多多照應。
一家人團聚,太子時不時往仰春殿跑,公主殿下帶著妾也時不時往乾寧宮跑。
這一日,季縈抽空往乾寧宮與妻女一同用膳,可憐太子殿下頂著儲君的名頭在吏部歷練,每日和上了年紀的大臣動心眼。
不同於待女兒的寵溺,兒子以後是要繼承大位的,季縈對太子總要嚴厲幾分。
用過午膳季縈趕著去御書房商議國事,臨走摸了摸女兒的頭,顏袖目送他出門,神情依依不捨,看得人沒來由的牙酸。
長陽公主是個膽大包天的壞小孩,和郁枝擠眉弄眼。
皇后娘娘送走心上人扭過頭來瞧見女兒的怪模樣,一臉無奈:「你這是在做什麼樣子?」
季平奚順勢挽著親娘胳膊:「阿娘和父皇感情真好。不過嘛……」她看了郁枝一眼:「父皇瞧著正人君子大炎朝英明帝皇,背地裡嘛……」
她和顏袖告狀:「父皇老不正經!」
天可憐見的,季縈十三歲登上美人榜榜首,雄踞近三十年榜首的位子還是他的。
這般得天厚愛的人和「老」字八竿子打不著,幸虧他忙著處理政務人已經走了,否則聽到心愛的『小棉襖』道他「老不正經」,八成愁得晚膳都用不進去。
皇后與陛下感情深厚,好在說這話的是女兒,她笑:「你父皇怎麼不正經了?」
公主殿下趴在親娘耳邊:「父皇吩咐匠人在孩兒所睡的大床對面安排了一面鏡子。」
「……」
顏袖吸了口涼氣——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等身的鏡子,工藝精湛,用時將那帘子拉開,不用時有帘子遮擋白天黑夜也不會嚇到人。
放在大床對面是作何用可想而知。
豎著耳朵聽到這,郁枝一陣羞臊,腳趾恨不能抓地,就因了這面鏡子,夜裡這人沒少折騰她。
沒這鏡子還好,有了這面鏡子,視野清晰,毫髮畢現。
實在是羞人。
得了便宜的公主殿下張嘴把疼愛她的父皇賣了。
御書房內一臉嚴肅與群臣商議要事的帝皇鼻子發癢捂著帕子打了個噴嚏,惹來迭聲關懷問候。
可嘆季縈教人鑲嵌鏡子純粹是好意,公主好色,這在皇家算不得什麼,倘若好色,好一人之色也可稱之為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