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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奚公主在水池子玩得歡,倒是沒壓著人行那檔子事,而是好一頓卿卿我我,占夠了便宜。
「不錯。」她一手托著那妙處:「一如既往的香軟。」
郁枝羞得拍開她的手。
「想不想我?」
她不錯眼盯著嬌弱艷麗的美人。
「不想。」
「說謊。」
郁枝忍了忍,轉身抱她滿懷。
險些就要陰陽相隔,一日日的苦等,又怎能不想?
美人投懷送抱,身心愉悅的公主殿下眉梢揚起淺笑。
自打遇見這人,她在女色上向來沒個收斂。
難能可貴的是比起更深一步的親密,此時此刻她竟覺得一個擁抱就夠了。
或許,這美人她真能睡一輩子也不膩。
她柔聲一嘆:「枝枝啊。」
郁枝埋在她頸窩,氣息微亂:「嗯?」
「水漲船高,你要成為本公主的貴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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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枕畔花
舉凡被主家抬舉的妾才能稱為貴妾,妾前面加一個「貴」字,便意味著不會隨便被捨棄。
退回多少年世家之間流行「換妾」、「送妾」,送一名長相精緻的丫鬟,或是送自己玩膩了的女人給想要巴結討好的人,來維繫彼此的友好交往。
季縈上位後大炎朝女子地位得到有效提升,就拿這妾來說,講究的是兩廂情願。
郁枝自願做了四小姐的妾,搖身一變,四小姐成了地位尊崇的長陽公主,長陽公主寵愛的妾室,自然要稱貴妾。
尤其公主未出嫁,後院只這一個女人。
金石銀錠這些天兒牟足了勁頭為郁枝調養身子,圖的就是姨娘一飛沖天,做一做梧桐枝上的鳳凰——公主妃!
貴妾二字從她嘴裡吐出來,郁枝相信奚奚待她是有幾分不同的。
從頭到尾,這人一如她所承諾的沒有讓任何人欺負了她。
不管那人是太后還是武功蓋世的懸陰老祖,又或陰毒狠辣的魏夫人,她把她護得好好的,愛護裡帶了點偏袒。
這些旁人感受不到的細枝末節,郁枝是能感受到的。
她心緒本就比旁人敏感,當即軟了腰身依偎在心上人懷裡,她有種預感——那顆心正在向她飛來。
只要在合適的機會牢牢抓住,這人跑不了。
長陽公主領著愛妾出門,兩人一個仙一個媚,俱是當世一頂一的風流人物。
興沖衝來,失落落等在正堂的當朝天子略略委屈地與皇后說著話。
大太監楊若內力深厚,人未至,他先笑著回稟:「陛下,娘娘,殿下來了。」
來了?
季縈望眼欲穿!
他這副模樣又使得顏袖想起懷孕那年的經歷。
知道她懷有身孕後陛下總愛貼著她肚皮聽裡面的動靜,孩子在母腹翻身踢腿都能喜得他一整晚笑呵呵。
那段日子是夫妻二人想忘也忘不了的幸福快活。
天家父女相見,氛圍和以往截然不同。
長陽公主斂衣莊重跪拜:「孩兒拜見父皇、母后。」
郁枝也跟著下拜,只是不敢稱「父皇」「母后」,規規矩矩地喊「陛下」「娘娘」。
季縈親自將女兒扶起。
顏袖轉而扶起跪在地上的郁枝。
柳薄煙目盲,看不見當下家人團聚的場景,雖為「女婿」尋回親人感到開心,但……
畢竟是皇家。
身為侯府四小姐奚奚娶妻也就罷了,身份不同以往,有著公主之尊,這親事可還作數?
她心亂如麻,手指揪著衣角,暗想:世間男兒發達了拋妻棄子者有之,那女子一朝踏入皇家,是否為了皇家的顏面就要休妻?
這怎麼能行呢?
不說奚奚與枝枝情投意合,生死相許,她女兒已經是殿下的人了,若是說不要就不要,枝枝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當母親的人少不得為女兒憂愁,季容握著她的手想安撫一番,豈料這瞎眼的美婦人不動聲色拂開她的手。
兩人這是不知為何又鬧彆扭了。
小輩有小輩要度過的難關,長輩有長輩要過的關卡,誰也不容易。
季縈憐愛地抱抱女兒,素來沉穩的帝王這會急著把人帶回宮。
他是皇帝,誰也拗不過他去。
回宮倒是能回宮,然而回宮前有些事不得不安排好。
帝後等在庭院,只等小公主殿下出來坐上鑾駕回家。
「岳母。」
柳薄煙精神一震:「奚奚?不,殿下……」
「岳母說笑了,奚奚做了公主還是奚奚,這點不會變。」
她一睡七日過去,不知藥辰子診治成果如何:「您在家裡好好養病,等眼睛好了,我接您進宮看看。」
尋常人一輩子興許都見不到宮裡何等風光,一個瞎子倒好,眼睛復明天地之大,但凡是好的,便是皇宮都能隨便進。
她這話是為寬婦人的心。
如今她對郁枝多多少少有點沉迷,一時半會離不了她。
她要入宮,枝枝自也要跟著,否則夜裡都睡不好。
既然得了人家的女兒,就得對人家親娘好,無論是魏平奚還是季平奚,骨子裡都是極為孝順的人。
她欣賞郁枝為救母賣身的膽魄,是以將心比心,待這便宜岳母沒有半分不好。
說醒就醒,說走就要走,郁母捨不得兩個好孩子,眼圈泛紅:「好,好,你們放心去,等我好了去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