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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這不是個什麼酒樓飯莊之類的名字,給客人做的貴賓身份象徵?」陸小鳳苦思無果後問道。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司空摘星是什麼都偷的嗎?」他大為不滿自己遭到了小瞧,「那可不是個放在很容易偷到手位置的東西,而且成色絕不可能是量產的,說不定就是什麼隱世的勢力。」
「算了算了,你若是猜不出來,便權當我沒說過,也省的讓你這東想西想的,反而浪費了這桌好菜的好心情。」司空摘星又說道,「陸小鳳,今日我欠你個人情,下次比試翻跟頭我讓你三十個。」
這種回饋的方式也就只有司空摘星和陸小鳳之間的關係整得出來了,還一個敢想一個樂意接。
司空摘星摸著自己吃飽喝足的肚皮,跟個輕飄飄的羽毛一樣從這搭建起來的水上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
然而他才出去不到片刻,又翻了回來。
「前面忘記說了,陸小鳳,有個壞消息我得告訴你。」他一隻腳勾在外面的支架上,只探進來了大半個腦袋,「我來的時候聽聞那個冷羅剎也動身了,似乎是來找你的,你自求多福。」
冷羅剎薛冰,神針山莊的大小姐。
陸小鳳頭有點疼,一個宮九,看起來是個不好應付的神秘角色,一個薛冰,足夠讓他在這海上的快活自在日子變成泡影。
他不由地嘆了口氣。
「所以我時常說,女人還是只要一個就好,比如我,就只要我夫人一個。」朱停對此是很可以自豪的。
陸小鳳接不上話,畢竟討人喜歡是他的本事不是他的過錯。
而時年此時已經回到了船上。
見到陸小鳳以及他的那些個朋友,她稍微打消了幾分覺得這個世界的人脾性都有些問題的印象。
或許是因為被鏡子坑了一把,才讓她一到此地便遇上了宮九,再便是小老頭和牛肉湯等人,在海上又見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上官丹鳳和她的三個打手。
但實際上此地的人自然還是分善惡的。
比如陸小鳳就是個有意思的人,他身上有一點兒楚師兄那種快意恩仇的勁兒,卻要飛揚跳脫得多。那位花七童雖然雙目失明,卻也足可以稱得上是個濁世佳公子。
至於西門吹雪和朱停夫婦,時年向來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那麼點值得稱道的,那都是些深交之後話里不說,卻會將朋友放在心上的人。
可惜,沙曼並不方便出門,她現在還是只有孤軍奮戰的份。
也不對,她有幾個好用的工具人。
看到她回來,牛肉湯急忙迎了上來,「九哥,你去的可真夠久的。」
她起先還對這海上集市有些興趣,可逛了一圈便發現,這裡的東西家裡不僅都有,甚至要遠比家裡的差得多,這些為了奇珍秘聞派出小船和採珠人下海捕撈的人,帶回來的也只是些殘次品而已。
畢竟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盛產好東西的海域。
「把木一半也叫上,有事安排你們去做。」
時年擺出了一副要說正事的架勢,牛肉湯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她當然相信宮九的本事,尤其是他今天露的一手輕功和那一捏一放的隨性氣度,她在集市上閒逛的時候都聽人說起來,對他大為讚嘆。
司空摘星的輕功號稱天下獨步,卻依然不是九哥的對手,果然這島外浪得虛名者甚多。
所以她也當然相信宮九會處理好小老頭安排下來的事情。
時年瞥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小丫頭滿腦子又在想什麼東西。
等到木一半這個雖然來宮九手下不久,卻又聽話又好用的傢伙也過來,時年這才開口說道,「我需要你們去替我做三件事,這三件事與我們能否得手的關係很大。」
「木一半,你讓我們的人去調查金九齡和那個上官丹鳳,有了結果儘快稟報給我。」
「牛肉湯,你回去島上找一趟他,告訴他我需要兩個有本事的隱形人,必要的時候替我做一件事。」
她敲了敲桌子,指尖微微發力,讓人意識到,她要說的第三件事才是重中之重,「第三件事,從船上替我挑選出幾個機靈點的,我需要他們去散布一點謠言,都是島上出來的,如何讓人找不到謠言的源頭,他們要是不會做就趁早滾蛋。」
時年當然不會自己去做這些事,畢竟她要扮演的是唯我獨尊的九公子。
在木一半盡職盡責地派人去探查消息,擇選人手,牛肉湯連夜乘著小船趕回無名島的時候,她早早地歇下睡了個安穩覺。
凌晨海上的霧氣還未消散的時候,她也跟夜色里的一道霧氣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船,越過這此時悄然無聲的海上集市,縱身翻入了海中。
直到在距離那片水上浮橋有些距離的水中礁石地帶冒出了頭。
在神水宮的三個月里她已經習慣了將嫁衣神功在水中運轉,自打來了這裡,因為有那兩個神出鬼沒的盯梢在,她都不太方便離開船,現在這兩個都被支開了,她便找到了機會。
所以此時她也沒頂著宮九的皮囊,渾身少了一層彌補身高和重量的負重,臉上更是少了一層面具,讓她忽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春日凌晨的海中還泛著透骨的冷意,但她體內運轉的嫁衣神功心法卻讓筋脈之間流轉的內勁有如熾烈的氣浪。