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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一人說一人聽,竟然閒聊了一上午,直到中午,羅姨打著傘冒雨去了後院廚房。
簡安樂又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起身回了臥室。
下午,簡安樂午睡醒來,感覺有點頭痛,不知道是不是中午被風吹久了。
她起身下床,從醫藥箱裡拿出體溫計測了下,38°5,有點發燒。
簡安樂也沒驚慌,自己從藥包里拿出了一片退燒藥順水喝下,重新躺回床上,等藥效發作。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感冒,沒有上千次,也有幾百回了,她早就習以為常,可能是久病成醫,什麼病吃什麼藥她也大致清楚了。
簡安樂躺在床上看完一部電影,重新測量體溫,38°9,退燒藥好像不起什麼作用。
她只能起身去找羅姨,告訴她自己好像感冒了,果然,羅姨一聽她感冒了,嚇得臉都白了,慌得手腳無措,直呼這可怎麼辦吶。
簡安樂見她掏出手機想要給爸媽打電話,趕忙攔住。
這會兒外面還下著大雨,根本沒辦法上山,讓他們知道也只是徒增擔心罷了。
她見羅姨慌得也沒了主見,只能自己拿了幾個退燒帖,貼在額頭上,又拿一條毛巾包住冰袋敷臉頰兩邊,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給自己物理降溫。
退燒藥里有安眠成分,躺了沒一會兒功夫,簡安樂就困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不算安穩,一直做噩夢,直到一隻大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簡安樂猛然掙開眼睛,視線逐漸聚焦,看清了坐在床邊的男人,小聲嘟囔一句:我怎麼還在夢裡?
聞言,男人笑了,拿起毛巾將她額角的汗珠拭去:「不是夢。」
「程舟霄!」簡安樂驚呼出聲,高燒的緣故,她的嗓子變得沙啞:「你怎麼回來了?」
第21章 應該就是剛才那個小道長……
聽她這麼問,在旁邊站著的羅姨臉上露出了歉意。
「這事兒怪我。」
昨天半夜,她看簡安樂一直高燒不退,心裡焦急,又見外面雨勢小了,手機也有信號,就立馬程舟霄打去了電話
過了十多分鐘,一個打著傘的中年道士過來敲門,說是清無道長讓他過來看病,羅姨這才知道程舟霄此時遠在外地。
這中年道長醫術也很厲害,僅扎了幾下針灸,灌了一碗中藥,簡安樂就開始渾身冒汗,不到一個小時,高燒就退了下去。
將中年道長送走後,羅姨長鬆了口氣,正打算在簡安樂床邊打個盹,就聽到了外面院門被人再次敲響。
簡安樂聽完不由心疼,啞著嗓子嗔怒道:「不過是一個小感冒,哪裡需要你淋著雨連夜趕回來了。」
說著,簡安樂伸手去摸他的衣服,眼圈瞬間泛紅:「你衣服都濕透了,快回去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沒事。」程舟霄聽著她聲音越來越啞,起身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喝點水。」
簡安樂沒接,就直勾勾的盯著他,兩人僵持了半分鐘,最終還是程舟霄敗下陣來,輕嘆口氣,將水杯放在旁邊,起身跟羅姨打了聲招呼,邁步離開。
隨後,簡安樂也將羅姨趕去休息,等人全走了,她才端起旁邊的那杯水喝了。
一杯水喝完,她乾的快要冒火的嗓子得到了緩解,就連堵塞的鼻子也暫時得到了緩解。
鼻子一通氣,簡安樂立刻聞到了一股苦澀難聞的氣味,她環視一圈,最後就目光定在了旁邊桌子上的中藥碗上。
以往簡安樂喝完藥,羅姨都會當場洗了,以免散到處都是中藥的味道,估計剛才太慌了,忘把藥碗收起來。
她甩了甩昏沉的腦袋,起身下床,就那藥碗拿去洗了。
不光洗碗,她還將被汗打濕的床單換了,打開窗戶一點窗戶通風,最後又去沖了個熱水澡,好一番折騰,直到她覺得臥室的藥味散了一些,才消停下來。
而這時,天色已經大亮,雨勢也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她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這會兒沒什麼困意,但腦子依舊混沌,坐在床上盯著某處發。
直到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簡安樂才堪堪回神,她起身下床,正好看到程舟霄一手撐傘一手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她快步上前接過托盤,詫異道:「廚房這麼早就做好飯了?」
程舟霄隨口應了聲,將雨傘放在屋檐下,邁步進屋,見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正掀開蓋子查看裡面的飯菜,不由出聲提醒:「去洗手。」
「哦,好,」簡安樂樂滋滋的跑去浴室清洗,等洗好出來,飯菜已經擺上了桌,看著有點寡淡,但勝在營養豐盛,而且都是一些好消化的食物。
簡安樂剛坐下,程舟霄就將一碗蛋花湯放在她面前,她端起嘗了一口,甜滋滋的,還有股鮮牛奶的味道,多喝幾口也不覺得膩。
之後簡安樂又嘗了其他的飯菜,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她之前吃過道觀里的飯菜,同樣的清湯寡水,但與現在的味道截然不同。
在一細想,現在才六點左右,觀里不可能做這麼早的飯。
簡安樂驚呼:「這頓飯不會是你做的吧?」
程舟霄語氣淡淡嗯了聲,擔心她又要哭,跟著解釋一句:「我也餓了。」
簡安樂知道對方是在哄自己,也沒拆穿,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低下頭認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