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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會鬧騰,郁枝每日身心承受別樣的考驗,有苦說不出。
她希望四小姐不要理會外面的言語,可四小姐不理會的方式是沉溺歡.情,才四五日,她這身子隱隱有受不住的趨勢。
郁枝身陷甜蜜的煩惱,盼望能來個人阻一阻四小姐的興致。
許是老天聽到她的心聲,午後,瑪瑙疾步而來規規矩矩停在房門外:「稟小姐,雲章長公主來了。」
第42章 未來岳母
魏四小姐抽回如玉指節,記憶回到雲章長公主現身福壽宮的那天,她隱有不悅:「你與長公主相識?」
郁枝神魂一半迷離,一半游曳在肉.體的歡愉。
她聽不清四小姐說了什麼,只看出她神情微有不喜,想也沒想摟住她的脖子,軟聲喊道:「奚奚……」
這份迷亂入骨的媚.意成功討得魏平奚歡心。
不悅褪去,她為美人穿衣:「她來不是為了見我,是為見你。你好好收拾收拾再出去,我陪你去。」
乖巧知趣的美人最惹人憐惜,魏平奚伸手替她抹去眼角殘淚。
「姨母讓我交好此人,見了她莫要拘束,她問你什麼,你答什麼,有我從旁看著,出不了亂子。」
郁枝埋在她懷裡醒神,輕輕弱弱地嗯了聲。
她這副模樣,魏平奚不禁懊惱長公主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人家卿卿我我,季雲章是掐著點來的嗎?
美人意亂神迷最是得趣的階段,她卻要任勞任怨地給人穿衣服。
四小姐嘆息連連。
緩過神來郁枝約莫懂了她在為何而嘆,神情微囧。
長公主來得太是時候了!
長公主再不來,她不知還要露出多少醜態。
殊不知她認為的『醜態』是魏平奚想方設法追求的美妙。
兩人各懷心思從床榻來到梳妝檯,郁枝不解其意地望過來,魏平奚一手按在她肩膀:「你這樣子沒法見人,我幫你上妝,好歹蓋蓋。」
沒法見人?
郁枝心一抖,攬鏡自觀。
卻見銅鏡內女子睜著一對柳葉眼,媚.色鮮活,面若桃花之艷,唇瓣微.腫,再往下看更是羞人。
脖頸斑駁,白而粉,粉而紅,怎一個混亂不堪?
魏平奚說不出來地被一股名為心虛的情緒擊中,末了咳嗽兩聲:「別看了,這不挺好看的嘛,好看才不能給外人看。」
她俯下.身子細心為郁枝上妝,郁枝哭紅的眼睛暈開晶瑩的亮色,看在又想哭,魏四心生無奈:這哪裡是妾,她到底有沒有給人做妾的自覺?
「別哭了,眼睛不累的嗎?」
郁枝抽噎一聲,喉嚨沙啞:「你屬狗的。」
「……」
看把她啃得!
要她怎麼去見長公主?
「好好說話,怎麼罵人呢?」
魏平奚沒和她計較:「這次就饒了你,我都沒怪長公主攪我好事。你是我的妾,不想我疼你,你做的哪門子妾?」
她道理一套一套的,郁枝凝在眼眶的淚到底沒落下去。
幾番嘗試上妝,魏平奚感到棘手,指節捏著美人下巴,猶豫道:「要不咱們明天再見她?」
郁枝嗔她:「你以為我是誰,能教長公主在外久等?」
「你是我的妾,是我魏平奚生平第一個女人,怎的,這身份委屈你了?」
她嘆息兩聲:「她要見你,你不得不見她,但你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你被我欺負,這不是便宜她們?」
「這有什麼好便宜的?」郁枝底氣不足道。
「你不懂。」
「我是沒你流氓。」
「我流氓,你不挺喜歡的嗎?」
郁枝說不過她,乾脆閉嘴。
「算了!」
她心裡一咯噔:「什麼算了?為何要算了?」
「算了的意思是本小姐放棄捯飭你這張臉了,天生麗質難自棄,胭脂水粉蓋不住你這會的媚。
「就這樣罷,反正看得見吃不著,有我在,她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
說的像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女人一樣。
郁枝瞧著銅鏡內的自己,心下也是無奈:「不再試試了嗎?要不我去洗洗冷水臉?」
「這個好。你去洗罷。」
魏平奚扔了眉筆坐在一旁。
郁枝洗過臉回來,四小姐還是不怕麻煩地為她上了一層淡妝。
起碼看著能見人,不至於見到的第一面就讓人想起那等事來。
清暉院,如松堂。
雲章長公主坐在這張椅子已有三盞茶的功夫。
這位主子面色如常,守在身側的金石銀錠快要急死了。
姨娘怎麼還沒出來?
這可是大炎朝的長公主,陛下長姐,太后親女,有權有勢響噹噹的大人物!
勞她久等,這可真是膽肥了。
昔年長公主進太后寢宮無需通稟,太后都不捨得讓這女兒枯等,她們家姨娘竟敢?
又或說,四小姐膽子真是大啊。
前腳得罪了太后,現下連長公主都敢不放在眼裡?
金石銀錠一頭嘆服四小姐的膽子,一頭嘆服長公主的好氣度、好相貌,說句風華絕代半點不為過。
美人的朋友一般來說也是美人,難怪長公主和皇后娘娘談得來。
「你們是誰身邊的人?」
「回長公主,我與銀錠是郁姨娘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