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頁
如今季平奚立了大功,三年零幾月,妥妥的是為大炎朝君臣百姓奔波受苦,老夫人終肯放下心結,願意用最大的善意和愛意接納明事理的外孫女。
不僅如此,民間自發組織隊伍迎接長陽公主歸來,更有百姓每日盯著城門等駕驢歸來的大功臣。
賜封鎮國公主的聖旨放在御書房,迎接的人馬去了一波又一波。
另一頭,怕什麼來什麼,季平奚遇見好多熟人,嫌丟人,果斷賣了驢車換了牛車。
郁枝坐在車廂吃軟乎乎的米糕,聲音隔著車簾傳進季平奚耳里:「奚奚,你要不要再吃兩口?」
她音色甜軟,貓爪子似地撓在人心上,公主殿下扭頭,恰好帘子被挑開,郁枝捧著咬了幾口的小米糕餵到她嘴邊。
小米糕吃了兩口,季平奚意猶未盡,郁枝看她嘴角殘留軟糯的米粒,傾身摟了她脖子。
乘著風,坐著牛車,兩人在太陽底下纏綿擁吻。
一吻畢,郁枝羞得不行,趕忙鑽回車廂。
見她進去,季平奚坐直身子繼續駕車,末了摸摸嘴唇,舌尖抵著上顎:「嘖,纏得可真緊啊。」
一去八千里,再葷的人都不得不戒色,畢竟大漠黃沙誰有心情迎著滿臉風沙做?
可回到大炎就不一樣了。
金烏西沉,季平奚掐指一算——今夜合宜宿在山林。
暮色降臨,公主殿下升起篝火,木棍串著一隻燒雞,火光映照人臉,郁枝一手托腮坐在一旁看她烤制美味。
「餓不餓?」
「有點。」
「一會餵你。」
郁枝小幅度點頭,不知是不是白日那一吻勾起她的色.欲,還是入夜奚奚的側臉太美,她總覺得此刻的奚奚比那香得流油的燒雞還好吃。
頗為蠢蠢欲動。
她揉揉臉,脖頸都燒紅一片。
季平奚用餘光看她,笑意從眼睛淌出來——填飽肚子,她們會有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月色迷人,牛車搖搖晃晃。
美人趴在車壁嗯嗯哼哼,好半晌陷在歡愉的某人才聽清她在喊什麼。
「車……車別弄塌了。」
季平奚臉一紅,想起幾年前壽終正寢的象牙床。
象牙床塌了沒關係,牛車塌了,她們就要走回京城了。
渾身幹勁的公主殿下不得不收斂爆滿的精力,靈機一動,抱著美人下車。
郁枝暈暈乎乎被她抵在百年老樹的粗壯樹身,映著月色與星光玩了個爽。
老黃牛低頭吃草,天明,兩人拖著久旱逢甘霖的疲懶身子啟程。
皇室、太師府、民間派出的幾隊人馬完美錯過長陽公主的車駕,季平奚迎著初升的朝陽趕著牛車駛進城門。
公主府的四婢日日守在城門前,一見牛車上安穩坐著的人,旋即熱淚盈眶:「殿下!是殿下回來了!」
一人呼,整座京城隨之沸騰起來。
第99章 全身上下哪裡最白
長陽公主攜妻歸京之日,帝後與太子親迎。
季平奚當著無數雙眼睛高高舉起玄漠願永世臣服的國書,還沒來得及與親人說話,便被熱情的百姓丟上半空。
歡鬧小半個時辰於國有大功的公主殿下被迎進公主府,婢子們歡歡喜喜備好熱水、艾葉以及豐盛的午膳為主子們接風洗塵。
脫下二兩銀子買來的青竹長衫,季平奚泡在半個高的寬大浴桶,郁枝筋骨酥.軟依偎在她胸前,如釋重負:「咱們總算回來了……」
是啊,總算回來了。
現在想想季平奚都佩服她們是怎麼走過這八千里的。
風沙滾滾,飢一頓飽一頓,克服千難萬險抵達玄漠王庭,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就餓著肚子與墨王苦戰。
那一戰今次於當初她與懸陰老祖的一戰,兇險至極,好在幸不辱命,以三年零三月的辛酸換回玄漠俯首稱臣,季平奚臉兒埋在美人溫軟的大雪山深處,深吸一口氣:「香死我了!」
郁枝嫁給她有幾年,三年苦行,自打這身子在那晚山林開了葷,經不起她撩.撥,沒一會提起精神與心上人享魚水之歡。
四婢捧著嶄新的衣物候在門外,待聽到房內傳來的動靜,紅著臉退避三舍。
殿下和公主妃精力還真是好啊。
飽足酣戰一回,郁枝眉眼如春,季平奚抱著她邁出浴桶,擦乾淨身子換好貼身小衣,這才喚了翡翠瑪瑙她們進來。
盛裝在身,季平奚往等身鏡前站穩,美滋滋地回頭:「好久沒見過我這樣子了。」
穿了三年的破舊衣衫,當了三年的平民和貧民,陡然結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她半點不適都沒有。
金石銀錠退回原地。
季平奚上前為自己的妻子束好衣帶——三年相依為命同甘共苦,這女人在她心底的分量已非任何人可比。
長陽公主此去玄漠王庭大獲全勝滿載而歸,郁枝卻是另一種程度的『滿載而歸』。
苦熬三年,沒人能夠取代她在奚奚心底的位置。
她摟著殿下脖頸,嬌得不得了,遠沒在外吃多少苦都不吭一聲的倔強隱忍。
季平奚從沒哪個時候這般喜歡她撒嬌,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流露滿滿的愛意。
郁枝被她看得腿發軟,分明才在浴桶里鬧了好長一次,身子卻像是要不夠似的。
她羞澀地別開臉。
在府里用過午膳,兩人手牽手入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