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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枝玉腿搭在公主殿下腰間,小臉紅撲撲的,艷若桃花。
兩人以緊密糾纏的姿勢醒來,季平奚盯著床帳發呆好半晌,來不及和枕畔的美人問好,銀錠在門外稟告:「殿下,長公主來了。」
雲章長公主滿面春風地駕臨鎮國公主府,步態優雅,舉止有度,在正堂飲卻兩盞茶,她坐不住了:「你們殿下人呢?」
一旁侍候的瑪瑙不好意思說她們殿下和公主妃還沒起床,季容驀的懂了,恍然大悟:「哦……」
「……」
瑪瑙適時閉上才張開的嘴,可見殿下愛在床幃廝混這點,真是深入人心啊。
等了半刻鐘,季容等不下去,起身:「本公主去喊她。」
喊誰?
瑪瑙啞然:喊她們殿下?
踏入主院,雲章長公主氣沉丹田:「奚奚枝枝快起來!太陽曬屁股了!」
聲音隔著門傳進來,季平奚確認她沒做夢,嘶了一聲,看向同樣茫然的枕邊人:「姑姑這是怎麼了?」
郁枝搖搖頭:她又不是阿娘,哪知道長公主怎麼了?
季容面上洋溢詭異的興奮,不再滿足於喊人,直接上手拍門:「快起來!懶豬都比你們勤奮!」
「……」
季平奚扯著郁枝貓進被窩,兩人竊竊私語說關於季容的小話:「我昨兒個給姑姑出了個絕妙的主意,你說她大清早過來是事辦成了還是更糟了?」
她做錯了什麼,好不容易回到家睡個懶覺,管她太陽曬不曬屁股呢,就是曬熟了她也不想起來!
折騰一夜容易嗎?
她摸著心口不乏『惡意』地想:姑姑大抵是沒嘗過『折騰一夜』的好。
郁枝和她頭探頭,鬼曉得兩人在被窩裡為何要壓著喉嚨說話:「什麼絕妙的主意?」
「夜半無人時,相約桃花林。自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
季平奚清了清喉嚨:「和咱們阿娘。」
「!」
郁枝蹭得就要起來,被一隻手按下。
「冷靜!」
門外拍門聲愈發激烈,長公主大有要拆門的架勢。
郁枝喉嚨微微吞咽:「這怎麼瞧著像是更糟糕了?」
阿娘和她抱怨過這兩年與長公主在某事上不大和諧,她愛莫能助,再者為人女兒,她與阿娘說話不像奚奚和長公主說話那樣無所顧忌,平日談論在上或者在下哪哪更好已是極限,像是『以天為被地為床』的主意當然出不得。
「不然還是起來罷?」被皇姑姑堵在門口,好似她與奚奚多愛玩一般。
愛玩卻不肯承認愛玩的一對妻妻到底還是要臉面的。
季平奚腦袋從被窩探出來,趕在長公主拆門前喊道:「這就起,姑姑你再喊侄女就要和岳母告狀去了!」
季容神采飛揚:告,你儘管告,煙兒這會還沒起,你和誰告狀去啊。
沒聽到反駁的聲音,季平奚指了指腦子,她懷疑姑姑今兒個出門沒帶腦子,換了帶腦子的姑姑來,不說轉著圈地數落她,起碼的態度得擺出來。
現下如此安靜,事有反常即為妖。
她有點委屈:她出那主意真是為了姑姑和岳母生活能夠和諧。
「罷了。我去會會她!」
郁枝抓著她袖子:「到時候姑姑要是打你,你可要跑,以後、以後頂多咱們不摻和她們之間的事了。」
「放心。」公主殿下拍拍美人手背,末了在她臉上香一口,穿好衣衫慢騰騰去開門。
人在門前站定,季容迫不及待扯著人往外走。
「欸?姑、姑姑?」
季容一臉得意:「你那主意出得甚好,姑姑要賞你。」
「……」
季平奚看了眼外面的太陽,忐忑的心落回原地,她滿心無語:「大清早砸侄女的門,這就是姑姑的『賞』?」
「大清早?你哪隻眼睛看到是『大清早』?再不起午膳還要不要用了?」季容沒她嘴上說得不講理,委婉和侄女認錯,而後季平奚便見到自家公主府湧進大批抬著箱子的人手。
大紅木箱子流水似地送進來。
「姑姑這是?」
「賞你的。」
作為先皇時期最受寵的雲章公主,手上的珍藏多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季平奚算是頗有見識的人也被眼前不要錢的大禮震得一時語塞。
後知後覺升起一股明悟:原來幫皇姑姑解決問題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冷靜下來,走到後花園亭子和季容面對面品茶談心。
不用想也知道昨夜桃花林姑姑和岳母過得極好,她細心瞧著皇姑姑懸在眼尾的喜色,衷心祝賀兩聲,換來季容更溫柔的笑意。
「沒想到煙兒比我想像的還要愛我……」
季容也不覺得和侄女說這些有何不妥,畢竟好侄女為她解決了當前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在她的低聲慢語下,季平奚總算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岳母不是不愛姑姑,相反是太愛姑姑了。
她眼神微妙,實在想不到行事利索的長公主竟是下面的那個。
頂著她戲謔的眼神,季容身子坐直,找回屬於雲章長公主的從容氣勢:「再這樣看我,今晚你沒媳婦抱了。」
「……」
好懷念之前給她送大禮的姑姑啊。
季平奚接著整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