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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麼事情都不做,卻也不覺得無聊。
這天中午,簡安樂下了網課,照常來程舟霄院子,正好看到程舟霄送一位青年道長從書房裡出來。
青年道長瞧見她,面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深意,還衝她行了個拱手禮,道一聲:「簡居士。」
簡安樂心中疑惑,但還是下意識回禮,目送他離開,等人走出院子,她才湊到程舟霄身旁問:「他是誰呀?」
簡安樂在道觀住久了,道觀里道士就算叫不出名字,也都眼熟,這個青年道士她是頭一次見。
奇怪的是對方怎麼會知道她,甚至還能熟稔的叫出她的姓氏。
「這是一明觀的景申師兄,他來跟我拜別。」
「拜別?」簡安樂疑惑。
程舟霄拉著她進入書房,坐在矮塌上跟她解釋。
「他準備還俗了。」
「啊?」簡安樂疑惑:「為什麼?」
程舟霄勾唇:「找到了有緣人。」
聞言,簡安樂立刻來了興趣,轉瞬蹙眉:「找到有緣人和還俗不衝突啊。」
正一道不是可以結婚生子嗎?
程舟霄:「他是全真道。」
「哦哦。」簡安樂點頭:「那他一定很喜歡對方吧。」
為了對方放下了自己多年的信仰。
簡安樂雙手撐腮,看向對面的人,問他:「程舟霄,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程舟霄鎖眉沉思,隨後丟出一句:「和他一樣。」
簡安樂眸子一亮,露出燦爛笑容,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淡了幾分。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想讓你陪我下山去住,你——願意嗎?」
這話簡安樂說的十分拘謹,生怕觸到程舟霄的逆鱗。
程舟霄聞言倒沒有生氣,甚至笑意更盛,抬手在她額頭上點了點:「這點事兒值得你這么小心翼翼?」
「這件事兒我早已經做好了打算,你是來山上休養,自然不能常住,就算你我可以,叔叔阿姨也不願意,再說到了冬天這山上寒冷,你這身體受不住。」
「我已經跟師父商量過了,監寺一職由玉龍師叔擔任,十月底我們就能搬出道觀,去山下住了。」
簡安樂聽完,並沒有很開心,反而心疼的握住程舟霄的手:「對不起。」
程舟霄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小傻子,好端端的跟我道什麼歉,我只是不住觀,又不是要還俗。」
他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眉眼間多了幾分哀傷。
「況且我住在道觀里不過是為了尋求心靜,打開心結,現在不住在道觀里,算不上什麼大事兒。」
簡安樂將另一隻手壓在他的手背上,問:「能說嗎?」
「什麼?」
簡安樂:「你的心結。」
程舟霄握著她的手一頓,黑眸垂下,語氣平淡:「沒什麼可說的。」
簡安樂失望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程舟霄沒有作答,一時間氣氛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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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簡安樂不停的在老觀主院門前徘徊。
昨天知道了程舟霄有心結,她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問老觀主怎麼回事兒,但又擔心程舟霄不想讓她知道。
就在她舉棋不定時,老觀主背著手走出來,笑問:「簡丫頭是遇到什麼困難事兒了,糾結這麼久。」
簡安樂這才知道原來她在這兒的舉動,全都落在了老觀主眼中,她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觀主爺爺,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問你。」
老觀主問:「那你想好了嗎?」
簡安樂搖頭:「沒有。」
老觀主擺手道:「那就回去再想想,等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簡安樂秀眉蹙眉,站在原地沒動。
老觀主笑道:「這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嘛。」
簡安樂微愣,轉瞬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思索半秒,一咬牙一跺腳,做出決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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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她從老觀主院子裡出來,直接去往程舟霄的院子。
書房裡,程舟霄正在看書,見她紅著眼圈進來,趕忙起身,剛想問一句怎麼了,簡安樂就毫無徵兆的投進他懷裡,緊緊環抱住他,語氣沉悶:「對不起。」
程舟霄一隻手回抱住她,一隻手安撫的揉著她的腦袋,詢問:「怎麼了?」
簡安樂小臉依舊埋在他胸前:「我今天去了觀主爺爺的院子,問了有關與你的事情。」
程舟霄手上動作一頓,就連脊背都不由自主的挺直幾分。
簡安樂察覺到後,抱的更緊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
程舟霄見她慌亂,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沒事,我沒生氣。」
簡安樂抬頭看他:「真的沒生氣?」
「沒有,只是一直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一家三口出車禍,雙親身亡,獨獨留下他安然無事,這種事情讓他怎麼說出口。
簡安樂:「不用說。」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緊緊抱住他,手掌在他後腰處,一下一下的輕拍安撫。
「觀主爺爺都跟我說了,說你很厲害。」
生日當天,父母車禍雙亡,家產被親戚惦記,企圖分割吞噬。
年僅十二歲的程舟霄連父母都來不及下葬,就要聯繫他爸媽的朋友幫忙,與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爭奪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