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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覺得他們跳的好看嗎?」王小石問道。
他看不出來時年在演戲,憑著先入為主的觀念,覺得時年在看向他的時候,目光也有種仿佛隔著物種的冷淡,若說是神使好像也並不為過。
時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忽然把桔子擱在了一邊,拍了拍手。
這是個讓那四個人停下來的信號。
白愁飛絲毫也不敢懈怠,因為他緊跟著便聽到時年說道,「這位公子似乎覺得你們跳的不太好。」
王小石可沒直接這麼說!
雖然要按照這樣理解也不錯。
他眼尖地看到任怨的臉色一白。
要知道時年上一次說他們跳的不好的時候,把四個人的腿腳都給活生生地打斷了一次,又用山字經的內勁給治好了,這才有王小石進來看到他們行動自如的模樣。
白愁飛覺得不能再如此被動了,否則恐怕又要挨一輪毒打。
他開口道,「姑娘……」
「是黃樓主持。」時年倔強地糾正了他的說法。
白愁飛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執念,只能改了口,「黃樓主持,您若當真想要看這京師之中最好的歌舞,完全可以找來最有名氣的歌舞樂團。」
他話說到一半便意識到他不該這麼說,無論是他還是文雪岸還是任勞任怨,都得罪了蘇夢枕,現在這位對方請來的神使明擺著就是要來替他出氣的,顯然對方的目的不只是歌舞。
既然如此——
他得換個自救的法子。
也正好試試這位神使到底有多少本事。
他繼續說道:「不過既然閣下非要看我們跳也無妨,不如找個京城裡最精通此道的人來給我們當個指導,想必很快就能滿足閣下的要求。」
「那是誰?」時年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但這異常平靜的語調反而讓白愁飛看到了幾分希望。
「神通侯府的方應看。」白愁飛停頓了片刻,仿佛當真像是個乖順的階下囚一般又補充道,「但是閣下可能得當心,在他的身邊有迷天七聖盟的五聖主和六聖主鐵樹開花兄弟,還有八大刀王,以及有大內第一高手名號的米有橋米公公,您得好好地將人請來才行。」
王小石才因為元十三限的事情跟方應看打過交道,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周圍是個什麼配置。
白愁飛這話中潛藏的用意何其可怕。
若是用來欺騙一個對此中要害關係不太明白的人,簡直充斥著惡意。
下一刻,王小石便看到時年忽然站了起來,仿佛絲毫沒聽出其中的潛台詞一般,朝著門外走去。
「你幫我看著他們一會兒。」
她這話當然是對王小石說的。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攔,她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王小石壓下了那種覺得不太妙的預感,重新將目光放到了白愁飛的身上。
當年漢水結識到如今七年有餘的兩個結義兄弟,一個站在台上一個站在台下面面相覷。
就算王小石曾經預想過很多次,都不曾想到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形。
當然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不過半個時辰,時年就將方應看給拎了回來。
和幾日前王小石在汴京城外見到他的樣子大不相同,當時還能稱得上是面如冠玉、貌似桃花、素衣貴氣的小侯爺,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慘。
顯然他不是被用合乎規矩的客套手段請來的,而是被強搶來的。
「你沒遇上米公公?」王小石忍不住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拿棍子的傢伙嗎?」時年將方應看往旁邊的座位上一丟,臉上寫滿了理當如此的從容,完全不像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的模樣。
「見到了,不太耐打。」
米蒼穹的朝天一棍時年又不是沒領教過。
在另一個世界,他能被自己和關七交戰後,關七破碎虛空,自己仿佛也掌控了什麼超越了當時武道水準力量的場面驚退,便也意味著他的棍子再如何呼嘯成風,也沒法真把天捅破一個窟窿。
既然如此,他又如何有可能會是自己這個已經破碎虛空之人的對手。
米蒼穹重傷,方應看落到了金風細雨樓的手裡,可米蒼穹甚至沒法跟官家匯報此事。
他身為大內高手卻與方應看聯手組建有橋集團,本就是件不該做的事情,這一番牽扯之下難免把有些京城裡心知肚明,卻不能真對著官家展示出來的東西暴露了。
更何況,他與死亡幾乎是擦肩而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時年的本事。
他不敢!
方應看也不敢。
他一向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在方巨俠的面前扮演好一個合格的義子,所以現在突然遭逢驚變,變成了這位姑娘的階下囚,他也就是最開始反抗的時候被打傷了,後面可沒做出什麼反抗之舉。
現在更是在意識到時年只是封了他的武功沒封他的穴道後,給自己找了個安穩坐定的姿勢。
他當然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他發現好像還是眼前的情況比較有意思一點。
一個不明來歷又仿佛不通曉世理的重磅武器,現在任性地將金風細雨樓中的叛徒和參與此次作亂之人都指派上了台,做他們不擅長的事情。
當然白愁飛還好一些,當年漢水之上,他與王小石和溫柔初遇化名為田純的雷純之時,便曾經在船頭舞劍,也能算是個又歌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