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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要是這會兒江依跟她一樣忸怩,說不定她會更害羞,可江依就這麼含笑看著她,老油條似的,她也覺得沒法承受。
她伸手輕握住江依小巧的下巴,轉到一邊去:「讓你別看。」
江依發出一聲輕笑,清泠泠的,連月光都跟著盪了兩盪。
郁溪飛快的給江依纏好了腳上的傷口,又飛快站起來藏進樹蔭下,問江依:「你想現在下山,還是休息會兒再走?」
江依說:「休息會兒。」
其實等郁溪把血吸出來以後,她腳踝已經不怎麼疼了,只是驚魂未定的,到現在才想起來後怕,有點腿軟。
郁溪說:「我先去漱個口。」
這小山上有條小溪,很窄很淺,不過水特別清亮,絲毫沒受過污染。
郁溪縮著肩匆匆向溪邊走去。
江依在她身後,靠著樹幹躺著。
其實剛才她嘴上跟郁溪逗趣兒,是知道她一忸怩兩人的氣氛更尷尬。其實她才不好意思看,少女光潔的皮膚是一種健康的冷白,反射著瑩瑩月光,在發光。
原來少女的身體這麼美。
這會兒郁溪蹲在溪邊,掬一捧水漱著口。皎白的月光灑下來,把山間照得透亮,連少女背上一節節脊骨的形狀都能看分明。
她就穿著那麼一件小吊帶,胳膊、背和腰全露在外面。
江依輕輕移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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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蹲在溪邊漱口,剛才江依突然被蛇咬,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把T恤脫了,渾身仍是汗噠噠的不清爽。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掬了捧水就往積了很多汗的胸前澆去。
郁溪:……
她怕不是內y進水了,而是腦子進水了。
平時她在舅媽家洗澡,都是等舅舅舅媽曹軒都睡了以後,就挺隨便的。可這會兒她身後還坐著個江依,她是把這小溪當澡堂子了還是怎麼著?
郁溪估計還是那一杯啤酒在作祟,她看似清醒了,其實沒有。
現在,她白棉的胸口濕了一片,簡直更尷尬了。
她在溪邊磨蹭了一會兒,但顯然指望這山間月光曬乾她內y是不可能的。
還是只能站起來,逃一般飛快跑過那月光普照的一段路,藏回樹蔭下。
她總覺得半躺在樹下的江依發出了一聲輕笑。
合著不好意思的只有她?
可她今天都過十八歲生日了,她是個成年人了。
她向江依露出一半瑩白肩膀的背影看過去,想著怎麼才能證明自己一點不慫,就看到江依平放在地上的腳腕上,纏的她那件白T恤被染粉了一小片。
難道血還沒止住?
她快步走過去,像剛才一樣單膝跪在地上,握起江依腳踝放在她膝上,撥開傷口輕輕看了看,還好,T恤上應該是之前的一點血跡,血是止住了的。
但緊張的情緒一過,她又覺得不對勁了。
她這會兒穿的那麼少,大部分皮膚都露在外面,她的肋骨輕蹭著江依的小腿。
還有她的背心,被溪水浸濕了一片,這會兒被江依微彎的膝蓋輕抵著,奇異的觸感。
郁溪呼吸加快,跟剛才全因緊張的快又不是同一種快。
她做賊心虛,飛快抬眼瞟了江依一眼。
江依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有點愣,她背靠樹幹半躺著,裙子就被蹭起來一點,吊帶就松垮垮的從肩上垂下去,露出圓潤的肩膀。
某處的飽滿,又是和郁溪不一樣的風景。
剛才吃了飯喝了啤酒,江依嘴上漆紅的口紅基本全掉了,大晚上的她也沒補,天然的粉唇露出來,清麗又嫵媚。
郁溪看得有呆,不知怎麼就問了句:「我能親你一下麼?」
江依回過神來笑了笑:「你不敢的,小孩兒。」
她像是篤定了郁溪不敢,身體姿態就比較放鬆。
郁溪心想:我都成年了我有什麼不敢?
不知是不是體內殘存的酒精作祟,她那時的頭又暈乎乎一片,對著江依就吻了過去。她只穿著一件小背心,感受到江依灼熱的溫度,燙著她,燒著她,讓她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倏然覺醒。
她順著那股本能把江依擁在懷裡,有什麼起伏抵著她,她伸手握去。
江依一頓,輕輕扯開她的手,在她耳邊的低語像咬著她的耳朵根。「只能是一個吻。」江依說。
郁溪年輕而莽撞,不得要領。江依輕柔吸出她的唇,而那甜美的雙唇軟得不像真的。
一種本能促使郁溪迫不及待伸出舌頭,可她什麼都不會,舌頭也是一陣胡攪蠻纏。江依伸出舌頭,輕輕纏繞了她,包裹了她,接納了她。
一個深深的吻後,江依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這下真的生日快樂了,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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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郁溪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下的山。
明明被蛇咬的是江依,她卻比江依更腿軟似的。
她攙著江依,江依一邊腳完全使不上力,就整個人倚在郁溪身上。郁溪一手扶著江依的胳膊,一手扶著江依的腰。江依的腰真軟吶!一走起來,像春天裡隨風擺盪的柳枝。
她穿的少,上身就一件白色小吊帶,皮膚卻在清冷月光下灼灼發著燙,江依穿的也少,姿勢彆扭的被郁溪扶著走路。
江依的皮膚也是滾燙的。
郁溪雖然比上山時穿的少,卻比上山時更覺得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